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思樂去了易宛宮,雖然相比起淑妃的錦繡宮和蘭貴妃的永和宮來說規模要小一些,但是個獨立的宮殿。
林思樂終於不用體會寄人籬下的感覺了。
“主子,奴婢聽平秀說,皇上要冊封您為充容呢!”秀桃從外麵回來後就興奮的說著。
林思樂挑了挑眉,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平秀嗎,怎麽現在的語氣如此……?”
“哎呀主子,奴婢以前不喜歡平秀是因為奴婢覺得平秀是淑妃娘娘派來監視您的,而且她形跡可疑,奴婢怕她對主子您不利,不過現在沒事了,奴婢覺得平秀一定是個好人!”秀桃信心滿滿的說道。
林思樂歎了口氣,心想之前係統沒有發布有關平秀的任務恐怕就是因為平秀本身就沒有什麽問題,隻是秀桃想多了。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不過如今進了這易宛宮,以後盯著咱們的眼睛就更多了,像你剛剛說的那句冊封什麽的話,還是別太張揚的好,明白否?”
林思樂諄諄告誡著秀桃,以前她不過是個婕妤,秀桃說些什麽也沒人關注,不過現在卻不同了,頂著一個婕妤的身份就住進了這易宛宮,肯定會有人不滿。
一想起白天時,慕容軒在永和宮對自己說的話,林思樂便覺得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錯。
秀桃聽林思樂這樣說,便收起了笑臉,認真的回道:“奴婢明白了。”
“嗯,這幾日你跟著我也受了不少苦,接下來便去休息吧。”林思樂欣慰的看著秀桃,同時也在考慮一件事情。
秀桃離開後,林思樂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天空,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好像都沒有想過旅遊一番,每天“沉浸”在做任務的想法中。
這次,她也許可以好好的玩一玩了。
乾清宮中,慕容軒坐在幾案前,聽蘇寶福稟告著蘭貴妃入獄後,右相楚明右的行動。
楚明右是蘭貴妃的父親,同時也是大燕國的參知政事,素有右相之稱,慕容軒一直都知道楚明右心懷不軌,但又忌憚右相的勢力,所以一直都沒辦法拿下他。
如今蘭貴妃倒台,蘭貴妃往日的所作所為也被挖掘了出來,如此一來,右相就沒辦法阻攔慕容軒想要做的事情。
而現在唯一讓慕容軒在意的是,右相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自己的女兒被打入了地牢,右相怎麽可能袖手旁觀?
而且據慕容軒所知,右相楚明右早就有不臣之心。
“皇上,現已查清,蘭貴妃曾勾結血煞門,害死了原皇後,不僅如此,蘭貴妃做過的壞事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上百餘,這其中不乏有右相的參與。”
蘇寶福一一稟報著,慕容軒神色沉重的說道:“立即傳戶部尚書。”
“是。”蘇寶福知道慕容軒的顧慮,於是趕忙去通知戶部尚書覲見。
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夜晚,林思樂走到院子中,不一會兒便聽到外麵傳來了吵鬧的聲音,其中夾雜了不少兵戈鐵戟碰撞。
秀桃被嚇醒後趕忙去找林思樂,卻發現林思樂在庭院中駐足著。
“主子,外麵怎麽了……”秀桃緊張的問道,林思樂搖了搖頭,輕聲道:“被吵的睡不著?去我那屋子睡吧,那聽不見外麵的聲音。”
說著,林思樂便要往庭院外走,秀桃趕忙拉住林思樂道:“主子,外麵那麽亂,您要去哪兒啊!”
“去見皇上,這個時候見皇上是最好的時機了。”林思樂平淡的說道。
秀桃一臉茫然,不明白林思樂在想什麽,同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一個愣神,林思樂便已經走出了易宛宮,秀桃立即追了上去,然而剛出易宛宮沒走幾步,就看見前麵燃燒著一片紅色的火光。
秀桃想要躲起來,但卻見林思樂已經往火光處走了過去,於是便不由自主的跟上去。
越走越近,林思樂便聽的越清楚,眾人的嘶吼聲,再加上鐵戟交疊的聲音,還有那鮮血流向地麵的聲音……
林思樂呆愣的看著這一幕,雖說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卻還是驚住了,她沒想到,慕容軒所說的人間煉獄是這樣一副場景。
“主子,我們快回去吧,會被誤傷的!”秀桃追上林思樂,一把拉住林思樂的手,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又讓林思樂溜走了。
“秀桃,你看……”看見林思樂的眼睛中印照的火光,秀桃皺了下眉,道:“主子,我們回去吧,這裏太危險了。”
林思樂搖了搖頭,道:“我要去找皇上,不能回去。”
秀桃一臉不解的看著林思樂,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麽,於是心一橫,便拉著林思樂往回走。
誰知林思樂的力氣極大,直接甩開了秀桃的手往火光中走去。
“主子!”秀桃眼真真的看著林思樂衝進了人群,就在她絕對心快要跳出來了時,原本交戰的眾人停下了動作。
林思樂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倒了,回頭一看,發現是一顆頭,浸染著鮮血的頭顱。
下一刻,她感覺腦海中的聲音都消失了,周圍的一切也都消失了,隻剩下了那顆頭。
慕容軒一身戎裝,立於高處,手中也提著一顆頭,那是右相楚明右的頭,而右相一派的人也都因此熄了火。
林思樂抬頭看向慕容軒,見慕容軒的嘴一張一合,正在說著什麽,但她卻完全聽不見,耳中隻剩下空鳴,接著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秀桃找到林思樂時,便看見林思樂躺在一片血泊中,嚇得秀桃直接撲了過去,嘴裏大叫著。
一時間,有不少人都往此處看來,最終也引起了慕容軒的注意,慕容軒離得遠看不真切,但卻聽見了秀桃撕心裂肺的聲音,便覺得大事不好。
然而當慕容軒走近一看,頓時覺得呼吸停止了,林思樂……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來、來人啊!”慕容軒上前抱起林思樂,一邊往宮殿裏走一邊叫人宣太醫。
慕容軒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聲音有多顫抖。
一場鬧劇結束,死的死傷的傷,地牢中的蘭貴妃還在等著右相風風光光的接她出去,卻不想等來的是毒酒一杯。
蘭貴妃拚命想要往外跑,卻又被平秀輕易的拉了回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父親說他會殺了慕容軒,會接我出去,慕容軒怎麽可能沒死,不可能的的!”
蘭貴妃不顧一切的咆哮聲惹得平秀心煩,於是伸手直接捏住蘭貴妃的下頜,把那一杯毒酒灌進了蘭貴妃嘴裏。
黑暗的地牢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秀桃拿手帕擦了擦手,而後轉身走出了牢房。
蘭貴妃一臉驚恐的癱倒在地,眼神似乎在訴說著不可能,以及還期待著某種永遠不會實現的東西。
殊不知,她和右相很快就會在黃泉見麵了,隻是今晚的黃泉人有些多,想要相見可能得好好找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