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做到這些,得有多強大的實力?

若說那怪物神魂力強大,可我怎麽沒有感知到?

就算它騙過了我,還能騙得過北冥神功?

而且,它臨死之前為何不殊死一搏?

葉飛思緒飄飛。

他知道洪家鎮有問題,但問題出在哪裏?

根本毫無頭緒。

不過,他認為洪勝民這個族長,那對中年夫婦,矮小男子,還有那個智障人,都可以成為突破點。

既如此,那就一探究竟。

想到就做。

葉飛右手握刀,左手推開臥室門。

正準備離開時,腳步突地一頓。

他感覺很不對勁!

太陰冷,太安靜。

時值酷熱的盛夏,夜風也是熱的,怎麽可能這麽陰冷?貌似整個洪家鎮都籠罩在一個巨大的冰箱之中?

而且,除了陰風之外,四周一片死寂。

連蟲吟之聲都沒有一絲。

除了皎潔月光,再無其他光亮。

正如申警官所說,深夜的洪家鎮一片死寂。

而這個情況,是最近幾天才出現的。

…………

擔心焦同被暗算,葉飛略一沉吟,當即推開他的臥室門,將他叫醒。

焦同正在做美夢呢,迷迷糊糊間很不樂意。

“我說葉兄弟,你知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兒?”

“春夢以後再做吧,事情有些不對。”

“我沒做春夢!我是在夢中吃烤乳豬。”

還真是吃貨一枚!

沒有理會焦同的解釋,葉飛關上臥室門,把自己剛才的所思所想、所見所覺,簡略地給焦同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焦同有些疑惑。

“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測,並沒有證據啊?夢中的事,當不得真的。不然,我早就被夢中的烤乳豬給撐死了。”

焦同感覺葉飛是不是有些神經質?

或者說,他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

非要把簡單的事複雜化,非要認為人人都很可疑。

當下深深地看了葉飛一眼:“葉兄是否多慮了?咱們順利破案難道不好嗎?

非要給自己上難度?

怪物不夠強大、漂亮女人沒有化妝隱身、夜風有些陰冷、沒有燈光、沒有蟲鳴…這些算什麽疑點?

我好歹也是入格高手,斬殺一隻怪物不很正常嗎?

漂亮女人夜郎自大,認為咱們無法識破她,所以沒有化妝隱身,不也說得過去麽?

至於夜風有些陰冷,這個就更加正常了。

你昨晚可是喝了不少酒,是有可能發酒寒的。

洪家鎮深夜沒有燈光,也不奇怪。

誰家開著燈睡覺?

而路燈,肯定夜深後就關掉了。

畢竟洪家鎮的治安非常好,可以說達到了路不拾遺的地步,深夜無人行走,開著路燈豈不費電?

沒有蟲鳴聲,好像也不是疑點吧。

很多蟲鳥,不都是在天亮時分才會活躍的嗎?”

…………

長篇大論之後,焦同還不忘幽默了一把:“葉兄弟,你是不是跟鬼魅邪物交往過密,所以才會變得神經兮兮的?才會認為其他人都有問題?”

葉飛陰森林地哼道:“沒錯!你就有問題。”

焦同一聽,頓時嚇得一跳而起。

“葉兄弟千萬別亂說,我能有什麽問題?”

他還真怕被鬼物上身。

要知道,他武道等級雖然達到了二級人格,可神魂等級並未入格。

很弱的。

若是真有強大的鬼物附身,他自己未必發現得了。

好在,葉飛接下來的話,讓他寬心了。

“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過盲目樂觀!”

“渥草,葉兄弟下次說話可別隻說半句哈。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焦同冷汗都嚇出來了。

生怕自己也變成一張人皮。

“你還知道害怕?言歸正傳,我手頭若是真有證據,那我們的處境恐怕就更加不妙了。”

見葉飛說得一本正經,焦同這才正視起來。

他知道葉飛的本領,也知道不是在開玩笑。

好像想到了什麽,他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既然葉兄弟說整個洪家鎮都有問題,那我們之前吃的食物,該不會也有問題吧?”

夜宵時,他可是吃了一整頭烤乳豬。

就數他吃得最多。

沒辦法,他魯智深一般的體型,確實很能吃。

…………

葉飛搖搖頭:“吃之前我都暗中檢查過了,食物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好!不然,就算不死,也得惡心死。”

“在食物中動手腳,這種手段太低級了,怎麽可能用來對付我們倆?你是瞧不起自己呢?還是瞧不起我?”

“呃,吃之前我還真沒有檢測。”

焦同表情訕訕的,感覺有些無臉見人。

跟葉飛比起來,他的江湖經驗實在太薄弱了,而且警惕性也不高。

枉自多活近十歲啊!

經這麽一嚇,焦同也是不敢再大意了:“葉兄弟,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葉飛微微一笑。

“你剛才不是問我要證據嗎?那就找證據囉。”

“要怎麽找?我有點懵。”

“很簡單,砍人!”

“啊?”

“隨便找幾個洪家人,然後各自劃上一刀。如果流的血跟正常人一樣,那就代表我的猜測不成立。若是流的血跟正常人不同,結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麽凶殘?

焦同下意識地一顫。

略一思忖之後,對葉飛的智慧不由得愈加佩服。

不得不承認,這辦法雖然粗暴了一些,但非常簡單直觀。其他的都可以作假,體內流動的血液卻做不得假。

說做就做。

兩人最先潛入的,是老族長洪勝民所在的屋子,結果卻是空無一人。

對視一眼之後,又連忙進入其他屋子,濤聲依舊。

情況果然不對!

難不成那些怪物知道我們已經產生了懷疑,所以事先隱匿起來了?

二人在洪家鎮中轉了一圈,仍是空無一人。

…………

直到走到祠堂附近,方才聽到一些動靜。

瞧一眼緊閉的祠堂大門,葉飛打了個手勢,兩人悄無聲息地掠上五米高的窗戶。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整個洪族貌似都匯集在了這裏。

隻不過,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木訥。

不僅眼神相似,就連表情都是一樣。

未幾,兩名漢子抬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四肢被縛,五官都被墨綠膠體包裹著。

不過他尚未徹底死去,仍在不停地掙紮。

模樣非常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