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轟炸南京
參謀總長閑院宮載仁親王處於半退休狀態，具體事務都交給手下籌劃，沒想到一個多月形勢惡化，少壯派軍官們是越打越吃力、越來越無能，把帝國搞得千瘡百孔捉襟見肘，連三羽烏之一的岡村寧次都落了個兵敗逃亡的下場，讓他這個日俄戰場上的老英雄連連搖頭。
他環視了一眼身邊自己秉承聖意提拔起來的皇軍領導者們一個個忐忑不安羞愧自責的表情說道：“都打起精神來，帝國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我們雖然遭受挫折並沒有傷及根本，我們還有強大的工業、有完善的預備役體係、有七千萬願意為陛下獻身的臣民。
帝國打到今天，占了如此廣闊的土地死亡不過20萬人，卻打死了100萬以上的敵人，足以證明我們遠遠強於他們。敵人策略的改變前線指揮官有些不太適應，吃了點虧，隻要戰術上重視起來，兵力集中使用，以帝國的實力完全可以實現奪取武漢的戰略目標。
我建議把台灣兵團調往上海，形成第三波攻擊兵團，層層碾壓，消耗光支那精銳部隊，不需要快速進攻，蔣介石陳海鬆不就是憑借山區丘陵地帶消耗皇軍嗎？皇軍正麵吸引、步步推進大量殺傷敵軍，第二軍側翼包抄，不僅要拿下武漢還要全殲他的精銳集群。”
裕仁聽了叔叔的表態很是振奮，還是自家人靠得住，軍方一致的態度讓他很欣慰。他問外相宇垣一成：“國際上對這場失敗作何評價。蘇聯人有什麽動靜？”
穿著西裝滿臉橫肉凶神惡煞般的宇垣這一段忙著為張鼓峰善後。剛有了眉目，九江大敗的消息讓國際社會嘩然，普遍開始質疑皇軍的戰鬥力，規勸日本政府盡快結束戰爭，恢複東亞和平局麵的呼聲越來越多，他不得不一次拜訪各國使節、召開新聞發布會挽回影響。
他硬著頭皮搪塞說：“支那政府公布戰報後，西方社會普遍表示懷疑，尤其是主要將領無一被俘、被擊斃加深了這一印象，不過支那政府組織了中外記者飛到九江，展示了繳獲的帝國裝備。多少引起了國際社會的驚訝，讓英美法俄等國阻止帝國征服支那的態度有所強硬。
邊境衝突以後，蘇俄方麵已經回到傳統邊境線駐紮，張鼓峰至圖門江之間我方領土目前為蘇俄人控製。不過沒有野戰部隊隻是一些邊境守備隊。據調查曾在支那充當顧問的朱可夫上將調任遠東軍區司令。在遠東區重建了39集團軍，在赤塔區擴建了59特別軍。
每個軍三個步兵師、兩個坦克師、一個炮兵師、一座前線機場，總兵力7萬多人，軍區還整頓了邊境地區的守備部隊，組建了六個步兵師、四個騎兵師、四個裝甲旅，伯力、雙城子、阿爾喬姆等空軍基地派駐了四個空軍師，裝備飛機240多架，形成壓倒性優勢。
但邊境哨所反映，蘇軍在邊境線的部隊人員不多、裝備一般，隻是象征性地觀察。沒有敵對行動。蘇聯駐日大使在不同場合多次表示願意與日本和平相處，通過談判解決邊境爭端盡量避免戰爭，蘇聯外交部長李維諾夫也通過駐蘇大使重光葵表達了相同的意思。”
副總參謀長多田駿中將有自己的情報渠道，對此有不同看法：“陛下，雖然邊境地區比較平靜，但我們認為蘇軍正在總結失敗的教訓，加強軍隊的訓練和裝備更新。新的戰爭將在其遠東軍區實力恢複以後由蘇軍再次挑起，關東軍應做好一兩年內迎接戰爭的準備。
戰鬥中我軍飛機性能、輕武器、士兵素質、戰場組織指揮占有一定優勢，但坦克、大炮存在明顯差距，而且數量不到蘇軍三分之一。這也是導致我軍虎頭蛇尾、被迫放棄的主要原因。因此建議關東軍每個師團要有坦克聯隊、重炮聯隊。每個聯隊要有坦克大隊、山炮大隊。前線至少應保持三個飛行團的空中力量，否則我軍將成為強大火力的犧牲品。”
做過幾年關東軍憲兵司令、參謀長的東條英機對日蘇終有一戰深信不疑，立誌要做天皇‘禦盾’的他從來沒有放鬆過對龐然大物般的北極熊的警惕，在他看來蘇俄是日本周邊最有實力打敗帝國的陰險國家，現在是唯一公開支持、實際支援支那的國家。理應膺懲。
不過被石原莞爾罵作‘卑賤上等兵’的東條比其他軍國主義分子要冷靜，他一直是田中義一的追隨者。堅信‘惟欲征服中國，必先征服滿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國’的論斷，所以他一直反對在解決支那問題前北上或南下。
見北上派的多田駿又叫囂蘇聯威脅論，借此加強關東軍實力，準備在勢力擴充後再次挑起日蘇爭端，英靈帝國向北用兵。忙發表自己的觀點：“陛下，蘇俄經此一戰已是膽寒，實戰中也證明它不是皇軍的對手，沒有一年以上的恢複很難對滿洲形成威脅。
滿洲是帝國的命脈，卑職建議從國內調來不少於八個擔任地方守備的獨立混成旅團維護滿洲治安，移民一百萬技術工人及家庭成員前往南滿，一方麵緩解國內生活物資緊張的困難，另一方麵盡快恢複南滿工業，為國內提供充足原材料，為關東軍提供所需武器彈藥。
穩定滿洲、華北後皇軍應集中海陸軍力量以奪取武漢、迫降支那政府為主要任務對九江周圍支那精銳中央軍集團發動猛力打擊，北線第二軍四個師團之外需要重建11軍，編製不少於四個師團繼續沿長江西進，考慮到現在的三個師團都是新編成的三單位守備師團。攻擊力有限。應調動上海的18師團、轉隸華北方麵軍的114師團歸建加強11軍。
岡村將軍的分兵呼應之策值得借鑒，台灣的兩個師團可以繼續做登陸廣州的準備，適當在海陸豐一帶進行火力偵察，把餘漢謀的注意力向北吸引，時機成熟時迅速從大亞灣登陸。華北方麵軍108、109師團在黃河偃師、鞏義一線擺出南下渡河攻擊洛陽的姿態，南北兩麵佯動扯開中部防線、分散華中方麵軍的進攻壓力。”
東條有條有理的策劃既滿足了裕仁的願望，也考慮到了軍隊的承受能力、國家經濟的恢複問題、拿出了相對合理的作戰計劃，顯示出綜合的調控能力，將來可以接替書生氣太重的近衛文磨擔任內閣總理，他見其他人沒有不同意見。拍板說：“具體作戰方案你們去製定，朕隻要岡村將軍，年底前拿下九江、武漢。你們下去擬定計劃吧！”
9月12日，安靜了大半年的南京城再次受到猛烈襲擊。而這次發動襲擊的是第七戰區空軍師日本製造的中國軍隊的戰機。一大早，還沒來得及升空巡邏的南京響水橋機場裏的第一飛行團僅剩的獨立飛行第16中隊8架戰鬥機4架轟炸機被突然飛臨的12架九七式戰鬥機摧毀在跑道上。
隨後56架戰鬥機、轟炸機冒著彈雨超低空飛行消滅了快速反應的20幾門高射炮後，依次對15師團臨近碼頭的待運部隊集結地、物資堆放地、江岸高炮陣地、17師團集結地、憲兵司令部、航空兵團司令部、戰車司令部、炮兵司令部、長江船舶隊司令部、工兵司令部、通訊總隊、野戰醫院等固定目標進行了密集轟炸。
中國軍隊顯然是經過了詳細全麵的偵察和近距離指示方位，轟炸精確分工細致、飛行技術精湛，全部超低空接近目標，半個小時內把上百噸航空炸彈、燃燒彈、機槍子彈傾瀉在兵營、建築物、倉庫、艦船上，引起衝天的濃煙和持續的爆炸。
轟炸完畢的戰鬥機、轟炸機並不急於離開戰場，相互配合著、呼嘯著撲向殘存固定目標和驚慌逃竄的軍事人員，讓地麵部隊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對空射擊。
城中政府機關隻有中山路上梁鴻誌領導的中華民國維新政府、黃浦路上的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因為使用原中華民國國民政府和中央軍官學校舊址沒有遭受轟炸。
難耐長江四大火爐的酷暑搬到中山陵附近小紅山主席官邸的煙俊六大將、板垣征四郎中將正和幾個高級參謀研究陸軍部昨晚發來的華中作戰指導意見，就被巨大的密集爆炸聲、淒厲的防空警報聲打斷。兩人被部下連拉帶扯躲進防空洞裏。
這才幾天呀，帶著五六萬虎狼之師趕跑了2、30萬支那守城部隊的堂堂大日本帝國的派遣軍司令官、參謀長竟被敵人的飛機趕進了山洞，這連做夢都沒想過的一幕卻真實地擺在了眼前，讓因前方戰敗倍感羞愧的兩人惱怒異常。
正在慶幸天皇陛下沒有降罪處罰，仍命令他們主持武漢攻略，並給他們派來新的海軍艦隊和航空兵飛行團，讓他們受寵若驚感激涕零，發誓要組織好部隊，完成帝國大業。
誰知15師團步兵第15步兵團團長田路朝一少將帶領池田廉二大佐第51聯隊、野炮兵第21聯隊、第15師團搜索隊攻擊到青陽、貴池受到支那59軍的頑強抵抗。參謀長三國直福大佐帶領高品彪大佐步兵第60聯隊、輜重兵第15聯隊前進到繁昌、銅陵之間遭到新四軍部隊頻繁阻截騷擾。大有再次被分割包圍之勢，必須盡快前送部隊。
現在倒好飛機炸到了司令部門口。敵人的力量竟達到如此令人恐怖的程度，不僅在九江吃掉11軍，還在安徽長江兩岸頻繁活動，逐漸靠近合肥、南京。急於了解城裏狀況的煙俊六發現中山陵周圍沒有爆炸聲不理會部下的勸阻走出洞口，居高臨下觀察城中的動態。
身材矮小、瘦骨嶙峋的煙俊六自日俄戰爭中以炮兵中尉率本中隊參加雞冠山攻堅戰肺部中彈。傷愈後身體一直不好，按說應該退役的。好在他的哥哥煙英太郎大將一路照拂，他自己也頑強堅持，竟以陸大22期第一名身份畢業進入參謀本部。
陸續擔任炮兵總監、陸軍航空兵本部長、台灣軍總司令、教育總監等重要職務。鬆井石根被迫去職後他被派來統領帝國最大的進攻性戰役集團。
半年來，也算嘔心瀝血夙興夜寐換來的卻是主力被殲、老窩被炸的下場，眼前一架架熟悉的戰機肆意盤旋在南京上空，俯衝、掃射，追逐著有價值的目標。滾滾的濃煙來自於下關碼頭、浦口碼頭、火車站、物資倉庫、城外臨時兵營等地。
他無奈地搖著頭，唉，虎落平陽遭犬欺呀，華中派遣軍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還不如六月份發動武漢攻略作戰之初時的實力呢？那時有飛機百架、艦艇百艘，現在除了三個新編成的三單位師團，就是等待更新的新編師團的到來，帝國正在戰爭中走向衰弱。
他問跟隨他走出來的板垣：“你和陳海鬆打過交道，他真的隻有25歲嗎？”
“是的司令官先生，我和他見過麵，的確很年輕。他不同於支那國共兩黨的其他將領，智計百出、揮灑自如、重於謀劃、一旦發動防不勝防。當初第五師團就是像11軍這樣被偷襲失去火力優勢、分割包圍而全軍覆滅。他曾斷言在山嶽地區，沒有強大火力支援，八路軍以兩倍兵力、國軍以五倍兵力完全可以打敗皇軍精銳師團。如今事實驗證了這個論斷。”
“唉，奇才呀！可惜偏偏讓你我遇見了。不過他的論斷也就隻有他親自指揮才有可能實現。調動敵人、清除敵人地麵、空中、水上火力哪有那麽容易的！我看支那將領中沒一個人有這樣的運籌謀劃的能力，把戰場當棋局的本事。他現在在哪裏？”
“應該就在南京附近，他一貫的作風是靠前指揮，據支那政府的宣傳中得知他在安慶、九江突襲中親自偽裝成加藤鑰平大佐和永見俊德少將實施偷襲，目前不知道他是否又計劃謀取南京，雖然兩天來我們加強了地麵、空中的警戒，可還是要小心提防。”
“他很厲害，在於他完全顛覆了傳統意義上的兩軍交戰方式，更直接、更致命，自身損失小、打擊的都是關鍵環節。我看他又謀劃了新的戰役，不然不會派出如此多的飛機轟炸機場、軍港、倉庫、碼頭、戰車、炮兵，他在削弱我們的技術力量、打擊我們的後勤、運輸、壓製性火力。我猜想他是要長期堅守在安慶以東地區，掩護九江休整。”(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