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鏖戰晉綏 第六十二章 分兵發展
25日下午，陳海鬆召集獨立師營以上幹部會議，宣布經師黨委會研究決定政治部主任歐陽毅、參謀長孫飛率領補充團在晉北活動，以平魯縣為中心，創建晉北根據地，逐步控製左雲、右玉、偏關、神池、五寨等地，屏障綏西、陝北大本營。政委杜義德、副師長劉鋼率領獨二旅回到晉察冀根據地，逐步在小五台山、平西地區活動。陳海鬆率領獨一旅逐步進入燕山、冀東地區創建冀熱遼抗日根據地，積蓄力量，向南威脅平津、向北逐步滲透東北，接濟抗聯。
要求各部認真執行抗日統一戰線政策、放手發動群眾、吸收社會各階層力量壯大我黨力量，收攏改造晉綏軍、收編地方抗日武裝、堅決打擊損害國家民族利益、損害老百姓利益的敵偽、土匪、惡霸勢力，建立我黨領導的民主政權。
在根據地建設中堅決依靠貧苦農民、團結開明士紳、爭取地主、商人，落實減租減息、發展生產、恢複經濟、發展教育、解放婦女的政策，各級政治部門要以極大的熱情、高度的責任感投入到根據地建設、改造民生、改良社會風氣的工作中去，把根據地建設成為抗日的堡壘、發展的典範、軍隊的後盾。
杜義德堅決擁護軍長的戰略決策，強調敵後形勢多變、敵情複雜、山區經濟落後、生活條件艱苦，對全體指戰員都是一次嚴峻考驗。需要我們紮實做好準備工作，細致化解部隊中的畏難情緒、急躁情緒，做好長遠打算。
創建敵後根據地不是消極地藏到山裏去，而是利用山區的有利地形阻止敵人的進攻，打造堅強的堡壘，訓練出更多有戰鬥力的部隊。該拉出去練兵時就堅決打出去，該槍鬼子物資時就主動調動敵軍，組織小的戰役，改善部隊生活。敵人進攻時發揚我軍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在保存自己有生力量的基礎上，堅決消滅孤立冒進之敵，把根據地變成敵人的墳墓。
副師長劉鋼要求部隊嚴格按訓練條令的內容標準開展練兵活動，絕不能把自己定位成地方守衛部隊，必須保持強大戰鬥力、單兵素質、營連攻防戰術、步炮協同演練都要反複練習，做到一聲令下，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各團、旅成立新兵訓練營，選派優秀幹部對愛國青年、收編武裝進行正規化改造，至少訓練半年方可加入正規部隊。要求各部到明年八月前正規部隊翻一番、組建不少於正規部隊的地方武裝和相同數量的民兵遊擊隊。繳獲物資數量很大，各部離去時每人多帶兩支槍、五個基數的彈藥。補充團、獨一旅將去新開辟根據地，糧食物資你們全部帶走。
陳海鬆說：“分兵是抗日形勢發展的需要，趁著敵人全力南下，後方空虛的時機，咱們搶先占領，等他們回過頭來整頓後方的時候，我們已經熟悉了周邊地形，取得了當地百姓的擁護、建立起了穩固的鄉村政權，足以自保的主力部隊和地方部隊，囤積了足夠的物資。
各部要依靠自己、白手起家，在當地生根發芽，茁壯成長，成為當地的抗日主力，成為當地百姓的主心骨、保護神。各部安心發展一兩年，相互加強聯係，與地方黨組織緊密合作，把根據地建設好。等你們羽翼豐滿、實力強壯時，我會帶你們走出大山去打更大的勝仗。
今晚獨二旅攜帶30輛汽車物資從這裏出發經應縣、渾源、廣靈、蔚縣返回晉察冀，擔負起保衛根據地的任務，沿路注意偵察，隱蔽行蹤，卸下物資後，把汽車移交給野戰醫院、兵工廠、軍供給部，派一支部隊掩護陳主席、李主任、鄭部長他們機關後勤單位向大同集結。獨立師補充團攜帶30輛汽車物資從這裏出發經朔州、抵達平魯，建立晉北根據地。教一旅一營、教二旅一營、教導師補充團隨同獨立師師部、教一旅前往大同歸隊。
雖然分兵後各部隻有數千人，我相信一兩年後，我們重新聚合在一起時就是兵威強盛的大兵團。臨別時我就想跟大家說我們是從鄂豫皖走出來的紅軍，是經過河西走廊艱難困苦考驗的西路軍，是在平型關、陽明堡、雁門關大殺四方的八路軍，沒有什麽敵人和困難能嚇倒我們。”
傍晚時，告別了依依不舍的補充團、獨二旅，陳海鬆帶著剩餘部隊踏上北上的旅途。
遙遠的淞滬戰場此刻也到了生死關頭，麵對蔣介石全部主力的頑強抵抗，鬆井石根急需的援軍因為山西戰場的拖累而遲遲不能到達，戰場陷入僵局。
從10月10日開始，日海軍、航空兵協同地麵部隊發起新的攻擊。國軍各部雖然頑強戰鬥，卻無力抵擋來自海上、空中、地麵的立體打擊，死傷慘重，相繼退出陣地。第三戰區所部輪番上陣、晝夜血戰，堪堪遏止住日軍攻勢，但傷兵滿營、武器損耗嚴重的中央軍各部已是元氣大傷。
10月15日，廬山大本營裏陰雲密布，陳誠、白崇禧、顧祝同、戴笠等端坐在會議桌前大氣也不敢出，隻有看著淞滬地圖愁眉不展的蔣介石在那唉聲歎氣。上海真的守不住了嗎？自己可是把全部精銳都集中到了這裏，對麵也就十餘萬日本兵嘛，怎麽就越打越被動了呢？
“辭修，有新的部隊開來嗎？上海不能丟，國際影響太壞了。各國正在醞釀召開國聯大會，調停中日爭端，我們不打出個樣子，很難在談判中占據主動，弄不好又是一次喪權辱國。”
“部隊正源源不斷地開來，劉湘的川軍已經出川抵達漢口、廖磊的21集團軍已趕到前線。但裝備很差，對地形、日軍凶猛火力缺乏了解，卑職擔心他們上去會吃大虧的。截至目前，除中央軍德械師尚能長久作戰外，其他來援部隊基本是一到兩天就被打殘，有的師上去半天就傷亡過半。”
“裝備可以即到即補，我們需要的是穩住防線，牢牢守住大上海。”
小諸葛白崇禧既急於讓桂軍在抗日戰場上像八路軍那樣取得大勝，贏取民心，也擔心桂軍精銳組成的21集團軍被填在陣地上無端消耗，建議到：“委員長，淞滬開戰兩個月了，即將打破日軍三個月占領全中國的狂言，我軍不是對堅固陣地發起衝擊，就是堅守野戰陣地抵擋敵人的進攻。都是硬碰硬、戰場沒有回旋餘地，兵力直接暴露在飛機、艦炮火力之下，損失太大。
卑職建議放棄當前陣地移至上海外圍第二道國防工事一線，把敵人放進來，依托陣地正麵吸引，組織強大兵團側翼打擊，擺脫敵人火力打擊，爭取消滅它兩個師團，乘勝反攻，奪回上海。”
陳誠表示同意說：“卑職也對這種純消耗的打法進行了反思，也分析了平型關作戰的特點。除了地形的差異外，其他方麵都差不多。陳海鬆利用了戰場深度，層層堵截、逐步消耗、重點打擊敵重型火力，為此不惜派兵前往平津摧毀敵人機場，將敵引至預設戰場後分割包圍，最終一舉殲滅，其兵力雖然單薄，但戰役目標很清晰、很有層次。
我軍雲集上海，無險可守、敵人火力都在海上，無計可施，明知送死還得往上送，卑職實在不忍。卑職也請求逐步脫離敵海上火力的打擊，將敵引至國防工事，對敵實施分割包圍。”
顧祝同見蔣介石看著他，忙起身說：“卑職堅決服從委員長指揮，無論是在南翔、還是到外圍，卑職定率領第三戰區數十萬官兵英勇抵抗。”
“雨農，敵情有什麽變化？”
“報告校長，受平型關和阜平、小五台山61軍、19軍對運輸線的襲擾影響，華北敵軍進展緩慢，山西戰局膠著，未曾向華東調兵。10月3日後從其國內緊急調派了第13、第101師團，還從台灣調來了步兵旅團、重藤支隊、第1後備步兵團以及滿洲國靖安軍第1旅、李春山旅和於芷山旅等部隊。陸海空總兵力已達16萬。”
“嗯，現在看來，華北、華東是息息相關的，他們那裏打得好，我們就能輕鬆一點。命令18集團軍休整以後，繼續尋機殲敵，拖住華北敵軍。”
“八路軍大戰之後總兵力現在僅僅五萬，恐怕難以改變華北戰局。卑職還是希望依靠國軍自身力量在華東打一場殲滅戰，白副總長的建議很值得考慮。”
“健生，21集團軍兵力如何，可敢向側翼突擊？”
“委員長，21集團軍是廣西子弟中的精銳組成，總兵力十個滿編師，三個炮兵團，能打敢拚，戰鬥力不下於中央軍。如能避開敵人艦炮、飛機的壓製，定能一舉扭轉戰局。卑職還是希望正麵部隊撤下來再實施側翼包抄，效果才好。”
“你們是從軍事上來考慮，我呀是從政治上考慮，軍事要服從政治。上海必須再堅持一個月，國際調停就會開始，在國際列強的壓力下，日本隻能撤軍。
墨三，抓緊給21集團軍補充武器裝備，組織側翼進攻，川軍整編為23集團軍，駐守太湖以西國防工事，作為第三道防線。正麵中央軍積極配合21集團軍展開反攻，趁日軍前線主力師團不多的機會，予敵以重創。”
10月27日，蔣介石親自來到白崇禧寓所，看望憂憤成疾的副總參謀長。看著頭發更加稀疏、眼窩深陷、麵容消瘦、神情沮喪的部下，蔣介石也是心中不忍，握住他冰涼的手說：“健生呀，21集團軍是好樣的，雖然遭受到重大損失，但也打出了廣西子弟兵的威名，扯亂了日軍的進攻部署，消滅了數千日軍，國家不會忘了他們的。你要振作起來，繼續主持參謀部工作。”
“委員長，再這樣打下去，國家就沒有可用之兵了！我們開辟淞滬戰場就是要分散日軍兵力，利用江南水網河渠阻滯日軍、消耗日軍。可咱們頓重兵於上海城外，置身於艦炮射程之內。可憐我21集團軍數萬百戰老兵，得不到正麵戰場支援，陷身於包圍之中，用血肉之軀抗衡火炮坦克等密集火力，連同6個旅長成了日軍的靶子。那可都是廣西的精華呀！”
“放心吧健生老弟，我很快給21集團軍補充人員物資。我們還得堅持一段，經過外交部的力爭，國際聯盟將於11月3日在布魯塞爾召開‘九國公約’會議，討論中日爭端，和平的曙光已經到來，現在是最困難的時候，我們必須咬牙堅持。
18集團軍19軍陳海鬆所部在忻口後方的代縣連續出擊，消滅了第六師團第11旅團主力近萬人、察哈爾派遣軍笠原支隊5000人，兩次襲擊陽明堡機場，炸毀敵機40餘架，又打死了兩個少將，華北更加無力南下了，我已致電18集團軍要求他們繼續在華北敵後發動攻勢，策應國軍行動。”
“共產黨僅以區區數萬人竟成了南北兩線國軍重兵集團依靠的支柱，實在是令我等汗顏。我還是覺得他們勝在戰略戰術上。他們沒有負擔，不計較一城一地的損失，大範圍運動作戰，尋找敵人薄弱環節，以殺傷敵人有生力量和劫奪敵人輜重物資為目的，打得靈活主動。很值得我們效仿，卑職建議，請陳海鬆來總參謀部謀劃華東作戰。”
“國防部派去的聯絡組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找到小五台山，隻有一些傷員和後勤單位，據說他正在晉北布局，準備拿下大同，那樣的話，華北日軍就更忙了。還是讓他在華北給寺內壽一搗亂去吧。這裏有你就夠了。”
白崇禧歎了口氣，鼓起勇氣說：“委員長，廣西雖長期與中央齷齪，但抗日之心天地可鑒，對陣中也是不遺餘力。可顧墨三戰時不出兵配合，戰後收編桂軍殘部補充中央軍各部，實在令人心寒，請委員長做主。”
“廖磊來電說了，我已去電斥責墨三。21集團軍編製不變，盡快補充。”
“委員長，日軍亡我之心不死，列強兩邊取利，姑息日寇，縱容侵略。我們還是要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不可對和平抱有幻想。八路軍的戰法才是弱旅取勝之道，還請委員長三思。果斷放棄部分土地，誘敵深入，分散敵軍、主動出擊，消滅孤立之敵。”
“是的是的，辭修、百裏也有此論。你安心養病，我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