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歌?”中央餐桌上的人們一陣錯愕。
幾名公子麵麵相覷,隨後開懷大笑,“什麽東西?許歌是誰?我們怎麽都沒聽過,怕不是這個人自己胡謅的吧。”
旗木德環視他們,眼神中略帶不悅。
唯有魏秋全眉頭緊皺,“我好像是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許歌也不動氣,無奈地聳了聳肩,“一群井底之蛙。”他朝姬雪櫻與王小平擺了擺手,“咱們繼續吃飯,這個金鱉湯可是大補呀。”
姬雪櫻嫌棄地看了許歌一眼,“補了也沒用處。”
王小平也趕緊勸了一句,“許大哥,虛火旺盛會導致頭暈麵紅嘔血,傷身體的,還是要多加注意。”
許歌整張臉都垮了下來,“好好好,就你們道理多。”
他們三人完全無視了中央大桌那些人的嘲笑,徑直吃飯說笑起來。
中央大桌上的那些人,怎麽也算得上昌隆城中有名有姓的公子,此時被許歌這麽無視,頓時一個個虛火旺盛,麵紅如血。
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捋起袖管就準備衝向許歌。
魏秋全目光一閃,突然反應了過來,趕緊將那人攔住,“回去!”
大家以魏秋全馬首是瞻,雖然憤憤,卻不敢造次,一個個重新坐下。
旗木德好奇地看向魏秋全,他知道魏秋全這般動靜,必然是想到了什麽,就等解釋。
魏秋全湊到旗木德耳邊,瞥著許歌說道:“殿下,許歌這個名字我還真有停過。應該是一年前和左徒公子並列九霄內門考核第一的才子。如此說來,許歌確實是出自九霄門楣。隻不過……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許歌,那就不好說了。還有那六甲之事,我們也未曾聽說過,不知真假,不排除那人故弄玄虛。”
“無妨。”旗木德搖了搖頭,“昌隆城藏龍臥虎,什麽事都說不準,我們暫時與他不要起了衝突,相安無事就好。若他當真是六甲許歌,憑著今日交情,說不定還能見再上一麵。”
旗木德拍了拍魏秋全的肩膀,示意魏秋全繼續喝酒吃菜。
然而魏秋全麵露難色,並沒有立即坐下。
“怎麽?”旗木德察覺到了魏秋全的異常。
魏秋全為難道:“還有一件事情,在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旗木德今日心情還算不錯。
魏秋全點了點頭,隨後組織了一番語言,小心翼翼地說道:“若那人真是許歌,有一個消息殿下應當需要知道。坊間傳聞,許歌同樣希望競爭駙馬之位。”
“哦?”旗木德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消息屬實?”
魏秋全沉聲道:“家父在宮中做事,與幾位公公交情不錯。”
旗木德又問道:“那位許公子武藝如何?”
魏秋全低聲道:“約莫是初入一流。”
旗木德眉頭稍挑,隨後哈哈一笑,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若是如此,那小生就該去主動結交一番了。”他又拎起一個酒壺,徑直向許歌那桌走了過去。
許歌聽到身後腳步聲響,懶洋洋地轉過頭來,“我確實是要競爭駙馬之位,你有什麽指教嗎?”
旗木德聞言腳步一頓,“公子好耳力。”
“那是因為你們嘰嘰喳喳的太吵了。”許歌歎了口氣,“你們要是可以快點吃完走人,少爺我的耳根子也能清淨一些。”
旗木德笑容不變,將酒杯放在桌上,將兩隻酒杯斟滿,“小生旗木德,乃是西域人士。小生平生最是敬仰英雄豪傑,不知是否有幸與這位公子結交一番?”說完這話,他先一口將自己杯中酒水飲盡,又將另一隻酒杯舉起遞給許歌。
許歌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有人請我喝酒,為什麽要拒絕?”他抬手去接酒杯,誰知旗木德手掌一滑,卻是將酒杯側向了一旁。
“這位公子,既然說自己是許歌,那這一杯酒自然是喝得到的吧。”旗木德笑眯眯地說道:“若是連這杯酒都喝不到,你也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騙子罷了。”
“你這人真有意思,這是要我證明我是我?”許歌聳了聳肩,指向魏秋全他們,“你當少爺是你的狗?”
魏秋全等人麵色鐵青,隻是旗木德在前,他們不敢造次。
旗木德臉上笑容也懶得裝了,“這位公子,若是沒這能力,就不要假扮他人,裝腔作勢也該有個限度。”
旗木德的話得到了一片喝彩。那桌上的狗腿子們齊聲叫好,唯恐自家主子聽不清楚,事後少了自己的狗骨頭。
許歌掏了掏耳朵,“哎呀,你這個白皮鬼,壞得很。我若是輸給了你,假許歌自然是灰頭土臉,真許歌那也沒麵子和你繼續競爭駙馬之位了。哪怕以後還有可以利用之處,你還能搬出不打不相識的借口來,好算計,好算計。你們白皮鬼呀,都壞得很。”
“公子此言差矣。”旗木德搖了搖頭,“小生不過是相與公子結交罷了。”
“你就對自己這麽自信?”許歌玩味地看著對方,“覺得自己贏定了?”
旗木德笑著說道:“小生不才,區區一流中段境界罷了。”
“是了是了,你一定是知道我以前是初入一流的水平,就算是過了一年,恐怕也不會有太多增長,大不了和你打個平手。你若是能和我打個平手,說不定還能搏出個大名聲來,自然也是賺的。”許歌漫不經心地說道:“這麽算來,便宜都讓你占盡了嘛。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上你這個老當。”
旗木德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沒想到自己心中算計全都被對方說中了。
魏秋全同樣在心中暗歎:旗木德心思深沉,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想清楚利弊,果然厲害。隻不過對方也不可小覷,既然看穿了旗木德的心思,那些算計也沒用了。
旗木德皺眉打量了許歌一番,隨後搖頭笑道:“既然這位公子如此曲解小生的好意,那這酒便算了吧。”他說著這話,就要收回酒杯。
就在此時,許歌突然出手,將他手腕拽住,“比起腦子,少爺我更想贏!”
旗木德心中一凜,立即運起真元與許歌對抗。他率先發力,杯中酒水瞬間向許歌方向湧去。
許歌微微一笑,手掌一轉一挑,一掌拍中杯底。
旗木德手掌一麻,酒杯竄天而起。他立馬將真元凝結,手掌上亮起黃銅光芒。這個旗木德在天人道外,居然還兼修了金剛道。他的金剛道同樣到了鐵犀中段與天人道一流中段境界相等。這人也是個練武奇才。
旗木德單手握拳,一記勢大力沉的衝拳打向許歌胸膛。
“雕蟲小技!”許歌哈哈一笑,兩支並攏,形成劍指。單手勢如閃電,在旗木德手臂之上連點數下。
“嘩啦”一聲,旗木德臉色巨變。
鐵犀中段的真元護勁,居然像是琉璃一般,被許歌一指頭擊碎。
空中酒杯已上升至最高點,就要墜落下來。
旗木德愣神時候,許歌迅速抬腿,在他膝窩猛踹了一腳。旗木德受不得這種大力,“噗通”一聲單膝跪地。
許歌借著反震之力飛身而起,將空中酒杯撈入掌心。
旗木德想要重新站起應戰,卻覺得膝蓋酸軟,根本犯不上力。
許歌翩然落下,坐在旗木德肩頭之上,就像是將他當成了一張胡凳,“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杯中酒水點滴未灑
許歌仰頭,一口吞入口中,隨後扭頭吐在地上,“呸,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