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小光的情況

如初叫了一聲,也說不清是高興還是緊張。別看她是頂替人家正牌女兒的,但對胡大海的父女情卻是一點不摻假,所以聽說他來看她,自然是高興萬分。但另一方麵……老爹為什麽會突然來呢?而且是找得這麽準,一下就找到天津衛來?!

“我爹在哪裏?”如初急切地問,最終還是喜悅占據了上風。

“老爺才下船,現在被咱們家分號掌櫃的接走了。”八重道,“老爺說讓你先辦正事,他餓了自會先吃些點心墊墊,小姐辦了正事就去陪他吃飯。還有,老爺說讓小姐別做什麽事都趕時間,早點回去,安安分分的,不要總像野小子一樣瞎跑。所以,奴婢才來提前叫小姐。”說到這兒,八重不禁掩嘴而笑。

因為當著張居正的麵,如初有點尷尬,但胡大海這番囑咐,正是為父的一番愛女之心,聽起來雖然嘮叨,但心頭卻暖暖的。

於是這回她沒有做怪,乖乖和八重回衛學。過不久,她就看到小光一臉緊張在她附近溜達,就知道張白龜個大嘴巴已經把胡大海來天津的事說了。

看小光這意思,難道想直接求親?不對呀,古代求親是很複雜的,什麽三媒六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胡大海愛她如掌上明珠,絕不可能隨便答應親事的。唉,待會兒得和小光商量一下,免得他衝動做壞事,拜見嶽父大人的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心裏忐忑著,畢業典禮的時間就沒顯得太漫長,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她和土隊的學子們約好晚上在宴賓樓見,然後逮個機會和小光單獨說話。

“你有話要說?”如初明知故問。

戚繼光老實地點了點頭道,“我想拜見你爹。”

“你不是真地現在就提親吧?”如初瞪大眼睛。“我爹五十幾歲地人了。我之前沒透給他任何消息。你這樣……太突然了。我怕他受不住。”

“不是提親。隻是作為晚輩拜見一下。”戚繼光略帶羞澀和歉意地地抓了抓頭發。“如初。雖然我對你不能發乎情、止乎禮。非常不君子。可我對你是真心地。會光明正大、風風光光地娶你進門。所以。成親所需要地禮儀規矩我都會照做。絕不虧待委屈你。隻是。我怕你爹急著給你訂別地親事……”

“哦。你是先露下臉。表明你地存在。先訂下我。”聽到這兒。如初了然。不禁感覺好笑。但對戚繼光這麽緊張她又感到窩心。哈。每次他那麽熱烈又沉醉地吻她。之後會覺得不尊重她了嗎?古代男人真可愛啊。隻是接吻就會感到罪惡了。

“就是這個意思。”戚繼光難為情地把臉扭過去。不敢看如初。

他當然知道自己委屈她地地方多了。比如他家很窮地。不能給她錦衣玉食地生活。他又才接任登州衛指揮僉事。沒立過什麽功業。武狀元也沒拿下來。說實在地。他真地配不上她。可是這些話他悶在心裏不說。因為知道如初不是普通女子。這樣婆婆媽媽倒顯得多事了。

他對自己發過誓。上任後會努力建功立業。讓如初感到無比光榮。那時他會把他地所有全送給她。要盡一切力量讓她感到幸福。她不喜歡幾女共侍一夫。那麽他這一生就隻愛她一個好了。至於被同僚和鄉裏嘲笑又有什麽關係?反正他地人生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反正他心裏隻放著她。再裝不下任何人。

“那好吧,不過你不要急,讓我們父女敘敘天倫再說。”如初想了想後點頭道,“我會事先透露點信息給他,這樣他見你時就有心理準備了,不會太驚訝,以為有人搶走他的寶貝女兒。”

說到這兒,看戚繼光緊張得身子都僵硬了,連忙安慰道,“你不要緊張,我爹外號胡大善人,人特別溫和好說話。現在我先回去,安排好時間再通知你。”

戚繼光點頭答應,但如初走出沒多遠又返了回來,仰著臉兒壞笑著看他,“小光~~~”她用那種能讓戚繼光渾身發麻的聲音叫,“今天我們還沒單獨在一起過呢,你親親我吧?小光~~~”

說完,親眼看著戚繼光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兩手緊緊握拳,閉著眼,側過臉,試圖抵抗她的強大吸引力。如初不禁誌得意滿地笑了起來。老天作證,調戲美男真是一件愉快地事呀。

一想到今後可以長期調戲民族英雄,她對未來的婚姻生活還真是充滿了期待。

趁人不備,她踮起腳,飛快地在戚繼光的唇上吻了一下,做完這壞事後立即就跑掉了,直奔慶善號在天津地分號。一隻腳才踏進門,嘴裏就不停地叫:“爹啊!爹啊!爹啊!爹啊!爹啊!”慌得胡大海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忙不迭地跑出來看。

如初看到眼前胖大的身影,直接撲了過去,摟著胡大海超大的腰圍撒嬌,“爹,女兒好想你哦。”

在這個年代

年紀已有二十三,同齡其他女人地兒子都能入學讀卻還像幾歲的小女孩一樣膩著自己的爹,看著著實古怪。但盡管如此,胡大海卻很享受,而一邊的掌櫃的在暗中抹汗的同時也在想,為什麽自家地女兒才九歲,就已經不和自己親近了呢?還是老爺有福氣呀。

“你呀,沒別的本事,就是嘴甜。”胡大海愛憐地摸摸如初地頭發,叫手下打賞八重十兩銀子,慰勞她侍候小姐有功,然後就拉著如初進花廳,“等你吃飯呢,爹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你吃了沒有?我叫人弄了你最愛吃的八珍釀。”

出學儀式變態地選在了午時進行,如初自然是沒吃地,不過她早有準備,早餐吃得多,現在倒也沒餓到眼冒金星地步,於是她一邊自己吃,一邊殷勤地為胡大海布菜倒酒,哄得胡大海極為開心,甚至生出了有女如此,夫複何求的感慨。

飯後,父女二人獨坐喝茶。如初又甜言蜜語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問起胡大海為什麽會到天津衛來找她。

“小丫頭,你以為你那點小心眼兒瞞得了爹嗎?”胡大海點了點如初地鼻子,“從你去年說要遊曆天下後不久,我就知道你跑到天津衛學裏當教習來了。”

“您安排了奸細在我身邊對不對?”如初撅著嘴,“肯定不是八重,雖然您剛才重賞她。但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是我的死黨,絕對不會被爹收買的。那麽……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您的商業網絡。”

“商業網絡是什麽東西?”

“就是慶善號遍布全大明的分號。”如初哼了一聲,“我還反複叮囑各分號不要對您說實情,可他們居然全背叛我。好呀,等我繼承您地家業,一個個叫他們好瞧。”她說這話當然隻是嚇唬人的,胡大海哪能看不出來,愈發覺得女兒可愛起來。

“那您還知道些什麽?”如初假裝不經意地問。

“我應該知道什麽?”胡大海反問,輕輕皺了下眉,擔憂之情流露了出來。

他這個女兒自小就與眾不同,不喜歡姑娘家的玩意,他也總是由著她。後來她從少林寺歸來,性子變得更加厲害,卻與他卻親近了不少。他喜歡這種感覺,也就不忍心拂她之意,雖然是縱容太過,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但畢竟他知道女兒早晚會收心的。

不過盡管如此,他的擔心和惦念卻並不會少。兒行千裏母擔憂,他這當爹的何嚐不是如此呢?他覺得女兒有事瞞著他,可既然她好生生站在他麵前,之前的事他不想追究,隻要她以後安安分分地好好過日子就行了。他辛苦一生,為的不就是女兒的幸福嗎?

一邊的如初察言觀色,覺得她被俺答擄走的事還真給瞞住了,胡大海確實不知道,大概是京師分號地人怕被問責,所以嘴巴都很嚴。不過這種試探的話都問出了,想在老爹這兒蒙混過去也不太容易,那現在正好有小光的事,不如就用感情事搪塞過去吧。

“爹啊,確實有件事要告訴您。那個……女兒……女兒有了喜歡地人。”她畢竟是現代來的,雖然有點羞澀,卻並不怕直言出自己的心意。

胡大海一聽,樂得差點蹦起來。如初的婚姻事是他最操心地,雖然乍聽之下,心裏隱約有些妒忌,覺得不知哪裏來的死小子要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搶走了,但還是喜悅大於感傷。

“是誰啊?怎麽認識的?長得怎麽樣?有多高?多大年紀?家在哪裏?有沒有錢?官職有嗎?他爹是誰?”他連珠炮似地問出一連串問題。

“那個……”說到戚繼光的具體情況時,如初還是有些尷尬。唉,師生戀呀,聽起來多不道德。

“他是我的學生,比我小五歲。其實隻有四歲半啦。長相嘛,還挺不錯地。是山東濟寧魯橋鎮人,名叫戚繼光。是世襲的四品海防衛指揮僉事哦。錢,應該沒有吧?不過這個不重要啦。至於他爹嘛……我倒沒問過叫什麽名子。”如初逐個回答胡大海地話。

說完,轉頭一看,卻見胡大海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忙問:“爹你怎麽啦?”

“寶貝女兒呀。”好半天,胡大海才緩過神來,慢慢地道,“如果你說地和我想的是同一個人,他爹應該名叫戚景通。”

…………

…………

……66有話要說………

內個,因為虛海淪為男配地位置,我傷了海迷們的心,我有罪。淚水。

所以,不敢太求票,怕被抽。

但是光迷們,有票給我吧?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