九霄內門的考核究竟在考核什麽內容?
將百餘人放到一片迷陣之中,這迷陣隨著時間的變化時刻變化,無論你最初選擇了那條入口,最終出路都無法確定。
在尋找內門的過程中,你可能會遇到迷路,可能會遇到其他參與者的襲擊,可能會成為野生虎豹的獵物。
而你解決這種問題的方法也多種多樣。你若是對自己的武功無比自信,自然可以一路砍殺過去,雖然最後不一定能夠找到出口。你若是善於使用計謀,更可以在參與者中縱橫聯合,哪怕連一招一式都不會,依舊能夠憑借機會走到最後。
武力,智慧,運氣,缺一不可。
九霄重來都不是紙上談兵的地方,九霄最注重的便是實際應用。若是他隻能教出來一批書呆子,自然也不會被天下諸國看中,更讓天下有才之人趨之若鶩了。
許歌雖然表麵上看不上在內門考核,不過他一進入其中,便將千磨劍拿了出來。他隻不過繞過了第一處轉角,在看到第一處分叉路的時候,便停下了腳步。
分岔路口正好有一塊石頭,許歌盤腿坐在石頭上,用長劍撐著地麵。他根本沒走多遠,任何一個會選擇右側入口的人,都會很快在這裏與他相遇。
這正是許歌想要的結果。
不出許歌所料,沒過多久,另一個腳步聲便傳了過來。那是個帶著青色頭巾的少年,他小心翼翼地繞過轉角,一眼就看到了許歌。
頭巾少年剛看到許歌先是一愣,隨後立馬戒備起來,將手中長劍橫在胸口,“許歌!你在這裏做什麽?”
許歌打了個哈欠,“走得累了,就在這裏坐著休息一會兒。你先過去吧。”
頭巾少年臉上露出沉吟之色。別看他年紀輕,但這是他第二次來參加九霄內門考核了,之前就見過像許歌這樣的人。
“你的心思還真是狠毒呢!”頭巾少年冷笑一聲,“我已經看穿了你的心思!這麽多年考核下來,可不止你一個是抱著這種齷齪想法!”他口中這麽說著,心裏滿是看出了許歌心思的喜悅。
許歌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那你說說,我有什麽齷齪想法?”
頭巾少年炫耀式地說道:“你這些手段可考不到我。你一定是在這裏伏擊後麵所有的參與者吧,攔截在必經之路上,削弱你的競爭對手!你肯定想要等我挑路之後,從背後偷襲我!真是陰險之人!”他向許歌投去“被我看穿了吧”的興奮目光,等著許歌回應。
“我還能說什麽?”許歌歎了口氣,拎著千磨劍就站了起來,“你知道的太多!”他猛然揮劍,真元噴湧之中,讓四周空氣也震動起來。
頭巾少年被震動震懾,頓時緊張的滿臉發白。
許歌又按住了魔刀刀柄,散發出絲絲殺氣。
頭巾少年發出一聲怪叫,掉頭就跑,一頭紮入了迷霧深處。
許歌又翻了個白眼,重新在石頭上坐下,“好好說話不聽,整天亂想個三四五六的,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沒過多久,後一個人也跟了進來。
許歌歎了口氣,用千磨劍在地上寫了“休息”兩字,隨後便在石頭上臥了下來,一副不願動彈的鹹魚模樣。
來人先是一愣,稍稍躊躇了片刻,也就自己尋路去了。
隨後又進來了三四人,要是識趣的就會自己走開,要是不識趣的,許歌還得給他們屁股上添上一兩腳。
眾人隻當許歌瘋了,在這爭分奪秒的時候,他卻在這裏偷懶做什麽?難道是已經放棄了和左徒貢的賭鬥,還是說他有著什麽必勝的方法?
路過的學子們並不清楚許歌腦中有何想法。在他們看來,許歌或許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任何正常人都不會在初到九霄的時候,就跟地頭蛇王子伯搞得不死不休吧。可偏偏許歌就幹了,還迅速成了許多人心中敬佩的對象。
眾人在心中搖頭揣測,或許這就是左徒貢看上許歌的原因吧,不凡之人自然要和不凡之人混在一塊兒。當然了,這裏的不凡理解成不正常也沒問題。
許歌可不管他們心中如何去想,他隻是百無聊賴地坐在石頭上,等待。
不久之後,姬雪櫻走了過來。她保持了男裝模樣,一個冷酷帥氣的劍客。用許歌的話說,就是比他還帥了那麽一點點。
“你來了啊。”許歌終於打起了一些精神,朝姬雪櫻揮了揮手。
姬雪櫻皺起眉頭環視四周,隨後說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許歌咧嘴笑道:“比賽太早結束,不就是沒意思了?”他仰天躺下,“總得給別人希望,到時候他們才能輸得心服口服。”
姬雪櫻深深地看了許歌一眼,“我覺得,你隻會弄巧成拙。”說完這話,她便不再去看許歌,徑直往迷霧深處走去。
許歌一屈身坐了起來,“別急著走啊,在這兒陪我坐會兒唄!”
姬雪櫻給了許歌一個白眼,“我可不想丟人。”扔下這句話,姬雪櫻便一頭紮入了迷霧之中,轉瞬不見了背影。
“大家咋就這麽嚴肅呢。”許歌不解地搖了搖頭。他重新在石頭上躺下,將雙手枕在腦袋後麵,“這位神秘人先生,希望你還能有些幽默感吧。”
迷霧中安安靜靜,似乎隻存在許歌一人,偏偏許歌這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你真不準備出來嗎?”許歌依舊躺著,“我特意支開了所有人,你都沒有膽量。現在我可還是躺著,你真不準備試試?”
試什麽?
自然是要刺殺!
說話間,一把飛鏢從迷霧之中射出,帶著淡淡的霧氣拖尾,射向許歌。
“抓到你了!”許歌咧嘴一笑,縱身而起。他手中劍芒閃爍,將那一把飛鏢全部擊落。他腳下步伐飛點,身形一團已撞入霧氣之中。
迷霧之中,又有一把飛鏢射來。
許歌耳聽六路,迅速甩動長劍,“當當當……”一串響動過後,飛鏢被再次彈開。那些飛鏢從許歌身側滑過,許歌抽了抽鼻翼,聞到了飛鏢上刺鼻的毒藥味道。
“不好!”許歌掩住口鼻,趕忙後退。隻是他後退時候腳步已是有些踉蹌,“該死!隨風彌散的毒藥!”
許歌晃了晃腦袋,動作立即慢了許多。
迷霧中人可不會心慈手軟,他依舊不成露麵,又是一把飛鏢射了出來。
許歌的動作僵硬,雖然還是擊落了飛鏢,但是已經站立不穩,隻能靠著千磨劍撐住上身,“是我托大了啊……”他的聲音越來越輕,環視了迷霧一周,最終悶哼了一聲,跌倒在地。
許歌臥在地上,背心朝上,一動不動。
然而迷霧深處,同樣沒有聲息。
又是一把飛鏢射出,正落在許歌背上。黑色血水從創口流淌出來,泛著惡臭味道。
許歌的身子隻是微微一顫,便沒了動靜。
到了這個時候,那個神秘身影終於從迷霧中冒出頭來。白色長袍,陰鷙眉眼,永遠無法取悅的淡漠眼神,來人正是王子伯的同謀,出雲大夫。
出雲大夫手中捏著一把匕首,謹慎地向許歌靠近過來。他左手揣在兜裏,目光始終盯著許歌的四肢,有任何風吹草動,他便會再甩出一把飛鏢出手。
距離靠近,許歌紋絲不動。
出雲大夫並沒有露出放鬆的神采,他依舊緩緩靠近著許歌,他必須親自確認許歌的死活。
兩人之間距離越縮越短,出雲大夫已站在許歌身側。他沒有蹲下身子,不需要去感受許歌的脈搏。他需要做的就是舉起匕首,瞄準許歌的後頸,給個絕對意義上的致命一擊。
突然,出雲大夫身形一僵。
就在出雲大夫舉起匕首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自己小腹一涼。他低頭看去,正見到千磨劍頂住了他的小腹。
而那該是毒死了的許歌,重新睜開眼來打量著他。
許歌臉上滿是戲謔的笑意,“我說這位大叔,我和你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