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倒不是娃娃臉,天空中保持著灰蒙蒙的狀態,沒有太陽,也不見下雨。一連這個天空已經有七八天了,這等著春雨播種的農民都紛紛想要跪地祈雨了,但是卻絲毫沒有效果。

就在這時,開始有聲音傳出,說是皇上為政不正確,這才會遇到所謂的無雨天氣。

原先這些話隻是在鄉下農民嘴裏頭傳來傳去,但是不久之後就被人越傳越遠了,直到後來,林夫人正和陸夫人前往街道買胭脂水粉呢。卻遇見有幾個人神色匆匆地從自己身邊經過,還有人甚至於在她們背後指指點點。

林夫人不解地拉著那熟悉的胭脂水粉店鋪的老板詢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唉,這其實啊,也不關你們的事。”那老板歎了口氣,“這也不知道是哪兒傳出來的話。說皇上不是真龍天子,做的事惹怒了天顏,這不。才會導致今年春旱無雨,這是老天爺的警告呢!”

林夫人眉頭一皺,忙伸手擋在對方的嘴前,“慎言!這話是您說的還是...”

“這話啊!早就在集市裏頭流傳開了!”老板重重跺了跺腳,說完還將人往外推去,“您啊,還會先回去吧!怕是有的人生起氣來,連你們也欺負!我可打算這幾天先把們給關了,畢竟這些年往宮裏頭賣的東西不少。據說這有的人都把那些往宮裏頭送貨的店給拆了!”

林夫人大驚,就連陸夫人也極為詫異,兩人麵麵相覷後便極快地趕回家中。

國公府的正廳,林尚書正端坐著在首位,手裏頭端著杯他每日都要喝的茶水,在看到自己二位夫人趕回來時,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你們不是去買胭脂水粉了麽??”

“你知道這外頭都在說什麽麽?”林夫人脾氣有些大,她將林尚書手裏頭的那杯茶搶了下來,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急匆匆地說道。

林尚書慢悠悠地瞧了一眼,“急什麽,不就是那農夫說的話?如若這等閑言碎語也有用的話,那麽前朝早就滅亡幾百次了。”

林夫人這麽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可是想得先前那店鋪老板說的話,心裏還是有幾分惴惴不安,“真的沒事?”

“你啊你,真的是越來越容易胡思亂想了。”林尚書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會出事,我可會在這裏這麽安穩地坐著?”

林夫人還是有幾分狐疑,“真的?”

“難不成為夫還會在這件事上麵騙你?”林尚書頗為無奈。

陸夫人在一旁看得通透,忙拉著林夫人走到了一邊,低聲道,“如果這事是真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不如信大人的話,在家裏頭安心些。姐姐前段日子不是還想著給小太子縫些襪子衣服麽?恰好我昨晚夢見了幾個圖案,可以畫下來讓姐姐縫。姐姐不如去我房內和我看看?”

“好。”林夫人也清楚自己在說什麽還不如放寬心。

一個婦道人家,現在也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她抿了抿唇和陸夫人退下了,林尚書歎了口氣,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頭,抹去額頭冒出的虛汗,“管家,管家,快快備車,我要進宮麵聖!”

這管家在林家當了十多年的管家,也知道現在怕是林尚書心慌意亂,不然根本不會這麽著急,他也就加快了出去安排車輛的速度,在目送著林尚書離開之後,這才轉身離開,同時也在心裏頭祈禱,保佑沒事。

宮內,慕容軒正坐在昭陽宮的臨窗位置,提筆在奏折上頭留下一道朱批,另一手撐著下巴,在那裏有一眼沒一眼地掃過上頭的字眼,耳朵卻拉得長長的在聽那邊孩子和妻子在打鬧的聲音。

“咳咳!”慕容軒假意咳嗽兩聲。

林思樂抬頭看去,“怎麽了?”

“喉嚨有點癢,蘇寶福!去,給朕倒杯川貝枇杷露。”慕容軒揚聲道。

守在一旁的蘇寶福得了命令後忙吩咐手下去拿,自己在宮門口這才接過小心翼翼地端上桌子,掀開蓋子時還用那銀針試過沒有毒,這才放到慕容軒的麵前,“請用,小心燙。”

“恩。”慕容軒淡淡應下後,揮了揮手,“你退下吧,這兒不用你伺候了。”

正在幫皇上拿著勺子把那罐的川貝枇杷露舀涼的蘇寶福有些納悶,但是遵從主子的意思就是他主要遵守的最主要守則,他低頭領命退下。

喝了沒兩口的慕容軒就在那兒叫著,“好燙——”

剛剛見孩子哄睡了,正在疊著小孩子的衣服的林思樂隻覺得哭笑不得,她上前舀起一勺子的甜湯,吹涼了才遞了過去,“不燙了,喝吧。”

心滿意足地將甜湯喝了進去,慕容軒隻覺得喉頭生甜,他挑了挑眉,頗為滿意地伸手拍拍對方肩膀,“皇貴妃做得不錯,朕這就封你為皇後,廢後宮,隻寵你一人。”

“還鬧!”林思樂翻了個白眼送給對方,有幾分無奈。他從一開始咳嗽到現在根本就不是真的,自己和他認識那麽久,怎麽會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

還不是看自己和兒子玩了一下午,結果吃醋了唄。

真的是幼稚的男人。

“皇上,林尚書求見。”蘇寶福在外頭躬身說道。

慕容軒這會正心情大好,自然也不介意見一見自己的國公,大手一揮,“讓他進來。”

“嗻——”

林尚書一進屋瞧見的便是這紅袖添香的場景,他忙打袖作揖,“微臣見過皇上,皇貴妃娘娘。”

“國公大人免禮,不知道國公大人今日入宮有何事啊?”

“不知皇上對民間這幾日流言如何看?”林尚書忙不迭開口道。

慕容軒收了筆,心中了然,“是所謂的這天子之位朕來之不實,所以這老天懲罰才會讓那天旱無雨?”

林尚書有些猜不透天子心思,但還是老實點頭應是。

“關心則路,要知道這一點你女兒可看得比你透徹過了。”慕容軒笑著說道。

林尚書隻覺得自己腦門三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