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鋼鐵廢物
所有對坦克構成直接威脅的飛機、直瞄火炮、戰防炮、地雷、塹壕全都沒有，隻剩下可憐的迫擊炮來歡迎皇軍在坦克兵指揮官石井廣吉大佐看來原始落後的中隊被皇軍現代化裝備打擊下已經失去防守的信心，跟三天前相比戰鬥意誌已經消磨殆盡。
然而出乎石井大佐意料的是這些分散配置的迫擊炮彈基本落在自己攻擊線路之前2、300米的地方，爆炸後冒出滾滾濃煙，數十團煙霧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寬大的煙牆。
哈哈哈！支那人怎麽想出這樣的笨辦法，以為帝國坦克兵會蠢得去撞信陽城牆？他毫不在意地命令繼續全速前進，我倒要看看支那人有什麽辦法阻擋皇軍前進的腳步。
不到一分鍾時速30公裏的坦克就穿過了厚厚的煙牆，八嘎！石井揉了揉被刺激性氣體熏得睜不開的眼睛，敵人使用毒氣！他正準備通知乘員佩戴防毒麵具，猛地發現前方一百五十米空曠的原野裏突然多了條塹壕，架起許多炮筒噴出數十條2、30米長的火舌。
不對！是向信陽城噴出的火舌，他們被炮彈炸暈了想炸自己的城牆？可是那些越來越近的家夥是什麽，像迫擊炮彈帶著尾翼，頭部有個長長的探杆，迫擊炮彈怎麽能平飛？?”“
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前邊的20多輛高大的九八中型坦克車上就爆出耀眼的閃光、震耳的炸響。隨後就看見厚重的炮塔飛離了車身、沉重的履帶、負重輪、主動輪飛得到處都是。車體幾乎散架發生劇烈地燃燒，幾個渾身是火的坦克兵掙紮著爬出車體，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直瞄火炮、美國人的無坐力炮！八嘎！赤峰就因為它損失了一個戰車大隊，必須消滅它、繳獲它。帝人的驕傲和強烈的複仇心理讓他放棄了規避後撤，而是下令繼續攻擊，蛇形運動、機槍壓製，敵人並不遠隻有一百多米，坦克隻需要一踩油門瞬間就能碾死敵人。
後邊的坦克鼓起勇氣繼續高速突擊，邊衝邊使用火炮、機槍射擊，壓製空無一物的塹壕。剛剛衝出殘骸區向前運動了5、60米。又一片長長的火苗從新的不同位置的掩體裏向後竄出。
這次他看清楚了，對方是突然站起趴在半人高的戰壕裏，冒著密集的機槍子彈把將近兩米長80毫米以上口徑的火炮扛在肩頭發射的，長長的火舌向後噴出。威力巨大的炮彈則向前高速飛馳，完成射擊動作後，悍不畏死的無坐力炮手們立即低下身子消失在戰壕裏。
他舉起望遠鏡發現敵人在陣地上修了許多發射掩體，第一次應該是有支撐精確瞄準發射，精度很高，轉移陣地後改為肩扛粗略瞄準發射，看來這是一種便攜式、快速裝填、輕便靈活的反坦克武器，中人使用的很是嫻熟，在火網前也敢挺身發射。
不等他咒罵支那人膽小如鼠、不敢正麵交手隻會偷襲躲藏，身旁已經接二連三地發出巨響。還有備彈殉爆的連續爆炸，一輛輛陸軍的精華瞬間分解成鋼板、炮管、履帶、輪軸等碎片拋散在上凍的大地上，上百名忠勇無畏的部下殘缺的肢體被甩出車外暴屍荒野。
他痛心地四下看到兩輪打擊後42輛打頭陣的式中型戰車有的沒了炮塔、有的反扣在地上、有的側翻在一邊，全部改作超級大火爐，六輛九四式輕型坦克直接被開膛破肚撕成碎片。這些以往無堅不摧、讓中人恐懼膽顫的陸地猛虎在這個大殺器麵前顯然太薄了。…,
支那人竟有這樣的超級殺器，陰險可惡的美國人！帝國提出購買無坐力炮成品或生產技術，他們推托說設計不成熟、無法用於實戰，卻偷偷賣給支那人給帝國製造麻煩。不行，必須讓身後的步兵幹掉這些火炮，否則自己剩下的31輛輕型坦克全都要葬送在它的手裏。
他馬上命令坦克停止前進。原地用火力掩護步兵衝鋒，同時召喚炮兵、報告射擊諸元。
身後被高速行駛的坦克甩下好遠的步兵遠遠地也看到了坦克兵們的淒慘遭遇，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效果所震懾。從羅山東邊開始七十多公裏的縱深防禦陣地基本都是靠坦克、飛機突破的，隻有二十幾輛是被小口徑戰防炮擊傷的，還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猛烈的打擊。
飛機呢？他們仰頭看向天空。卻見從信陽方向飛來三十多架漆著帶著兩個翅膀紅豔豔五角星的帝國九七式飛機，凶猛地追逐帝國從國內緊急調來的十幾架雙翼戰鬥機。
那些高速俯衝、靈巧轉彎、準確射擊的九七式怎麽看怎麽像帝國王牌飛行員在駕駛。可它們噴吐的火舌卻毫不留情狠狠打進帝國笨拙的雙翼機的身體裏。
一架接一架雙翼機拖著火焰撞向地麵，更多的冒著黑煙被九七式追逐著逃向後方，步兵們正咒罵航空兵武士的不是，陡然間天空上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幾十架巨大的飛機依次低空飛來，是轟炸機！遮天蔽日地飛過來，身上都有帶翅膀的紅五星。
有帝國的九六式、九三式，還有以前見過的馬丁式、SB2，更是有6架大一號的四發大飛機從頭頂掠過飛向後邊的聯隊部、旅團部、師團部、炮兵陣地，他們的飛機不是前兩天都消耗完了嗎？！疑惑間身後傳來持續不斷地爆炸聲，範圍越來越大。
後方遇襲、空中掩護消失、炮火支援斷絕對於進攻部隊來說是致命的，可日本軍人最大的特點是忠實地執行上級命令，不管其他方向發生什麽、敵情有什麽變化、環境有多麽險惡都要積極地完成既定任務，沒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絕不自行撤退。
兩個大隊的鬼子士兵雖然心裏惴惴不安，還是習慣性地端著步槍狠命地衝了上來。
一陣迫擊炮的尖嘯再次響起，這次是在樹林兩側很遠的地方，他們躲過了重炮、野炮、山炮的報複轉移了陣地。幾十顆炮彈落在奔跑的人群裏飛起片片人浪、濺起朵朵血花。
悍勇的鬼子按照進攻戰術要求壓低身體、渴望通過快速奔跑脫離炮擊區，毫不在意飛濺的肢體、石塊、步槍、鋼盔砸在自己身上，依然冒著嚴寒、喘著粗氣、抱著步槍奮力向前。
54門迫擊炮在沒有空中威脅、提前測量了距離方向的情況下覆蓋開闊地麵上的步兵實在是最開心、最簡單的事，隻是不停地根據指揮員的命令調整方向、射高而已。十輪急速射打完，一半的日軍躺在了地上，二十輪過後，隻剩下五百多人趕到了坦克旁。
而他們看到的是一堆堆燃燒的鋼鐵、一片片散架的坦克殘骸，就在他們穿越炮擊區短短的五分鍾裏，地麵上讓他們膽氣衝天的31輛小坦克盡管躲在大坦克殘骸後麵或是不停地機動，還是被27門分散配置、炮位飄忽不定的無坐力炮一一放了大爆竹。
頭破血流從彈雨中幸存下來的步兵大隊長麻生少佐趕來看到鋼鐵雄獅般的坦克部隊被**成這個樣子，心疼不已怒火中燒，恨不能把那些再次躲藏起來的火炮全吞了。…,
可他明白對方能把30mm厚的鋼板鑄就的坦克打成這個樣子，讓這些鋼鐵怪獸轉眼間變成鋼鐵廢物，其強大的威力絕不是自己這點劫後餘生的殘兵的血肉之軀所能抗衡的。
就在這時戰場側麵傳來激越嘹亮的中隊的衝鋒號聲，隱約可以看到成千上萬的中國士兵像是從地下冒出來的一樣從土坡上、田野裏的洞穴裏鑽出來朝著羅山方向衝鋒。
數萬戴著像個盆一樣的鋼盔、穿著土黃色簡單的棉衣和布鞋，提著漢陽、中正步槍，腰帶上吊著刺刀、手榴彈的士兵，在青天白日遍地紅旗幟引領下呐喊著、奔跑著。
同時信陽城周圍一下冒出四五個山、野炮兵陣地同時開始怒吼，上百的炮彈啾啾的嘶鳴著飛向聯隊部、旅團部方向。他們竟然就隱藏在信陽城附近，躲過了飛機的偵察！
這支部隊他們交過手，是胡宗南的第一軍，前幾天被他們像鴨子一樣追趕現在卻發起了反擊？這是一個陷阱，把我們放進來包圍消滅，要是我們的坦克還在、飛機還在，你們隻會躲在戰壕裏的懦夫也敢發動反衝鋒？都是這該死的無坐力炮！
管不了這麽多了，無論是回去還是前進都是為帝國獻身，幹掉這些炮兵再說！
來自兵庫縣的麻生少佐士官學校畢業就加入第十師團，經曆了數百場戰鬥，無論是九一八事變後在滿洲鬆花江流域還是在盧溝橋事變後的山東，無論是裝備低劣的東北軍、抗聯、山匪、西北軍、直魯軍、川軍還是裝備精良的中央軍，他和英雄的第十師團都取得了驕人的戰績，即使在台兒莊遇挫很快就在禹王山洗雪了恥辱，受到天皇陛下的嘉許。
他雖然身材矮小，但訓練刻苦、技能出眾、生性凶狠，在滿洲三年殺死中民上百，強暴婦女幾十，燒毀房屋無計其數，剿滅山林隊、義勇軍、抗聯幾十股，從少尉晉升大尉，帶著5枚勳章和十幾斤從土匪窩子裏搜出私藏的金銀回到日本整補。
七七事變後，他升官發財的機會又到了，八月乘船從塘沽登陸編入第二軍，9月下旬攻占泊頭、德縣，11月上旬攻占臨邑、商河，12月占濟南，38年1月占兗州，3月跟隨瀨穀啟少將一個旅團單獨前進，在滕縣擊破雖然頑強卻裝備訓練都不足的川軍王銘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