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頭如何喧嘩,慕容軒怎麽會放過裏麵的人呢,他招了招手讓林思樂上前。
林思樂飛快的走了上去,看著慕容軒桌案上出奇的沒有放奏折,而是放了一副畫,畫上的人正是她的時候,心裏一片粉紅,感覺周圍都要冒出泡泡來了。
“大白天的。”
林思樂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和慕容軒打情罵俏了,或許有了時空之門之後,她會舍不得離開......
“你從天牢裏越獄了,或許永遠不會在回來了,朕總得睹物思人吧。”慕容軒演的像模像樣的,還想再說幾句,隻是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蘇寶福立刻高喊一句:“何人喧嘩。”
林思樂心裏在祈禱可千萬別是她想的人,昨夜本來就沒休息,如果那兩個女人在進來,這裏真的會成為菜市場了。
但祈禱總是無用的,慕容軒的眉頭緊皺,最後還是讓人把外麵的人給放了進來。
站在殿下的赫然就是兩撥涇渭分明的女人,左手邊身著鳳袍,頭上的東珠鳳冠極為耀眼,右手的那位也不示弱,一身珠光寶氣讓人側目。
“陛下,您瞧皇後娘娘,總是縱容身邊的丫頭,方才,方才這賤婢居然想打臣妾呢!”
李嫣然聲先奪人,一跺腳一搖頭,眼睛裏秋波暗送到了慕容軒這兒,撒嬌的讓人眼睛都快要直了。
如果每個習武的女人都會這一套的話,哪還有母老虎一說?!
林思樂低下頭,旁人還以為這小太監害怕了,殊不知她是在憋笑,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裏剛好有三個,不知道慕容軒作何感想。
綠翹頭上的傷還沒有好,隻能夠用複雜的發型來遮蓋住,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磕頭:“陛下明鑒,奴婢隻是陪同皇後娘娘前來,這蘭昭儀惡人先告狀,她在外頭對皇後娘娘出言不遜!”
“蘭昭儀舌頭還是順一順在說話,綠翹是本宮的陪嫁丫鬟,四品女官出身,可不是什麽賤婢。”
慕容軒這時候還未說話,仿佛已經習慣了這一幕的龍爭虎鬥一樣。
李嫣然也不怕事大,她已經對寵妃這個角色運動自如了,不管皇後娘娘這頂大帽子,跪爬這向慕容軒靠去:“皇上,綠翹她......”
“說夠了?”
慕容軒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她二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就連一向厲害的綠翹都貼服在白玉地板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喘。
直到李嫣然快要受不了這種壓力的時候,慕容軒才冷哼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勤政殿乃是內閣朝會議事的地方,除去中宮,後妃不得靠近,李嫣然——你膽子肥了。”
這一席話分不出息怒,但林思樂卻看見了蘇欣悅,她的臉上隱晦的閃過一絲嘲諷。
君君臣臣,她貴為中宮可以擅闖大殿,可李嫣然隻是個妾,她沒有這樣的資格和臉麵。
“臣妾,臣妾是聽說皇貴妃越獄潛逃,皇後娘娘在晨昏時候氣急了說要來與皇上說道說道,早日肅清後宮的毒瘤!這才隨著前來,哪知道綠翹她不識抬舉,和臣妾鬥嘴。”
李嫣然腦子轉的飛快,不一會兒就把罪責推諉到了蘇欣悅身上。
就算林思樂鋃鐺入獄,可這裏的人都心知肚明,慕容軒對她還是餘情未了,誰要是沾染上了肯定討不好。
蘇欣悅臉色也變了變,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很有國母的風範,微微欠身做禮:“蘭昭儀的話對也不對,臣妾是聽說了林皇貴妃的事情,隻覺得此事拖得太久,如今她都已經畏罪潛逃,是否劃去玉牒,扯了金寶金印,以正後宮視聽?”
如此一番修辭,把其中的劍拔弩張全都消除了,變成了一副為慕容軒著想,為大燕著想的模樣。
李嫣然咬牙切齒好一會兒,但終究沒有反駁。
因為現在她們兩人的目標出奇的明確,如果林思樂的名頭還掛在宮裏一天,那就是一把刀一樣懸在所有人的頭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落下來。
到時候誰也沒有如今的好福氣了。
慕容軒沒有說話,反而是側過身看了一下身邊站立的林思樂。
林思樂飛快的瞥了他一眼。
那眼裏的意思分明就是:“作何感想?”
能有什麽感想!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兩個人今天的矛盾還不夠深,她要加把火。
她手腳麻利的挪了一個錦凳,直接送到了蘇欣悅的身邊,靠近她的時候覺得香風四溢,看來皇後的好東西不少。
這個大殿裏所有奴才的行為都可以默認為是慕容軒的授意,林思樂這麽一個動作可就把李嫣然的眼睛看直了,可她卻什麽都不能說。
“謝皇上賜坐。”
慕容軒應了一聲,顯然不打算解開這二人之間的矛盾:“林思樂的事情朕自有思量,蘭昭儀,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速退去。”
說完之後他遙遙一指,指中了綠翹:“朕瞧著你也頭疼,一同出去。”
“是!”林思樂激動地應了一聲,領著兩個人對頭走出了大殿,裏麵就留下了慕容軒和蘇欣悅兩個人。
還有蘇寶福呢,林思樂也不害怕裏麵會發生什麽,而是專心於戲弄麵前的兩個人。
隻有皇後和李嫣然的矛盾夠深,她才能有機可乘不是嗎?
“綠翹姐姐你知道嗎?昨天陛下審了個獄卒,後來想要找皇後娘娘的,又說罷了。”
林思樂故意和綠翹親近,還若有若無的看了幾眼李嫣然。
獄卒,聽到這兩個字李嫣然的麵上沒有波動,可她手中的帕子不自然的卷了起來,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綠翹很滿意林思樂這個小太監的作為,很是傲然的看著李嫣然:“奴婢還要在這兒等皇後娘娘,昭儀娘娘請吧。”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下逐客令?”李嫣然冷哼一聲:“說不準這個獄卒抖出了什麽你們娘娘的醜事呢?她不是恨毒了林思樂,想要做些什麽嗎?”
綠翹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昭儀不知道什麽話不該說嘛?非議皇後娘娘是重罪!不若您和皇上解釋解釋為何故意要去牢裏?”
女人吵架果然勁爆,林思樂眼裏越來越精光大放,她聞到了不安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