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延安的反應
眾人見委座因前線不利痛心疾首的樣子心中很是難過,不免自責。無怪委座痛心,共產黨盤踞的主要根據地還不都是國軍自己丟棄的嗎?共產黨現在使用的工人、農民、學生、教授不都是政府無暇照管的嗎?八路軍使用的士兵、武器大部分不都是國軍慌忙拋棄的嗎?
一樣是中國人、使用著相同的武器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差別呢?莫非真像陳海鬆說的那樣共產黨的理想更遠大、組織更嚴密,根據地的政策更現實、社會更穩定,部隊的訓練更刻苦、戰術更靈活,戰場上幹部更頑強、各兵種協同更嚴密?
唉!慢慢來吧,何應欽、白崇禧連連表示會恪盡職守、組織好前方各部打出軍威士氣、絕不再丟一座城池,用洛陽保衛戰的勝利挽回影響,為黨國爭光。
蔣先生知道國軍積習已久很難說變就變,這些部將指揮著號令不一、訓練不足、裝備不良的百萬大軍疲於招架也不容易,歎了口氣說:“國軍總是這樣可不行,日本人明著搶、共產黨暗中偷,咱們前腳丟人家後邊收,黨國有多大的家業也經不住這樣揮霍呀。
陳海鬆說的有道理,中國士兵能吃苦不怕死敢拚命,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戰士,吃敗仗的原因是戰役的謀劃和戰場的指揮,尤其是軍、師、團級幹部戰術素養、指揮技能太差,沒有進攻的意識和進攻的方法,危急時首先放棄職責、喪失勇氣、貪生怕死、臨陣脫逃。
國軍師以上幹部必須集中學習整頓,堅定信念、提高指揮能力。戰事一停分批來武漢受訓,我要親自擔任訓練團長,讓八路軍朱德、彭德懷、葉劍英、徐向前、林彪來講課。
先提升勇氣掌握對日作戰的基本戰術,然後開始正規化編練,首批整編20個師,每期半年,用五年時間把國軍整編成200個英美裝備的甲種師,國軍必須振作起來!”
蔣先生被共產黨大範圍大規模的強勢亮相著實刺激的不輕。北伐前就對共產黨抱有戒心的他下決心要整頓黨風政紀、國軍士氣,要在軍事、經濟、工業方麵全麵超越共產黨,一麵急若星火調兵遣將挽回洛陽前線的頹勢、一麵緊鑼密鼓指導後方建設委員會正式啟動。
一時間在中央社、中央日報、掃**報的高密度宣傳報導的推動下一場打退鬼子進攻為民族爭獨立。鍛造強大國軍為國家築長城、建立有序社會為民眾謀福祉、建設富強國家為世界扶正義的運動轟轟烈烈從武漢蔓延到重慶、成都、昆明、貴陽、桂林、長沙、南昌。
而遠在西北的延安、張掖、包頭並沒有受到山西、陝西大戰的影響、也沒有過多關注國統區輿論導向的重大變化,該幹什麽繼續幹什麽。12月18日延安以北五裏地外的楊家嶺村後幾孔窯洞裏,幾個粗布衣服的中年人也在討論著國內急劇變化的鬥爭形勢。
這裏是毛主席的新家,11月20日日本鬼子為了報複飛虎師對馬公島的猖狂轟炸。從臨汾、運城機場起飛十幾架飛機對八路軍大本營的延安進行轟炸,當時飛虎師等遠在華中、華南作戰,留在後方的飛機較少,但地麵高射機槍、重機槍英勇阻擊,避免了更大損失。
為了防止一河之隔的敵人再次偷襲。延安城裏的各大機關、居民紛紛疏散到城外山穀裏,中央領導大部分搬到了楊家嶺,這裏逐漸成了中共中央固定的辦公地點。
一張張戰報在張聞天、王稼祥、何克全、李富春等人手中傳看,不時傳來聲聲驚歎,這些留在後方專注於革命理論理論、政策研究的中央大佬對前線巨大的戰果充滿意外的驚喜。
中央政治局委員、候補委員中,周恩來、秦邦憲在武漢、任弼時、鄧發、王明、康生在蘇聯、劉少奇在廣東、陳雲在張掖、項英、陳海鬆在皖南、張國燾在樺甸、關向應在大同、彭德懷在晉城,大部分散在各處發展革命力量,正是他們的努力才有了當下的捷報頻傳。
毛主席和朱老總對這些戰報看了多遍。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激動。轉而開始考慮深層次的政治影響和可能的形勢變化。見大家基本看完,主席扔掉手裏的煙蒂,笑著對滿臉喜悅的同誌們說:“勝利的感覺真好,咱們是不是也該開瓶酒慶祝慶祝呀!”
眾人知道老毛幽默,隻是表達一種喜悅,他可是滴酒不沾的。不由得哈哈笑起來。
張聞天情不自禁地讚歎:“來之不易、來之不易啊!兩大戰場從12日發起,僅僅五天時間就消滅了一個軍部、一個半野戰師團、五個混成旅團、三個配屬旅團、四個配屬聯隊、一個飛行戰隊。斃敵六萬俘敵八千,光複山西、奪回關中、挺進豫西。堪比察裏津之於蘇聯!”
何克全是堅定地蘇聯派,曾在遵義會議上百般維護李德、攻擊毛澤東,說你懂什麽軍事,就靠著三國演義和孫子兵法瞎折騰。反對張國燾路線時又想搞擴大化被發現後及時製止,此後一直在宣傳部門做理論研究工作,在延安看不慣的東西太多過的並不順心。
忙說:“這是中國共產黨用實際行動對國際共產主義的偉大旗幟蘇聯的最大支持,也是蘇聯黨和政府對我們無私支援的最好體現,是斯大林同誌倡導的國際無產階級解放事業的重大勝利,是列寧、斯大林建軍思想、戰略戰術的偉大勝利,我們應該向莫斯科報捷!”
年僅32歲的王稼祥更是異常興奮,不過他很反感把什麽都歸功於蘇聯、斯大林的言行,搖了搖頭說:“我認為這是我黨獨立自主開展抗日鬥爭、創造性地把遊擊戰、運動戰結合在一起的軍事思想的勝利,無論從規模上、形式上、戰績上此戰都比察裏津之戰更大更新。
察裏津之戰作戰對象是白軍,雙方隻有10萬人、各有百餘門火炮,規模小很多,紅軍是依托城市堅固陣地進行防禦消耗敵人,紅軍反複與敵人正麵爭奪陣地傷亡相當大,最後是靠布瓊尼騎兵師外線反擊才將敵人擊潰趕走,沒有實現殲滅敵人主力的目的。
而我們的此次作戰麵對的是武裝到牙齒的日本現代化陸軍,敵人有坦克、飛機、重炮、騎兵,總兵力達到八萬。我軍集中了20萬人采取誘敵深入、分散敵軍、集中優勢兵力在運動中殲滅孤立之敵的戰術,關中戰場五戰五捷、山西戰場六戰六勝,以傷亡三萬全殲敵人。
我記得前不久結束的遠東戰役中紅軍兩個集團軍六個步兵師、四個坦克師、兩個炮兵師、兩個騎兵師、兩個空軍師一個海軍艦隊將近二十萬人卻沒能阻止住日軍六七萬人的進攻,連丟雙城子、阿爾喬姆,還是在我東北軍區切斷敵人補給線的幫助下勉強停戰。
由此可見蘇聯紅軍在戰略上仰仗火力、忽視單兵技術,在戰役上崇尚寬正麵大兵團作戰,要麽一味地強攻要麽拚命死守,發揮不出騎兵坦克兵的機動優勢,而在戰術上呆板僵化、缺乏靈活性,更嚴重的是內部的肅反極大削弱了紅軍的指揮係統和部隊的戰鬥力。
從他們身上我仿佛看到了第五次反圍剿時我們在廣昌的淒慘景象,放棄了機動靈活的戰略戰術、照搬蘇聯的條令條例,九個師與優勢敵軍進行陣地決戰拚成了空架子,六萬多人死在敵人的飛機大炮的狂轟濫炸之下,被迫放棄中央蘇區實行戰略轉移。
幸好在遵義改組了三人團,糾正了不合實際的瞎指揮,幸好有紅四方麵軍的川北根據地我們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幸好有劉誌丹創建的陝北根據地讓我們有了落腳點,否則我們還要繼續為錯誤的軍事路線、僵化的戰略戰術付出沉重的代價。”
張聞天在遵義會議上支持毛主席領導紅軍,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他們這些喝過洋墨水啃過黑麵包的知識分子有狂熱的革命**和中國文人的孤傲,從骨子裏看不上土生土長的根據地幹部,沒有聆聽過革命導師的教誨,不懂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低、政策觀念模糊。
兩年多來根據地領導人逐步掌握了中共產黨的實際領導權,他們這些手共產國際委托回來主持工作的空降幹部沒有部屬、缺少根基,越來越沒有話語權,各根據地明裏暗裏敷衍抵製共產國際的指示,自行其是以發展馬克思主義、維護中國人民的根本利益為口號,提倡馬克思主義本土化、把馬克思主義跟中國革命的實際相結合,把中國革命搞得四不像。
他曾多次召開政治局會議批判這種修正主義、改良主義的錯誤思想,但由於毛、周、朱、王、葉的抵製沒有對陳海鬆等機會主義分子采取組織處理。加上前方戰事緊張、全黨的精力都用在軍事鬥爭和根據地建設上,他也沒有更好的機會組織黨內路線鬥爭來糾正這些錯誤。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陳海鬆所倡導的實用主義思想卻帶來國內鬥爭形勢一天天好起來,接連取得重大勝利,不僅國共兩黨對他讚譽有加連偉大導師斯大林也高度重視。
10月份的政治局會議上就是他老人家指名要求陳海鬆進入中共政治局領導軍事鬥爭,還是毛澤東以他年輕還需鍛煉為理由安排他做了政治局候補委員,就這也是極大地榮耀了,他25歲的年紀入黨才7年,壓倒了多少三個方麵軍裏老資格的軍事政治幹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