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滿是星光璀璨,皇宮殿內一名天師仙風道骨,身著深藍色道袍,一把飄飄欲仙的長胡子,長發披散開來,他手指不停地掐算著,另一手則握著龜甲,裏頭銅錢則在叮叮當當地被搖晃。

“算!”龜甲裏頭的銅錢被晃了出來,在桌麵上平攤開,正反各不相同,

張天師掐指一算,忙大步走出宮殿,看到那東方帝星暗沉,更是大驚。

“天將亡也!”張天師大歎一聲。

暗處的暗衛聽見這聲歎息後忙轉身去通報東風首領,不到一個時辰這則消息便已經傳到了正在昭陽宮同自己兒子玩樂的帝王耳中。

慕容軒手下一停,隨後宛若沒有聽見什麽似的繼續搖晃著撥浪鼓,“小爵爵,叫,爸爸——”

“噗噗。”慕容爵吐出幾個泡泡在嘴邊就破掉了,分明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然而一國之君也沒有因此而放棄,耐心地教導,“叫爸爸。爸——爸——”

“阿噗阿噗!”這是他的親親兒子的回應。

被噴了一臉口水的帝王終於是放棄了這個決定,將撥浪鼓放下,拿著手帕擦拭著臉頰,轉頭,“你是說那是張天師剛剛說的?”

“是!”東風點頭。

慕容軒摸了摸下巴,一副沉思狀。

那頭未來的小太子發現這個人不和自己玩了,跌跌撞撞地爬了過去,伸手揪著他的袖子,一點點地扯。這會瞧見了上頭有一個小小的圓圈,更是直接揪住往外扯去,發現自己手裏頭的圓圈越來越大,甚至於興奮得,“阿噗!阿噗!”

坐在另一邊繡著花打算給寶貝兒子穿的林思樂看著自己手裏頭的那慘不忍睹的繡品,硬生生把一隻老虎繡得像一隻狗,她終於選擇了放棄。把東西一丟,瞧見自己那兒子正在做壞事,連忙抱起來躲到了一邊。

隻見慕容軒身上的衣袍已經有一半是抽絲的了,而這一切都仰仗於他的寶貝兒子。

“其實吧,你們古代的天師也就隻有幾個可能性說出那些話。”林思樂忍不住開口道,畢竟作為一個21世紀的新新青年,這種封建迷信的思想不能要啊

慕容軒有些好奇,“你說。”

林思樂撓著兒子的下巴,想了想,“首先,他是壞的,所以故意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擾亂軍心。畢竟他是你請入宮裏的,你想想,如果他嘴裏頭說你快要被別人代替了,那肯定就是一個很大的消息。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其他人指不定就開始有了不好的想法,你這個位置就不穩了。畢竟你們古人還是太相信這個了。”

“確實。”慕容軒不得不點了點頭,這帝王朝代更替。說得難聽點就是打戰打出來的,但是每朝每代的史書上會說的都是天命所歸。他們是真龍天子,自然是天上神仙的命令了,“那其他的可能性呢?”

“那就更簡單了。”林思樂聳了聳肩,將自己的手指從兒子嘴裏頭抽出來,擦了擦上頭的口水,“可能就是他覺得是帝星的那顆星發生了變故,然後他覺得你完了唄。”

......

“帝星一直都是同一顆星。”慕容軒說道。

林思樂對於這些東西並不清楚,畢竟她們那個時候又不用學習這些,更不用去了解了。她聽了這句話後更是疑惑地看著對方,“一顆星怎麽代表完一個人還能夠代表另一個人?這個星星還能夠改名字?”

多年來都沒有被人提出來的問題就這麽被**裸地揭開了,一下子饒是博學多聞的一國之君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可能...這是從古至今的道理。”

“道理?太假了吧。”林思樂毫不猶豫地嘲諷道。

這時,一直都沒有出聲的係統忽然開口,“請您不要再透露其他消息給這個朝代的人,以免世界觀崩塌,您可能就回不去了。”

“別別別!”林思樂忙大喊出聲,自己努力了這麽久還不是想著回去!回去玩玩手機看看電視,再吃點好吃的西式糕點,誰想一直留在這裏啊!

東風和慕容軒狐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怎麽突然開口說這句話。

被人看得有些尷尬的林思樂摸了摸鼻尖,“咳,我這不是突然想到其他事情了。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你們還是直接去問張天師簡單點,反正現在也沒事。小爵爵也睡著了,交給花自就好了。”

“花自。”林思樂憑空喊了聲。

隻見花自一眨眼便出現在他們麵前,微微彎腰點頭,“屬下在。”

“喏,小太子交給你了,好好照顧著。”林思樂十分習慣地將孩子抱起放在花自懷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幹啊,青年,這可是祖國未來的希望。”

原先已經帶孩子帶習慣的花自覺得這一刻自己的肩上仿佛多了七八十斤的重量。

“走吧,指不定這會張天師還沒睡呢。”林思樂站起身轉了轉自己的脖頸,這在殿裏頭坐了也快一天了,她覺得自己都快長蘑菇了!幸好現在可以趁著這件事出去走走,呼吸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

在她走到了殿門前,那一陣冷風呼嘯著撲麵而來,她嗬出一口熱氣,搓了搓手,“誒,還挺冷的。”

話音剛剛落下,她的身上就多了一件厚重的大氅,慕容軒走到她身前,低頭細心地替人將大氅前頭的帶子係好,又從東風手中接過暖爐遞到她的手裏頭,“拿著。”

林思樂撇了撇嘴,心裏感動。

這個男人總是在不經意間能夠撩到自己,不過如果不是因為他這樣,自己也不會想要拿到那個時空之門,可以隨時隨地地回來看他吧。

東風回頭看了一眼花自,有些心疼自己這個兄弟。

好好的,從皇上身邊的暗衛變成了皇貴妃的,結果現在又成了小太子的暗衛。

幸好啊,自己還是一直跟在皇上身邊。

慕容軒一隻手撐著傘,另一手牽著身邊人,將她的手納入自己寬敞的袖子之中藏好,兩隻袖子仿佛被線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