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章 奪衣之戰
衣服被脫了下來,還能說是措不及防,褲子又被脫下來,就無論如何有點說不過去了,畢竟風道士護身咒都念了,愣是沒能阻止奪衣婆,驚駭之餘,不由得惱羞成怒,鬥法比不過人家,就算狼狽點,那也沒什麽,可這衣服讓人扒個幹淨,日後傳出去,還做不做人了?
“威彗神猛,震斷九天。神劍揮擊,鬼滅九泉。奉承轟令,不得留連。”風道士急忙一邊躲避,一邊念誦咒語,銅錢劍橫掃過去,招式相當精妙,誰知奪衣婆依舊是那副模樣,咧著沒有牙的嘴笑,但那笑容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嘲笑,風道士一劍掃出,眼前一花,奪衣婆忽悠一下又到了風道士身邊,銅錢劍掃了個空,隨即奪衣婆朝風道士一伸手,背心都脫下來了,拎在了手中。
“哎呦臥槽!”風道士這下懵了,全身上下就剩條秋褲,要被奪下,可真就沒臉見人了,也顧不得再跟奪衣婆鬥法,急轉身形回到王小虎身後,用王小虎擋住了奪衣婆,奇怪的是,奪衣婆隻要衣服,並不跟上,王小虎哭笑不得,急忙脫下自己衣服披在風道士身上。
風道士穿了件上衣,下麵是條秋褲,那模樣怎麽看怎麽覺得古怪好笑,風道士臊的滿臉通紅,對王小虎道:“王掌門,前麵那老婆子沒有邪念,隻是奪衣,並不害人,奪衣掛樹,那是他的職責,有神職在身,奈何她不得。”
王小虎也看出門道了,就像風道士說的,奪衣掛樹,衡量一個人的罪孽深淺,的確是神職,沒有害人的心,符籙道術就沒有目標,也是最難對付的。忍不住回頭瞧了瞧旁邊的道家人物,與往常踴躍上前不同,這一次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
不是大家不幫忙,若是正常鬥法。對方就是再厲害,哪怕是神魔,也都敢出去鬥上一鬥,可這奪衣婆實在是神異,光奪衣,不動手,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上去了衣服被扒個精光,這話說出去怎麽都不好聽,尤其是當著這麽多不同門派的道家人物麵前。
雖然大家現在同仇敵愾。不會說些什麽,難免日後想起來今天這一幕讓人說嘴,糗事向來是傳播的最快的,保不齊日後一提起自己來,對方恍然大悟。啊,就是那個被奪衣婆脫了個精光的某某啊……那還活不活了?
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誰都不吭聲,王小虎沒了辦法,有心上前,也是怕被脫個精光。一時間看著槐樹上風道士的衣服在那晃晃****,也沒個注意。
“小耿子,不行你去試試,你會五行踏步,沒準她看不到你……”王小虎實在是沒了辦法,要是他身上還有衣服。還能試上一試,衝鋒衣脫給了風道士,那他就隻剩背心了,要是被脫下來,就隻能光膀子。無奈的向耿鑒揚求助。
“那我去試試!”耿鑒揚仗著身上衣服齊全,一步躍了出去,雙手捏動法決,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朝著奪衣婆一晃,下一刻他身上的衝鋒衣就到了奪衣婆的手中……
王小虎看了個眼花繚亂,沒等看清楚,耿鑒揚這小子已經縮回來了,奪衣婆的手中卻又多了一件衣服,王小虎這叫一個恨的慌,兵對兵將對將的比拚一場,誰也不怕,怕就怕這種幺蛾子,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小虎,對方手腳詭異莫測,我幾乎沒有感覺衣服就到了她手裏,我看不如這樣,大家把上衣多脫下幾件來,你都穿在身上,引雷去鬥奪衣婆,幾個喘息之間,時間上應該足夠了。”
王小虎雙目一亮,著啊!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多穿幾件衣服的?頓時朝身邊的人道:“諸位道兄,請把衣服脫給我,我去試試……”
隻要不上去丟人現眼,大家都樂意脫一件衣服,王小虎身上頓時披了五六件衝鋒衣,大號的,小號的……勉強套上,手腳卻別扭的不行,行動上大打折扣,但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是勉力而行了。
穿好了衣服,王小虎拿出靈寶金印,腳下踏著罡步,念誦咒語:“幹象天靈,坤以運載。不得違時,周而複始。天丁受吾,神印六甲。衛吾身形,何神不從,何鬼敢當。吾印指天天傾,指地地裂,指人人長生,指鬼鬼絕滅,指山山崩,指水水竭,指雲雲舒,指木木折,指風風停,指雨雨歇。帝君授吾神印,化攝汝等,有違吾令,四肢伏折。急急如律令敕。”
行印咒配合靈寶金印,威力奇大,咒語聲中,王小虎手中的金印金光四射,恍惚的就變大了起來,踏步超前去,金印朝著奪衣婆壓了下去,奪衣婆也不躲,任由金光映射在身上,卻是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副老邁模樣,王小虎心裏不由得一緊,沒變化豈不是不管用?
念頭剛一出來,奪衣婆朝著他詭異一笑,身後傳來耿鑒揚的驚呼聲:“小心!”小心個什麽?等王小虎反應過來,手中的兩件衝鋒衣已經到了奪衣婆的手中,輕飄飄的一甩,就到了懸衣翁的手中,老頭轉過身慢慢的掛在了樹上。
金印都不管用,王小虎真心覺得無奈了,一愣神,身上兩件衣服又沒了,奪衣婆奪衣的速度之快,手法隻詭秘,簡直聞所未聞,仿佛她天生就是幹這個的,老天賦予他的本事,那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王小虎催動金丹龍虎二氣迸發,怒吼一聲朝奪衣婆猛撲了上去,他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個鬼地方耗下去,但他撲了個空,剛穩住身形,奪衣婆又到了眼前,王小虎哭笑不得的瞧著她:“你到底要怎樣啊!”
身上的兩件衣服又被奪了下去,打不著,碰不到,繼續下去連背心都保不住,無奈之下隻好退了回去,大家轟的一聲開始議論紛紛,王小虎的道術,雷法,絕對是上乘的,畢竟是結了龍虎金丹的人物,他去都這樣,別人上去更是白給。
王小虎退到大家身邊,一瞧,都隻剩下個背心了,那是相當的狼狽,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就被兩個看上去基本上沒有威脅的老頭老太太給攔住了,雖然沒有危險,可僵持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
一瞬間王小虎明白了安倍晴明為何讓這麽兩個老東西守門了,活人穿著衣服沉重如山,根本進不去庵堂,想要進去就得被扒個幹淨,鬼物更不敢進,衣服被奪下來,一旦掛在樹上,樹枝下墜,也就表明身帶罪孽,就會被地府收走,人鬼都無可奈何,自然是看門的最佳人選。
正無可奈何之際,他身邊走出一個儒雅的男人來,男人豐神俊朗,不到三十的年紀,既有成熟男人的範,也有大男孩的神采,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不庸置疑這絕對是一個少女以及少婦類的殺手,重玄派的黎遠興。
重玄派注重玄理思辯,其意從《老子》“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而來,該派以重玄之義解《老子》,認為老學要義在於“玄之又玄”,以達到哲學思想上的無滯。“玄之又玄”,在玄的基礎上更進一層,故有“重玄”之說。
重玄派既研究道家學說,也研究佛家學說,嚴格來說是個理論派,能加入到王小虎的隊伍中,還是看在風道士的麵子上,沒想到關鍵時刻,別人都束手無策了,黎遠興這個看起來沒什麽用的卻越眾而出。
“王掌門不必心急,我來試一試!”說罷朝著槐樹下的奪衣婆和懸衣翁走了過去,說來也是奇怪,麵對王小虎風道士如此強悍的人物,奪衣婆絲毫不顧及,說奪衣就奪衣,一奪就成功,可麵對黎遠興,一張咧著的嘴竟然合上了,麵色有些凝重。
王小虎驚奇不已,讓他和一眾道家人物驚奇的還在後麵,就見黎遠興施施然走了過去,帶著微笑,輕聲對奪衣婆道:“你好,老婆婆,請問你為什麽要阻攔住我們啊?我們都是好人來著,來自東邊的國度,我們是一群修行之人……”
王小虎聽得目瞪口呆,這是拉家常來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奪衣婆竟然沒有動,一雙蒼老眯縫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眼中似有光芒閃動,黎遠興仍是笑眯眯的:“你應該是守護在三途河對岸的,這裏是人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呢?是誰調遣你來的?……”說著話的黎遠興眼睛同樣越來越亮。
王小虎再傻,也知道較量開始了,黎遠興跟奪衣婆較量的是心力,誰的心力強大,誰的信念堅定,誰就會占上風,甚至能夠控製對方,這一次奪衣婆沒有上來去奪黎遠興身上的衣服,也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盤坐在槐樹下麵,輕輕念誦著類似佛經一樣的東西,眼睛卻眨也不眨的跟黎遠興在對視。
黎遠興緩慢走到距離槐樹五步的距離,也緩慢的坐下,輕聲道:“道”本性靜,眾生皆可修道,隻是得返本歸根,靜心養道,方能證得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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