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接受條件
你不是愛占便宜嗎，我就送給你20架霍克，雖然比日本飛機差點，搞個空中遊擊戰還是可以的，偷襲軍艦還是不錯的。蔣先生認為自己把住了陳海鬆的脈搏，投其所好讓這個小狐狸樂顛顛地把‘飛虎師’派到前線去和日本100多架飛機拚命去。
陳誠又出去發電報，蔣先生低頭沉思了良久口述命令：
楊傑上將任第四戰區參謀長，籌劃華南戰役，指揮張達第62軍、張瑞貴第63軍、李漢魂64軍、海南島李振球第65軍、九江葉肇66軍、薛雲龍‘飛虎師’完成保衛廣東任務。
衛立煌上將調任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率14集團軍進駐洛陽，指揮陳鐵14軍、劉戡93軍、武士敏98軍、龐炳勳40軍、鄭大章騎兵第3軍等部沿河布防。
成立第十戰區，任命蔣鼎文上將任司令長官、馬鴻逵上將任副司令長官，統領孫蔚如第4集團軍李興中96軍、李家鈺47軍，馬鴻逵17集團軍馬鴻賓81軍、馬步芳83軍、馬步青騎兵第5軍駐守潼關、蒲城一線，打退鬼子向關中的進攻。
成立蘇魯豫皖戰區，任命李延年中將為敵後遊擊軍司令長官，主力部隊第二軍。
要求以上部隊立即做好開拔、駐防、聯絡、工事構築、物資請領等工作。
林蔚去給各戰區發電報調動兵力準備迎戰日軍大規模進攻。蔣先生也無心商討戰局。對著到處標注著交戰狀態的中國地圖長籲短歎。
不一會陳誠滿臉笑容地走進作戰室。舉著電報開心地說：“陳海鬆真心抗日、體忠愛國，答應出兵了！”說著把電報遞給頓時振奮起來的蔣先生麵前。
誰知蔣先生看了一遍，生氣地把電報摔在桌上，嘴裏大罵：“娘希匹！我就知道這個小狐狸不會痛痛快快地答應出兵，一定會給我出難題，怎麽樣，這就來了！”
眾人莫名其妙地湊到桌前，電報上說：飛虎師雖然殘破願意為國分憂，不過一直使用日本飛機訓練作戰，對美國雙翼飛機很不適應。將自己設法調集24架九七式戰鬥機前往，懇請政府調撥12架美國馬丁轟炸機用於戰前襲擾。
第四戰區目前沒有空軍，機場也在日軍連番轟炸下很是殘破，‘飛虎師’前去作戰需靠前構建多個野戰機場。必須自帶工程技術人員、機械維修人員、導航指揮通訊人員、警衛後勤人員，共計3600人，請劃撥兩個專列在上饒火車站等待運送人員物資，廣州方麵提供汽車100輛、勞力5000人。
考慮到飛機油料彈藥的特殊性，飛虎師接管國外援助的空軍物資，由該師後勤部門調配使用，機場安全交由第七戰區警衛部隊管理。
空軍作戰方向不受戰區約束，該師將按照敵情和戰區作戰重點自行選擇打擊目標。
眾人看看氣急敗壞的蔣先生又看看滿臉無辜的陳誠，鬧不懂兩人的表情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差異。
陳誠想了想，不解地說：“委座。華南空軍的主要任務是遲滯敵軍登陸，他要轟炸機沒有什麽錯呀。當初他前後損失了六七十架飛機、一半是轟炸機，咱們補充他12架我覺得是應該的，還不都是為了打鬼子嗎？”
蔣先生怒氣衝衝地說：“你糊塗！，知道我們還剩幾架馬丁B10了嗎？4架！其中還有兩架因為缺乏配件無法上天，他獅子大張口一次要12架，你去給他偷來呀！”
張治中不了解空軍裝備情況，在他看來，開戰以來買了不下300架飛機怎麽會窘迫到這個程度？疑惑地問：“咱們不是跟美國買了好多飛機嗎？還沒有12架轟炸機？”
蔣先生垂頭喪氣地看了看眾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果夫。給他們說說這事？”
陳果夫忙向大家介紹說：“諸位，戰爭前咱們舉國辦空軍，先生50壽辰時，全國捐款200多萬元，購買飛機近百架。加上廣東投奔中央的和咱們以前積累的，有三百餘架。
戰爭開始後。陸續從蘇俄進口了200多架、美國進口了近百架，經過一年作戰，現在隻剩227架，分布在武漢周圍、重慶、蘭州等地。”
楊傑細心一算嚇了一跳問道：“也就是說一年損失了將近300架？9個飛行大隊、高射炮兵12個營總共才擊落了不到一百架敵機是吧？”
陳果夫神情黯淡地說：“是這樣。國軍空軍部隊成立時間太短，飛行員良莠不齊，不少人技藝不精意誌不堅。既有高誌航、劉粹剛、柳哲生、董明德、李桂丹、鄭少愚、樂以琴、羅英德那樣的英雄飛行員，也有不少貪生怕死之輩，甚至於見了敵機不經戰鬥直接棄機跳傘的可恥行為，加之飛機性能不佳，作戰始終處於下風，所以損耗很大。”
楊傑氣不打一處來，明知故問道：“八路軍空軍部隊成立於何時？我們支援過什麽裝備？派出過教官嗎？訓練了些什麽內容？他們出戰多少次？戰果有多大？”
戴笠見陳果夫對此似乎並不了解，上前報告：“據調查，開戰前陳海鬆就在張掖設立了航校，占領包頭後成立了第二航校，前期使用幾架雙引擎的蘇俄舊飛機訓練，後期使用的都是繳獲的日本飛機，兩個航校現有飛行80小時以上學員200多人，很多人參加過戰鬥。
據薛雲龍在潢川時報告他的飛虎師飛行員都是步兵中挑選出來的有文化有勇氣的戰士，經過層層考核淘汰剩下的精兵，一般飛行在100小時以上。航校裏還有幾百名新學員正在接受飛行理論學習。美國30多名退役飛行員擔任教官。計劃明年試飛。
八路軍特戰隊員大多會開飛機，初期他們在平津、陽明堡以炸飛機為主，在東北俘虜了滿洲國航空訓練部長曹秉森及20多名受訓飛行員後以偷飛機為主。
一年來，八路軍方麵在華北、東北、二套口地麵上摧毀敵機將近200架，從陽明堡、延邊、牡丹江、錦州、安慶、蕪湖繳獲日本飛機200多架。
一部分用於訓練，大部分用於作戰，兩個飛行師編製了150餘架飛機，不過從潢川空戰的效果看，雖然他們很英勇，但飛行技術、作戰能力仍低於日軍。擊落敵機30多架自身損失40多架。他們的戰果更多的是靠地麵偷襲。”
楊傑瞟了一眼陳果夫戲謔地說：“人家一群放牛娃去偷去搶發展起來的空軍力量竟和我們舉全國之力供出來的空軍一樣的規模，取得了四倍多的戰果，說明什麽？一要敢打二要會打，我相信經過一年多的積累。無論是技術還是裝備在華北日軍是奈何不了他們的了。
那個馬丁轟炸機不是遠征過日本發動了紙片攻勢嗎？飛機性能應該不錯，為什麽不多買一些？”
陳果夫被楊傑搶白了一番，很不舒服，不過那不是他的錯，飛機采購是宋家、孔家做的，拿高額回扣的是蔣夫人、孔夫人，飛行員訓練是毛邦初等人幹的，空軍戰績不佳、軍心渙散是周至柔的問題，自己可沒參與空軍的事。
他心安理得地繼續介紹說：“馬丁公司生產的這款轟炸機B10是具有裏程碑意義的新式飛機，追求高速度、高防護性、大航程。跟蘇俄飛機相比火力強、噪音低、功率大、速度快，原來估計會領先世界五到八年，誰知波音公司抄襲了它的設計，製造出來了更先進的B17，讓他一下失去了市場。
馬丁公司已經停止生產這款飛機，咱們是36年買了9架，後來陸續又買了幾十架，淞滬、武漢戰場上基本消耗完了。現在想買也沒有了，B17好是好可是太貴咱們買不起，隻好用蘇聯的SB2。不過都是蘇聯機組人員駕駛，咱們不好調動他們去前線。”
戴笠插話說：“卑職補充一點，據軍統香港情報站消息，今年九月一艘美國貨輪卸下五千多噸機器設備，發貨地點就是在馬裏蘭州的巴爾的摩。收貨方是在包頭的美國商業聯絡處。我們估計就是馬丁公司閑置廢棄的B10轟炸機生產線，一路跟蹤發現他輾轉運到了張掖。
目前正在一片荒漠中建設廠房。當初曾請示委座處理意見，委座命令放行。”
見眾人看向自己，蔣先生氣呼呼地說：“咱們連步槍都沒法正常生產，要那條生產線有什麽用？你們以為造飛機很簡單嗎？我征詢過美國武官的看法有了生產線你還得有鋁合金、合金鋼材、橡膠原料、鑄造衝壓設備、精密切削技術、焊接設備、高級航空燃料等等。
你們說咱們顧得上幹這些嗎？陳海鬆喜歡窮折騰，呆在一片貧瘠的荒灘戈壁上想搞出超過日本人的工業基地，很可愛也很愚蠢，就讓他去折騰吧。反正他要飛機我們沒有！”
張治中忙說：“抗登陸沒有飛機支援絕難支撐，不行就給他蘇俄飛機唄？”
陳果夫尖酸刻薄地說：“都給他武漢怎麽辦？陳海鬆到處吹噓八路軍無私無畏就把包頭的飛機全開過來唄，小小的晉綏布置了一個飛行師上百架飛機到底想幹什麽？”
陳誠見不得自己這個本家為了迎合委座處處詆毀共產黨、時時算計八路軍的做法，沉聲說道：“果夫不要把人總往壞處想，晉綏是八路軍的物資大後方，發展工業於國於民都是有好處的，我們不是也在努力建設重慶、昆明物資基地嗎？包頭麵臨關東軍、蒙疆軍、華北軍的三麵夾擊，沒有足夠的航空兵還不讓鬼子炸完了。
我看就讓他把徽州的飛機調過去吧，他承諾帶24架戰鬥機過去肯定會去的，至於怎麽取得那是他的本事，我估計他還會帶一些日本轟炸機過去，要不然他幹嘛帶那麽多技術人員、地勤導航人員去。3600人是有些誇張了，不是對餘漢謀不信任就是想大幹一場。”
此話在理，一到武漢他就要求粵軍回援，九江戰後又送飛機又催促增兵，看來他也不肯華南淪陷的，那裏也有他必保的利益，對，他發展工業需要出海口。現在鬼子大軍壓境、廣東空虛威脅到了他的工業發展，以陳海鬆的個性豈能坐視，他一定會參戰的。
隻是他第七戰區陷於苦戰、兵力緊張，在當地缺乏新四軍那樣的本黨軍隊協助勢單力孤。看來他不準備參與地麵作戰，肯定是想使用空軍進行偷襲，暗中幫助國軍打退日軍進攻。這樣他的那些條件就好理解了，不管怎麽打你都是過江龍、功勞還是國軍的。
有他陳海鬆參與的戰鬥還有什麽發愁的，借此機會中央軍也可以名正言順地開進去，打退鬼子跨海進攻、掙得榮譽、占據地盤、漸漸控製半獨立狀態的兩廣，還真是天賜良機呀。
蔣先生來回走了幾圈，計議已定，鎮靜地說：“辭修說得有道理，我了解海鬆，他要是決心參與就一定會努力爭勝的，甚至於他本人也會出現在廣州前線。他的戰場指揮不用我們指點，耿光兄，你去華南可以和他多交流，全力配合他就好。”
楊傑起身點頭應允：“會的，我也很期盼和他見見麵、交流些作戰心得，對於有益的建議我會采納的。”
“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指揮層內部缺乏鬥誌、保存實力、驚慌失措、指揮失當。餘漢謀此人曆來首鼠兩端、反複無常，目前猶豫動搖，致使廣東全省防禦鬆懈，令人擔憂。
陳海鬆極度鄙視這樣的無德軍閥，他的空軍部隊奉調進入陌生戰區，一定派有大批特戰隊員跟隨保護，這些精兵強將也要保護整個戰區的勝利。情況失控時可以提前透露給他或是頂在明麵上的薛雲龍，讓特戰隊把第四戰區指揮所給我綁在廣州，不許一個人撤退。
那個李振球65軍還是守衛海南島吧，葉肇66軍也不必南下了。王敬久的25軍、李玉堂的8軍已經休整了兩個月，現在都在南昌一線對皖南防禦，可以就近火車運輸南下。這是你堅守華南的主要力量，加上陳海鬆的空中支援、六萬粵軍的配合成功的希望很大。”
楊傑聞言大喜，這樣的兵力部署才像個想打勝仗的樣子，欣然立正受命。
蔣先生轉頭對陳誠第三次下令：“通知陳海鬆，同意他的所有請求，專列後天到達，讓他組織相關部隊抓緊趕往上饒。國軍14飛行中隊2架馬丁轟炸機、4架SB2將隨同‘飛虎師’一同開往華南戰區，接受薛雲龍指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