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第二軍瓦解

蔣先生聽聞新六軍主動出擊解救了第二軍很高興,也很是不解,當初陳海鬆要了五個軍的新番號,可實際兵力隻有新四軍兩萬多人,即使平均分配每個軍也就是五千人,加上收編的23、24集團軍殘部,每個軍最多一萬五千人,裝備也都是繳獲的輕武器,怎麽可能攻進重兵把守的交通樞紐徐州呢?就算是主力去打李延年,城裏也有八千人呀!

羅山城裏鬼子隻留了一個聯隊三千多人死守,兩個精銳軍在飛機轟炸、無坐力炮突擊的支援下,仍然傷亡了六千多人。鬼子危急時刻爆發出來的武士道精神的確不是中人所具備的,死戰不退,子彈打完拚刺刀、刺刀損壞就肉搏,無所不用其極。

一群烏合之眾是怎麽取得勝利的?不會是冒功領賞吧?他忙問戴笠新六軍的情況。

戴笠也說不清具體情況,隻知道徐州撤離時,彭雪楓三師就在這一帶活動,其六旅偵察營200多人消滅了一個大隊的台灣旅團士兵,解救了受阻的桂軍171師,可見其戰力之強悍。原六旅旅長張愛萍現在就在信陽,已經是新八軍參謀長。

據他說,蘇北淮北魯南以往都是徐州管轄,因為處在要道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連綿的戰亂致使此地民風強悍、習武成風,用心訓練必是精兵。42軍吳鵬舉獨立第44旅就是以徐州當地民眾武裝改編的。訓練裝備都不足。可這次阻擊戰不比黃樵鬆的27師差。?”“

他八月中旬離開前新六軍已經招募了三萬餘人,除了桂軍、西北軍部分潰兵主要還是當地民眾,靠撿拾丟棄的裝備組建了十幾個團按八路軍訓練大綱分片訓練。

其他的張愛萍不肯說,卑職估計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這三萬人可能已經訓練完畢成為新六軍的主要兵力。按陳海鬆的一貫做法他的部隊一個師轄三個團三個營,每個團轄三個營三個直屬連,每個連三個步兵排加一個火力排,全師滿編一萬五,三個師加上軍直屬部隊就要五萬餘人,戰術嫻熟、火力凶猛。不比日軍三單位師團差,取勝是合理的。

乖乖不得了,這個陳海鬆簡直就是個魔法師呀!任其發展下去,廣大敵占區哪裏還有的立足之地。等頂過了鬼子進攻一定要把他調離敵後。他又問解圍後李延年的情況。

戴笠繼續說鬼子21師團撤圍後第二軍尚有一萬人,李長官認為所部兵力弱小、四麵皆敵、糧彈皆無,難以完成創建蘇魯戰區的任務,決定化整為零返回河南。

啊!遇挫擊退,糊塗!蔣先生的心一下揪了起來。

李長官率領殘兵剛穿過津浦鐵路又被從合肥趕來的內藤正一中將的騎兵集團25、26、72聯隊多路追殺,無糧無彈的第二軍在遼闊的大平原上基本瓦解。

李長官化裝潛伏艱難逃到淮北,今天下午借用新六軍二師電台向統帥部請罪並報告作戰經過,身邊隻餘12人請求返回武漢。

新六軍傅秋濤從睢寧來電報告攻破徐州戰果,稱受傷的施中誠被手下抬往蘇北,已妥為安置、並四下收攏二軍潰散殘兵。要求編入新六軍。

‘啪’的一聲一個茶杯碎在地上打斷了戴笠的報告,蔣先生無比憤怒地在屋裏瞎轉。

一樣是在敵後作戰,第二軍三萬裝備齊全的精銳部隊甫一出兵即告覆滅,而新六軍新組建烏合之眾卻能攻克重鎮逼死敵酋,繳獲飛機用於作戰,一個師阻攔日軍一萬五千人達兩天,兩個戰場斃敵過萬,繳獲15架飛機、十幾門火炮,囂張到要收編第二軍。…,

第二軍報告與敵遭遇的電報他看了,心想一個野戰王牌軍麵對鬼子幾個大隊即使不能戰勝擊潰敵人。最少也能全身而退、擇路突圍的吧!後來就沒了消息,加上信陽戰局緊張他全力調集胡宗南部出擊也就忘了這回事,誰知道竟成了這樣一個結果,丟臉呀、痛心啊!

難道敢打仗、會打仗的都跑到那邊去了嗎?這個李延年瑞昌就孤軍冒進、臨陣脫逃,致使波田旅團逃逸。給九江攻堅戰留下隱患,念在你追隨老子多年殷勤聽話的份上。不但沒有責罰還委你為戰區司令,寄予厚望,娘希匹的你就是這樣報效老子的嗎?

摔了茶杯、發了一通火、罵了半天娘,他又從中品出一絲陰謀,問道:“混成13旅團平時駐紮在那裏,第二軍為什麽沒有提前偵察,黑燈瞎火的往鬼子窩裏鑽!”

“卑職做了調查,混成13旅團駐守蚌埠,離戰場僅60多公裏,汽車兩個小時就能趕到。事發三天前第七戰區奉統帥部命令要求所屬部隊主動襲擊敵人交通線以策應信陽作戰。

兩天前新四軍、新六軍在津浦路南段的滁州、宿縣兩地同時發動了襲擊,炸毀鐵路橋梁,截下軍列各一列,繳獲大量物資,戰報於第二天呈報給總參謀部,受到嘉獎。

可能是這兩起襲擊事件引起了鬼子的警覺,沿路加強了警戒。不過卑職了解到,第二軍以正規軍姿態進入敵占區,身著軍服整連整營開進,雖然堅持了白天休息晚上行軍的要求,三萬人畢竟動靜很大,敵占區敵人密探很多,各處報警必然被鬼子察覺行蹤。

鬼子有專門的情報隊,一旦得到消息必定要去探查,潛伏在路旁或捉拿我軍掉隊人員就能了解到我軍大致的兵力、去向、加大搜索範圍後第二軍其實已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原來是這樣,以為是搞鬼陷害的蔣先生鬆了一口氣,不解地問道:“八路軍經常發動團以上規模的襲擊,他們的行蹤鬼子為什麽發現不了?”

“跟打了十年有豐富的敵後作戰經驗,善於隱藏在老百姓中間,對地形非常了解,行軍作戰都很隱秘。每到一地首先建立根據地,搜出鬼子密探予以鎮壓,然後發動群眾組建民兵整個村子都在他們的控製之下,沒人去告密自然也沒有鬼子情報隊去探查。

再者我聽陳海鬆說,通過陌生敵占區,八路軍往往化裝成鬼子或是偽軍行動,夜間行軍注意躲開村莊、大路,采取急行軍方式迅速脫離,一夜有時要走120裏地,相當辛苦。

而李長官走大路進村鎮,每夜隻走4、50裏就宿營,暴露行蹤的可能性很大。”

這很有可能,部隊曆來不注重夜間行軍作戰訓練,能走4、50裏不迷路已經不錯了,還化裝成鬼子?一個營也找不出一個會說日本話的,中國留日學生極多可一個個心比天高誰肯在團以下部隊裏吃苦受罪。“唉!你沒把陳海鬆說的告訴他嗎?”

告訴他,他也得聽呀,媽的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仗著委座信任隻逢迎有用的上官,怠慢同僚輕視下級,心裏有氣嘴上卻說:“卑職曾經與他交談過,也把陳長官的心得說給他聽,可是他很不以為然,說那是力量弱小的怯懦表現,要堂堂正正地去抗日。”

“啪!”又一個景德鎮青花細瓷茶杯碎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齒的蔣先生暴怒了:“娘希匹,都怪我輕信了他,狂妄無知,貽害全軍,一將無能,三軍喪命,我要槍斃了他!”…,

戴笠見校長動了真火,心裏暗自開心,可他知道過一段時間還是會惦念這個慣會表忠心的敗將的,忙勸說道:“校長息怒,羅山大捷剛剛傳遍全國,宿縣一點小虧算不上什麽,新六軍襲破徐州八路軍肯定會到處宣揚,第二軍敗績傳揚出去對、對委座都不利。

卑職建議把李長官悄悄接回來命他麵壁思過,畢竟是跟隨校長多年的忠臣良將,總要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過一段打發他去後方重建第二軍比較好。對外隻說第二軍與新六軍奉命襲擊津浦路與敵激戰,斃敵良多損失慘重,隆重褒獎鄭作民師長、施中誠師長等官兵。”

“如此掩飾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數萬將士?一旦真相大白國府顏麵何存、軍法尊嚴何在?

如今處處烽煙正是國家用人之際,可顧祝同、湯恩伯、蔣鼎文等人消極避戰,胡宗南、周至柔、桂永清有勇無謀,李延年、孫元良、黃傑、毛邦初無德無能,貽誤軍機喪地失城,讓天上地上從南到北搶盡風頭,如此下去,是要亡黨亡國的!

李延年、湯恩伯九江作戰就不積極,我念在他們追隨有功的份上給了他們機會改過,可他們不知痛改前非,仍然把軍國大事當兒戲,此風不可長,敗將必須殺!”

氣頭上說的話可不能當真,戴笠追隨校長左右好幾年了,對這些校長一手提攜起來、充分信任的黃埔將領從來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訓斥責罵一番令其收斂還是會放心使用的,他可不想給校長留下攻擊同僚落井下石的惡劣印象,還是得勸,救他們就是幫自己。

“校長公正無私學生萬分欽佩,不過此事還要看深層次影響。當初校長執意任命李長官出掌蘇魯戰區,周恩來、白崇禧、張長官、陳長官、包括布雷先生都提出異議,質疑李長官的能力認為任用不妥。如今果然兵敗而歸,如果嚴懲,反而有損校長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