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樂心疼的摟住了慕容軒的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隻覺得慕容軒這幾日都瘦了許多。

“東風,他們何時才能夠回來?”

林思樂知道總有哪一個房梁上是有人的,很快就有人躍了下來,短促的說了句:“最快十日。”

說完便又消失不見。

十日,就算是快馬加鞭也隻夠苗疆的一個來回,林思樂知道不可能在快了,而麵前的慕容軒的臉色,分明就......

“信朕。”

慕容軒的手撫上了林思樂的臉龐:“朕是天子,是你的丈夫,再不是那個小神仙保護的人了。”

“你是,隻要我在你永遠都是。”林思樂鼻頭一酸險些哭出來。

慕容軒勾唇一笑,林思樂才曉得一笑傾城是怎麽一回事兒,這詞就該用在慕容軒這樣的人身上。

他笑的讓林思樂忍不住跟著心情也變好了,慕容軒也不知說了些什麽,阿骨朵便入了內室。

慕容軒將手遞給她:“朕應該是喝了兩回望舒,第二次的藥量應該比頭一次還要大,北鳶他們回稟苗疆奇蠱無數,你必有壓製之法。”

阿骨朵咬著牙看慕容軒,卻並沒有上前,反而是去看林思樂,等著林思樂的指令。

“你隻管看,若是有法子隻管拿出來。”

林思樂隻恨自己現在沒有法子,隻能幹看著,係統裏麵的藥品無數,卻沒有一個是能夠解蠱的。

阿骨朵輕輕點頭,居然從懷裏掏了一方帕子出來搭在慕容軒腕子上,仿佛故意隔開一樣,看得人哭笑不得。

她仔細聽脈,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林思樂隻消看看就知道這情況並不像是慕容軒所說的那麽輕鬆。

“如何?”

“自作孽,不可活。”阿骨朵優哉遊哉的收起帕子,甚至還擦了擦手:“我早於你說過這蠱毒,你還去碰。”

“你若治不好他,我就和你爹說你欺負我。”

林思樂狠狠地瞪了一眼阿骨朵,叫阿骨朵這種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被磨滅了去。

林父仿若阿骨朵的再生父母,那股桀驁不遜的氣場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還有些不甘心,快速地說:“我身上現有的東西不多,隻有一味可抵禦望舒,一日三次,用熱水坐浴便可。”

說完阿骨朵便飛快的報了一大騾子藥引子,房梁之上仔細去聽便有走動之聲,不消片刻蘇寶福便拿著藥籃子走進來。

阿骨朵跟著蘇寶福去一邊吩咐藥用,而林思樂還是坐在慕容軒身邊,不肯離開他片刻。

“回去吧,林府的事情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不回去。”林思樂強了起來:“這次說什麽也不回去,要是你在趁著我熟睡把我弄走,我便此生再也不見你。”

“此話,不可胡說。”慕容軒透徹的眼看著林思樂,仿佛看穿了林思樂的內心:“突厥以破,蘇太傅任然有黨羽,林府一事便可看出他的膽大包天,宮內不安全。”

林思樂絲毫不躲開,就這麽和慕容軒對視著。

她繾綣的縮進了慕容軒的胸懷之中,那一處是無限的溫暖。

“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歸處,若你這裏都不安全,普天之下還有哪裏是安全的?”

......

殿內一片無言,林思樂隻覺得自己腰間的那隻手收的更緊了。

“思樂.......”

“我在。”

“你知道朕抱病在身,不能行事吧。”

林思樂開始還不知是個什麽意思,片刻之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羞紅了臉錘了一下慕容軒。

沒正行!這都什麽時候了。

慕容軒包住了林思樂握成拳的手:“所以,別說這麽撩人的話了。”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在這宮裏我便會幫你處理一些小事,爹爹需要回家照看府內。”

林思樂眼眸流轉,想起了自己的布置,便靠在慕容軒的肩膀上將此事說了個七七八八。

“......這事兒隻是我一人所想,這才起了個頭,後麵必有一些疏漏,還需要布置安排。”

“朕明白了。”

慕容軒的眼睛也是一亮,他這麽一病又把蘇欣悅圈禁起來,卻久久不發落蘇家,便是要逼迫蘇太傅。

和林思樂的計謀合在一起,兩相配合之下,不怕蘇家不亂。

“蘇寶福,傳旨刑部並詔獄,整合前皇後弑君一案,搜查蘇府可有同謀,捉拿同黨龍副統領。”

在當時大朝會趁亂安排進來的那位龍副統領,慕容軒如今要動他了,此消息一出朝野必將大亂。

......

這旨意不過幾個時辰,就已經飛遍了皇城的各個角落,可不是什麽小道消息,而是慕容習騎著高頭大馬,領著提督府的將士們進了蘇府大門,被來往的人們看見了。

更讓人們意外的是,在那些將士之中還有蘇家的外甥郎,蘇龔正。

這可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嗎?

也不知道是誰的意思,總之慕容習就是把蘇龔正給拉上了,叫蘇龔正站在蘇家大院的門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連平常對他溜須拍馬的門房眼神都不對勁了。

“提督,這隻是個搜查,又不是查辦,可差不多了?”蘇龔正被看得實在是不自在,看著端坐在太師椅上的慕容習,戰戰兢兢的問了一句。

慕容習隻消瞥了他一眼,就讓蘇龔正覺得天又冷了一些。

這天家的兩兄弟乍一看到不怎麽想,偏偏就是這麽些個神態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

還有那皇貴妃,看起人來也是滲人的慌,真不知道是撞了什麽邪。

慕容習咧嘴一笑:“蘇將軍稍安勿躁,本提督帶你來自然是相信你,相信蘇家的,這蘇家這麽大,就算是走個過場也需要時間不是。”

“您說的是,說的是。”

“這就對了,那龍副統領被壓起來了,位置便空了下來,到時候我自然......”

慕容習的話點到為止,叫原本躁動的蘇龔正一下就冷靜了下來。

就像是迷惑人心的魔咒一樣,慕容習呢喃自語的說:“這蘇家......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