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必須嚴懲
想著自己的後方布局，陳海鬆心情大好，這是一個厚積薄發的過程，他有耐心等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八年，這種有組織有目的的借雞下蛋、技術移植可以保證十年後的中國科技水平、創新能力會進入一個大爆炸時代，極大地推動國家工業、教育、國防跨越式的發展，從農業化直接超越蒸汽時代進入電氣時代，並引領世界跨入信息時代。那時中國的經濟實力、國防實力、國際地位將不是美國敢輕拂其纓的。
張峰見司令員說著說著就走了神，靠在椅子背上仰望著藍天露出難得一見的幸福表情，估計又想郭副部長了。都是該死的小鬼子害的，整天滿世界跑沒個消停，好好兩個人一年也見不了兩回，唉！
明天老子就帶隊殺向九江，28日前一定宰了狗日的岡村，上次呼蘭他命大躲過了，這次你就是跑到天邊，老子也把你抓回來。然後就安心訓練我的南洋支隊，哈哈哈，老子總算可以獨當一麵了。
當晚武漢南湖療養院裏人流不斷，因為蔣先生帶著作戰部搬到了這裏就近與幾個養病的將領分析戰局。幾部電台也搬了過來，隨時掌握前線動態。前線各戰場的指揮官一麵把進展報告給二套口的陳海鬆，一麵轉呈給統帥部。
曾經岌岌可危的武漢外圍戰鬥目前呈現出甕中捉鱉的良好態勢，實在是讓人驚喜莫名。僅僅過去了六天，106師團已被圍殲。第六師團、101師團、台灣旅團雖在困獸猶鬥，被團團圍住插翅難逃，74師扼守退路，海空力量嚴重削弱的11軍覆滅為期不遠。
蔣先生接過參謀送來的電報看了幾眼。高聲叫好，對作戰室裏的眾將說：“諸位，32軍與70軍牢牢困住36旅團，18軍陳沛60師於北路設伏，一舉擊斃率隊增援的第六師團稻葉四郎中將以下五千多人，第六師團死定了。”
勉強可以下地行走的陳誠連忙接過電報細細看了兩遍激動不已，11師占領小池口，殺敵三千。奪取第六師團兵站，繳獲大小炮艇12艘，67師再奪二套口，繳獲飛機十餘架。重炮36門、高炮18門，斃敵3000多人，現在60師不僅斃敵眾多還打死了一個中將，這份功勳足可以讓18軍笑傲群雄了，作為18軍的老長官自然心情愉悅、喜不自禁。
“一樣的部隊、相同的地形。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呢？太不容易了！”
蔣先生其實也是滿心歡喜，這樣的態勢開戰以來就沒遇見過，三個師團六七萬鬼子陷入包圍讓他這個委員長著實臉上有光，今天美國大使和武官親自拜訪足見此戰的影響。“辭修有什麽想不通的。不都是你推薦的那個小滑頭敢於用兵嗎！別說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開始我就想著他能擋住鬼子，拖到明年。美國英國答應的援助到來就行，沒想到他拉起千軍萬馬打起了大反攻，還獲得了成功。早知道會這樣，咱們自己反攻不就行了。”
白崇禧一直關注著各路最新進展，揣摩著陳海鬆下一步的動作，聽蔣先生冒酸水，忙說：“委座此言差矣，現在看好似很簡單，可當初誰也不會想到今天的結局。必須有敏銳的眼光捕捉到敵人的漏洞和弱點，有特戰隊那樣的得力部隊去重創敵人的海空優勢，有膽量把敵人步步引進包圍圈，有威望調動各路兵馬去執行作戰方案，有力量保證後勤運輸順暢。
其中缺一條都無法達成今天的態勢。以往我們失利，一是敗於海空力量不足，二是敗於戰場組織混亂，三是敗於後勤遠離前線，這一次陳郎全都提前做了準備，上任前他提的那些要求今天看來十分必要，正是這些被我們忽視或無力解決的因素帶來了勝利。”
張治中附和著說：“一年多了我們始終被動的確有戰略思想過於保守的問題。如果徐州會戰時，咱們六十萬大軍不是沿隴海線坐等鬼子來攻，而是派出幾個軍深入到敵後去攻擊鬼子的後勤輜重、機場鐵路，牽製分散敵人的兵力，其他部隊主動出擊包圍他一兩路消滅掉，徐州會戰的結局也不會那麽倉惶混亂。”
李宗仁是徐州會戰的總指揮，他對張治中的馬後炮戰術表示認同，卻對當時的指揮環境痛心疾首，辯解道：“徐州會戰完全是可以大勝的，台兒莊勝利以後，我命令湯恩伯向北出擊他不敢，我命令開封的桂永清、黃傑北上也不敢，其他雜牌部隊傷亡慘重根本無力出擊，中央軍躲在後邊守著鐵路不肯出力。我請求總裁下令也無法調動這些驕兵悍將，不坐等還有什麽辦法？到後來我基本沒有決策權了，都是總裁直接指揮。
我看陳郎此次就吸取了我的教訓，戰區內所有部隊必須完全聽命於他，接受他的調遣，總裁也全力協助嚴令各部必須服從指揮，這才讓他的計劃得以實現。2軍、18軍、32軍、52軍、74軍、92軍要是像這次一樣拚命，徐州會戰也能圍殲第五第十師團。”
周恩來見兩麵鬥起氣來插話勸解道：“此次九江之戰大好局麵來之不易，上上下同心、左右相助的結果，海鬆有眼光謀略，國軍將士英勇無畏。說明中國軍隊需要團結，圍繞著一個目標共同奮鬥，也說明中國軍隊需要公平公正，不能有中央軍、地方軍、雜牌軍的區別，國家軍隊要一視同仁，人為地造成一些部隊過於軟弱損害的還是國家利益。
同時在關鍵戰場裝備好訓練好戰鬥力強的主力部隊必須挺身而出，這次18軍、52軍、74軍、92軍的表現就很好，不懼強敵勇於戰鬥。主動策應其他部隊，為整個戰役的勝利做出了積極的貢獻，也鼓舞了預備二師、12軍、4軍這些地方部隊英勇作戰。
最後我感到，海鬆的指揮與以前曆次作戰不同的是計劃相當細。利用戰場寬度一再分散敵人，不把敵人分割到五千人左右不動手，而且各戰場都保持五倍以上的兵力優勢兩倍以上的火力優勢，這樣一來，部隊的壓力小很多，完成任務的積極性、主動性大增。
我個人以為海鬆的作戰方式和指揮方法值得研究和借鑒，前期各部隊好的做法需要總結加強，隻有指揮員沒有私心、沒有膽怯、沒有疏忽。戰鬥才有可能取得勝利。”
陳誠見兩人話裏話外都在指責蔣先生在以前作戰中保存實力、瞎指揮，自己可一直跟在先生身邊的，有罪同焉，忙解釋說：“其實以往也不是中央軍不肯向前。都是因為他們裝備過多過於沉重執行穿插過於緩慢，等費勁趕到半路，前邊已經潰敗了。在我看來加強我們自己的空軍力量、摧毀敵人的空中優勢是此次作戰給我們最大的啟示。”
蔣先生順杆而下對周恩來問道：“聽說，海鬆調來了八路軍兩個飛行團參戰，有多少飛機？能不能調到武漢來參加防空作戰呀？”
“海鬆比較重視空軍建設。抗戰前廬山會談時他就提出去搶鬼子飛機成立自己的空軍，現在總算有了些眉目，在華北、東北偷襲了幾座機場，搶回來40多架飛機。除了訓練飛行員主要承擔包頭工業區的防空任務，沒有什麽實戰經驗作戰能力還很低。
這兩個團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奪取安慶、蕪湖兩個機場。把11軍所依仗的空中力量全部消滅，以支援九江的圍殲戰。然後就回去。海鬆已經計劃把兩座機場繳獲的日本飛機送給國府，空軍接收部隊已經進駐二套口機場，預計能過去30多架。”
快成光杆司令的周至柔心想有總比沒有強，能主動送來30多架不少了。他那些才訓練出來的飛行員肯定不如國軍和蘇聯誌願者的水平高，回去就回去吧。問道：“敵人機場戒備森嚴，他們怎麽過去？怎麽繳獲飛機呀？”
“他們駕駛著日本飛機冒充日本第四飛行團部隊在機場降落，隨機帶著作戰部隊，從內向外控製機場，海鬆稱之為空降兵。”
“這個陳海鬆什麽腦子呀，這麽冒險的事也敢幹，能成功嗎？”
周恩來心中好笑，陳海鬆用這個戰術繳獲了上百架敵機了，這些人連想都不敢想，差距太大了！他不無自豪地說：“任何作戰都是要冒風險的，海鬆更是喜歡冒險，我認為這是勇敢的表現。我估計現在已經成功了，明天後天繳獲的敵機就能出現在九江戰場殺鬼子了！”
這時一個參謀又送來一張電報，蔣先生看得直皺眉頭，陳誠接過電報看了看又交給白崇禧，白崇禧看了一遍走到地圖前，畫出兩個標誌，眾人才知道鬼子援兵出動了。
陳誠勸慰愁眉不展的蔣先生說：“委座不用心急，海鬆計劃裏就有打援的預案，第五戰區張義純第48軍、宋希濂第71軍、葉挺新四軍，第九戰區湯恩伯預備隊兵團霍揆章54軍、張軫13軍、張剛98軍都部署在九江以東，足以完成阻擊任務。等他們攻擊過來，11軍也被消滅了，弄不好陳郎還能再消滅它一些部隊呢！”
蔣先生有些著急地說：“問題是第九戰區預備隊集團並沒有趕到阻擊地域！”
周恩來等人無不大吃一驚：“海鬆不是要求各部23日全部到位嗎？湯集團不能按時到位，戰場側翼空虛，內外夾攻之下11軍獲得強援，逃脫了覆滅的危險還能趁勢反攻，大好局麵豈不是前功盡棄拱手相讓了嗎？”
“陳海鬆一代名將，怎麽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李宗仁大惑不解。
蔣先生麵帶愧色地說：“海鬆督促過湯恩伯，這臭小子百般推脫。海鬆請我代為說項，我請海鬆放心，一定把預備集團調上去。誰知這臭小子連我的話也不聽，前些天說陰雨路滑，現在又說天熱難行，今天剛剛抵達廣濟，說要休整一天，明天出發。”
李宗仁怒火中燒，又是這個湯恩伯，南口誤事、徐州誤事、九江還要誤事。“簡直是目無國法，這樣的將領真的是民族敗類，理應嚴懲。請委座將湯恩伯撤職查辦，另派將領帶隊火速趕往阻擊區域，中國敗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有一次大勝的機會斷不可被小人葬送呀！”
蔣先生此時也是火冒三丈，湯恩伯一再推諉理由是敵軍尚遠，需保持部隊戰鬥力，不能過於疲敝，他也就默許了。誰知軍統內線急電報告日本第二軍3個師團已從徐州抵達蚌埠，合肥第9師團、南京第3、27師團已經集結完畢，第四飛行團已經趕到，明日就要出戰。
這個該死的湯恩伯，硬是要把老子往逃亡路上逼呀，娘希匹的，雖然你平時甜言蜜語表忠心，金銀珠寶沒少送，眼下你貽誤軍機老子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他看了看周圍滿臉憤懣的眾人一眼，咬咬牙對陳布雷說：“擬定命令，第九戰區預備兵團罔顧大局、消極避戰、延誤戎機，殊為可恨。為嚴肅軍紀、保證勝利，軍委會決定預備兵團司令湯恩伯革職查辦，其餘將領記過處分。任命武漢衛戍司令羅卓英為預備兵團司令，盡快率領所部趕往作戰區域執行戰區作戰計劃任務，不得有誤。”
陳布雷迅速擬好文稿，送到蔣介石麵前，細心看了一遍歎了口氣蔣先生簽上字，交給陳誠，陳誠看了一遍點點頭叫來參謀命令立即發給廣濟預備兵團、陳海鬆和羅卓英，盡快執行。
白崇禧依然表情凝重地說：“第九師團在淞滬、南京和咱們打過，凶悍異常，這次救援肯定得到嚴令更加拚命，第五戰區兩個軍雖說是中央軍裝備較好，但前期作戰損耗很大，正在恢複中，新四軍部隊裝備訓練戰鬥力更加低下，卑職以為僅憑他們三支部隊很難有效阻攔，到頭來還是有可能讓他破圍而入，成就威名。”
蔣先生一聽確實有理，當初一個第六師團兩萬人衝垮了幾個集團軍的層層攔截直抵黃梅，成為心腹大患，現在第九師團有要故伎重演，沒有強大兵力絕難阻擋。他心中發冷急切地問：“建生有什麽好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