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樂可能是睡了一個安穩覺,回去的路上腳步都要輕盈的起飛了,今日正好是十二,她得趕緊回天牢裏呆著等著蘇欣悅的“光臨”。
慕容習的人早就來接了林思樂,隻是林思樂直到回天牢都沒有見到慕容習,問其他的禁軍也並沒有人看見慕容習身影。
“這東西好好地保管,每日晚膳的時候讓送飯的人拿去煎,三碗水煎成一碗就行了。”林思樂把蘇寶福幫忙配來的藥給了一邊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人。
這些人都是慕容習的心腹,林思樂相信他和慕容軒兩個人不會安排任何一個有問題的人進來。
這頭目點了點頭就小心翼翼的把藥包收好,先是分散開給了每一個守衛,換班的時候就能夠帶出去了。
一邊的鄭雪凝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難道她一點兒都不好奇?
林思樂近了牢房把衣物什麽的都換好了,再把臉上的妝一洗,臉上的毛孔都是一陣的暢快,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擦著臉,將手上的水抹幹,敲了敲牢房裏的磚牆,確定隔壁聽得見之後喊道:“沒死吧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我發現這麽久過去了,你林思樂該被人討厭的地方還是挺討厭的。”
鄭雪凝苦笑了一聲,還是帶著一絲絲淑妃的影子,吐槽了一句林思樂之後說道:“如果你真的有了什麽發現,今天就該風風光光的走了,而不是呆在這兒等著蘇欣悅。”
切,沒有意思,林思樂盤腿坐在了並不大的床榻上,這件牢房天天都被打掃的很幹淨,至少看起來非常整潔,鄭雪凝一點兒都不給麵子,說得她好像挺無能的。
“慕容習幹什麽去了?”
“你說是他們的統領?你走之後他也火急火燎的走了,誰知道去做什麽了。”鄭雪凝那邊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音,林思樂聽不出來,她卻自己解釋了一下:“看時間她也快過來了,慕容習不在,你還是祈求祈求老天爺,讓蘇欣悅不要發瘋進來找你麻煩。”
“她還有特定的時間?”
林思樂忽然樂了,這蘇欣悅做事這麽有趣的嗎?這幾個特定的日子就算了,難道來的時間也這麽講究?
鄭雪凝仿佛知道林思樂在想什麽,立刻說道:
“可不是講究,而是記仇,那應該也是十二,我讓人在昭燕宮灌了她六個海碗的補藥,喝的她鼻血都流出來了。”
“你以前也是很無聊的。”林思樂抖了抖,忽然知道了蘇欣悅為什麽要踩點過來。
恐怕以前鄭雪凝虐待她的日子她都記下來了,現在找到機會之後每個月都回來還一次,如果真的有那麽變態,說不定等會就能聽見蘇欣悅灌藥的聲音。
她既然對容嬪都有憐憫之心,為何這種事情卻一點兒動搖都沒有呢。
林思樂躺了下來,想著這些巨大的反差,她隻是混入了小太監裏麵兩天,雖然聽得少,可大多數都說的是蘇欣悅好的地方。
以前她總以為是蘇家的教導所致,讓蘇欣悅禦下有方人人稱讚,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麽個意思。
“皇後娘娘到!”
林思樂沒有睜眼,她知道蘇欣悅不會漏了她,可是主角畢竟還是鄭雪凝,她得等一會兒才行。
蘇欣悅帶來的人不少,可這次說話的卻不是綠翹,看來還在**養傷呢,林思樂閉上眼睛甚至都能夠聽見她鳳冠上步搖金釵碰撞起來的聲音。
蘇欣悅果然直接去了鄭雪凝在的地方。
“廢話就少說了,自己喝還是我讓人來?”
“嗬,我的手腳都不能用了,來兩個人伺候本宮吧。”鄭雪凝這回比起以前有些不同,蘇欣悅稍稍有些詫異,眼波在兩個牢房之間流轉,很快就落在了林思樂這邊。
林思樂感受到了灼灼的目光,也睜開眼睛看了過去,蘇欣悅好像是看穿了一切一樣,似乎是疑問:“你知道隔壁是誰?”
這可不是個疑問句,她隻是在確定他倆確實聊過罷了,林思樂已經聽見隔壁人痛苦吞咽的聲音,還有一些因為太急而急切短促的咳嗽,不過很快就被灌下的湯藥壓了下來,如此循環往複。
林思樂走到前麵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盒,一眼看過去,足足有十多份,她立刻眉頭緊鎖了起來。
“她是孕婦,這麽個喝法孩子會有事的。”
“淑妃之前對你可是欲殺之而後快,你不但饒了她一命,現在也要管本宮?”蘇欣悅無謂的說道:“她的孩子與我何幹?隻要她沒死在這裏就行了。”
怪不得鄭雪凝雖然看起來髒亂,那臉卻不見消瘦,這些湯藥灌下去,雖然不是大補的東西,卻讓她看起來有些病態的圓潤。
蘇欣悅渡著步來到了林思樂的麵前,二人的目光相交,蘇欣悅眼中帶笑,林思樂卻帶著深深的戒備。
“今日,統領似乎不在呢。”
蘇欣悅笑著說,卻讓林思樂渾身毛骨悚然,她沒有後退直勾勾地看著蘇欣悅,毫無膽怯的意思。
現在這個場麵她要是真的怕了,蘇欣悅才會更得意呢。
“皇後娘娘,皇上有令誰都不許靠近罪人的牢房。”
禁軍們圍成了人牆站在林思樂的牢房前,他們沒有膽子和皇後叫板,卻用自己的身體來證明對禁軍,對皇上的忠誠。
蘇欣悅沒有受這些人的影響,反而是從食盒裏親自拿了一海碗湯藥上來,端在了麵前:
“想來著天牢裏飯食不好,又沒有安胎藥什麽的,本宮準備了些補藥,皇貴妃喝了它就行。”
不能喝,林思樂手猛地攥緊,看著蘇欣悅手裏的藥,雖然鄭雪凝喝了那麽多都沒有什麽問題,可誰知道孩子生下來會怎樣,這點風險她絕對不會犯。
“天牢就有天牢的規矩,皇後娘娘何必為我一個罪人費心,反而浪費了。”林思樂拒絕了蘇欣悅。
一邊的鄭雪凝已經劇烈的嘔吐了起來,看來今天的量有些超量的,和以前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