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震動之下,整個大殿突發變化。
誰都沒想到許歌會突然動手,但是王宮大內時刻做好準備。
金甲侍從迅速上前,結成陣列將許歌三人圍在中央。內有盾牌刀斧,外後長弓弩箭,隊列之中還夾雜了幾個飛網手,對著許歌虎視眈眈。
大太監橫身擋在武琿麵前,而武琿龍椅後方的陰影之中,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扭動,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暗中窺探。
許歌感到了窺探的目光,但是他沒有停手的意思,反正他的目標並不是燕王武琿。
一瞬之間,他將激發出來的真元注入木劍之中。
木劍隨之震顫,隱約之間發出一聲龍吟。
就在劍身之上的那些破損印記,陡然之間放出了光亮。光芒將破口修補,凝聚成一柄完整的長劍。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木劍所發生的變化。
“這隻是一柄普通的木劍嗎?”許歌注視著麵前魯克。
“那,那是……我……”魯克結結巴巴,手足無措。
“噓,不要說話。”許歌咧嘴一笑,手腕抖動,“用你的身體去感受!”
話音落下,許歌猛然揮劍。
破劍上劍芒大亮,魯克麵露駭然。
武琿正想開口製止許歌,卻見到更為詭奇難測的畫麵。一個偉岸稀薄的光影竟然出現在了許歌身後。
那光影同樣手持長劍,幾乎與許歌融為一體。
“這是……這是……”武琿激動地站起身來,那光影雖然模糊,卻是和祖宗畫像上的人影一模一樣。
燕武王光影再現!
許歌感受著光芒籠罩的奇妙感覺,隔著數百年的光影,他在此刻與當年一統天下擊敗六國聯軍的燕武王共處一室。
所有人都忘了慌張,忘了驚訝,甚至忘了呼吸。
就連龍椅後那黑暗中的影子也愣在了原地。
許歌稍稍回頭,想要看看燕武王的麵孔,但是一股霸道劍意從木劍上反震回來,讓他幾乎捏不住手中木劍。
“該死!”他急忙雙手持劍,全力與劍意抗衡。
可他還是難以控製自己的身體,硬生生舉起長劍,又硬生生一劍斬向驚慌失措的魯克。
光影與許歌分離開來,帶著無雙霸氣撲向魯克。
魯克渾身震顫,偏偏一根手指也無法動彈。他隻能眼睜睜地燕武王手持光劍,殺到自己麵前。
“該死!!!”許歌可不想真的鬧出人命來,他咬緊牙關,全力激發真元與劍意抗衡,“死人!就!安靜一點!”
許歌牙齦出血,全力撤回長劍。
劍刃當空,光影一陣晃動。
就在燕武王將要斬殺魯克之時,他失去了劍意支持,散成了點點星光。虛無之中,眾人耳邊似乎聽到一陣輕笑。
就像是數百年前的先人,今日又給大家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啪”的一聲脆響,經曆數百年光陰,木劍終於難堪其重,崩斷成了無用的木塊。
魯克嚇得雙腿發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許歌氣喘籲籲地捏著僅剩的劍柄,扭頭看他,“怎麽,呼,怎麽樣?這劍可是贗品?”
魯克咽了口唾沫,羞愧地低下頭去。
許歌嗅了嗅鼻子,聞到一股尿騷味。他下意識地望向魯克**,正好見到一灘陰濕。
魯克麵臉通紅,卻是雙腿發軟,怎麽都站不起來了。
直到此刻,殿中眾人方才回過神來。
武琿緩緩落座,有些可惜地看著許歌手中斷劍。他也注意到了魯克的醜態,心中更是不滿。
若不是魯克一再挑釁,許歌也不會激發木劍證明真偽,也不會因此毀了木劍。這可是能夠和老祖宗交流的好東西,居然就這麽兒戲般的毀了。
武琿越看魯克越不順眼,厭惡地揮了揮手,“拖出去,永世不得錄用!”
魯克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金甲侍從扛出了太和殿。他一邊被往外拖,一邊還感恩戴德地高呼不止,“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當著大王的麵嚇尿了褲子,還誣陷正品為贗品。武琿沒有殺他,還真是一件值得感恩戴德的事情了。
魯克的感恩聲漸漸遠去。
幾名伺候太監立馬趴在地上將魯克留下的汙糟清理幹淨。列陣的金甲侍從也撤了回去,隱藏於黑暗之中。
大殿中眾人經曆方才奇景,一個個心緒難平。有些互相之間關係緊密的,已經湊在一塊兒交頭接耳了起來。
許歌恢複了呼吸頻率,無奈地看向柳來秀,“柳兄,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柳來秀搖了搖頭,“得見武王英姿,值得。”
許歌嘿嘿一笑,在將木劍僅剩的劍柄連著殘骸放入錦盒。他朝武琿眨了眨眼,“大王,此劍物歸原主,不知大王給柳兄怎麽個評判?”
武琿惡狠狠地瞪了許歌一眼。
那眼神分明在說,“剛才還是寶劍,現在確實就是破劍了,你小子還問老子怎麽給個評判?”
許歌稍稍聳了聳肩,並不畏懼地用眼神回應武琿。
“這事情我也不想的嘛,誰叫人家步步相逼呢。”
他原本隻是想激發出木劍上殘留的劍意,嚇唬嚇唬魯克,誰知道燕武王牛氣衝天,隔了數百年還能靠著劍氣顯靈。
方才要不是許歌全力控製,魯克這會兒已經成了一灘肉泥。事情若是發生到那一步,就算是武琿也會頭大如鬥。
武琿性子跳脫,卻不是傻瓜,自然分得清楚輕重緩急。
他無奈地撇了撇嘴,朗聲說道:“柳公子獻寶有功,可惜寶劍雖然無價,仍舊是過去之物,著眼於未來大計,隻能請柳公子暫居二席。”
許歌在心中歎氣,給了柳來秀一個歉意的眼神。
柳來秀報以微笑,讓許歌不要放在心上。方才若不是許歌為他出頭,在不能動手的情況下,以柳來秀的性格是肯定要吃虧的。
兩人一番眼神交流,柳來秀謝過武琿後,快步走到了第二的位置上,緩緩坐下。
羅國方才距離現場最近,這會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也從未見過這麽神奇之事,差點忘記了自己還在駙馬大選之上。
直到柳來秀落座,羅國蒼白的臉色方才好了一些。
柳來秀沒有高他一頭,這讓他鬆了口氣,甚至還向柳來秀抱拳行了個禮。
柳來秀自然還禮不說。
這會兒倒是剩下許歌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中央,成了眾人焦點。
武琿對許歌也是心中有氣,眼珠一轉便計上心來,“許公子既然已經到了殿上,不如就將你的異寶也呈上來吧。”
許歌心裏“咯噔”一下。
……要壞,少爺我沒準備禮物啊……
他心中還沒定數,臉上卻是不緊不慢地微笑道:“在下的禮物早已準備好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武琿麵露好奇。
許歌腦中計策急轉,目光一掃望見了躍躍欲試的旗木德。
……有了……
許歌笑著指向旗木德,“大王可見,還有不少公子才俊覬覦這前十之位。在下倒是想要看看,還有哪位公子對前十之位,甚至對第一之位誌在必得的?”
他這雖是問話,卻沒有等別人回答,迅速說道:“大家盡管上來,我的禮物若隻是和這位羅國兄比,未免太欺負人了。”
眾人一陣愕然。
許歌揮了揮手,“若是沒人覺得自己能夠比過羅國兄了,那這第一便是在下的囊中之物。”
這話不僅是看不起羅國,更是看不起在場所有公子。
許歌言下之意,我讓讓你們,你們先來,省得我拿出異寶來,你們誰都不敢上台了。
在場眾人誰不是年輕氣盛?
大家方才還驚訝於許歌能夠激發木劍異狀,如今全都陷入了憤怒之中。
羅國望向許歌時候,皮笑肉不笑,那眼神吃了許歌的心都有了。
許歌所言激起群情激奮,人人都是摩拳擦掌。
沒等多久,一個令許歌沒有想到的人站了起來。
“許兄,下一個就讓我來吧。”
陸晨陽微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