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特戰思想

陳海鬆認真地想了一下,鄭重地說:“首先是幹部的培養,據我的觀察,咱們紅四方麵軍的幹部理想堅定、作風頑強、吃苦耐勞,這是值得肯定的。但也存在文化水平低、訓練指揮水平低、政治素質低的問題。憑熱情、憑經驗,憑感情做事,不能很快適應戰場形勢的變化。

這極大地阻礙了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貫徹執行、影響了部隊戰鬥力的提升。必須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李主任已經建議加強這方麵的學習和培訓,我認為非常必要。

其次是部隊的編製,我們的一個班過去是三至五杆槍、五至七把刀等冷兵器,主要依靠冷兵器作戰,靠衝鋒肉搏解決戰鬥,這是受到物質條件限製的產物。

現在我們有將近兩個師的製式裝備,再加上馬家軍的繳獲武器,足夠我們按照實戰的需要重新編製部隊,把人員組織好、把武器使用好,在戰鬥中組合成強大的火力網。

班應該有機槍、有至少兩名專門獵殺重點危險目標的神槍手,排應該有擲彈筒,連應該有重機槍,營應該有迫擊炮兵,團應該有山野炮兵,實施火力壓製。

總部、軍、師後勤人員精簡充實到作戰部隊,加大營以下的保障補給能力,加強營連一線作戰部隊的編製。

再次是技術兵種的建立,電台偵測敵軍位置、破譯敵軍情報;偵察部隊化裝、潛伏、抓舌頭獲取可靠情報;工兵修築掩體、開辟通道、架設橋梁、布設地雷;兵工廠製造新型大威力輔助武器,都是將來我們贏得勝利的重要保障,必須充實人員後進行專業化訓練。

最後是特種作戰部隊的組建。之所以產生這個想法,是受本次獨立師外圍作戰的啟發。在力量不對等的戰場上,要實現保存自己消滅敵人的目的,以我們的裝備水平,采取硬碰硬地正麵交手無疑是愚蠢的,遊擊戰運動戰才是我們的主要作戰方式。

而遊擊戰的最高境界就是遊在敵後、擊其要害,癱瘓敵軍、破壞敵軍技術優勢。這樣的任務不是一般部隊可以勝任的。

必須由一批對黨忠誠、身手敏捷、反應靈活、有語言天賦、擅長偽裝、精通潛伏、刺殺、爆破等技能,能使用多種武器,能使用各種通訊器材、交通工具,能孤身或小組長期無後方、無補給執行艱巨任務的特種戰士來完成。

比如摧毀敵野戰師、團級指揮機關;控製敵重兵防守的城門、彈藥庫、倉庫、監獄;遠距離射殺敵首腦、大漢奸、大特務;突襲敵火車站、飛機場、炮兵陣地;炸毀敵重要補給物資;獲取重要情報、營救我方人員等等。

他們應該是一群遊**在最危險地區隨時給敵人致命一擊的冷酷殺手,他們的行動將極大地改變主力部隊的戰場形勢,增加取勝的機會。”

“乖乖,仗還能這麽打呀?!”“這樣的戰士太難找了!”“誰有本事來訓練他們呀?”

“俗話說: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隻要了解了這支部隊的任務和要求,我們完全可以通過大範圍的選拔、超乎常人的嚴格體能、技能訓練、各種技術的專項訓練,有半年就能基本成型,再經過戰火的考驗,他們就是左右戰場局勢的幽靈。”

“我建議,戰後在全軍進行基礎能力的選拔,把體能好、槍法好、格鬥技術好、有文化的老兵挑選出來成立一個偵察營,實行封閉式訓練。

三個月後進行考核,落選的200人作為戰鬥骨幹分配到各團偵察連擔任班長。剩餘的300人經過兩個月的野外適應性訓練考核,落選的200人加入各師偵察連,執行區域性的敵後打擊任務和偵察任務。

最後剩下的100人將是直屬總部領導的特種作戰部隊,按營級編製,裝備從優。人是少了點,但其戰鬥力絕不會低於一個加強團。”

“真能這麽厲害嗎?”“要是真能訓練成功,大部隊豈不是沒事幹了?”“咱們多下些功夫,把戰士都練成這樣,不是更好嗎?”

“剛才我就說了,特種戰士執行的任務特殊,對身體、心理、智力的要求極高,達到要求的也就是百分之一左右,通過選拔還會有一些人由於性格、語言、技術能力等原因達不到要求而被淘汰,所以全軍選出一百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特種兵再厲害他也不能包打天下,他需要大部隊的掩護,他執行的任務就是幫助大部隊掃清行動障礙、攪亂敵軍部署、摧毀敵人後勤補給。

所以他不可能取代正麵部隊而成為戰場的主角,他永遠都是重要的輔助手段。”

飯後,幾個指揮部成員對照最新軍情通報,在地圖上標注出戰場態勢。大家心裏都清楚河西戰役已經勝券在握,但肅清殘敵任務依然艱巨。

不算向西逃竄的馬樸所部三萬人,僅駐守各寨堡的青海民團就不下兩萬人,還有上萬人的當地民團,稍有不慎就會爆發激烈衝突或造成敵人長期流竄在張掖境內,幹擾休整、危害地方、破壞和談。

如果依次強攻很可能陷入膠著,我軍機動兵力有限,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還去拚人員、拚裝備得不償失。戰事拖延、消耗巨大,也有損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早日形成。

陳海鬆提議今晚趕赴張掖約見馬元海等人,通報戰場形勢,發出最後通牒,逼迫抱有幻想的被俘將領選擇與我軍合作,勸降河西馬家駐軍,爭取和平結束河西戰役最後階段的戰鬥。

晚上七點,在李卓然的辦公室裏,陳昌浩、徐向前、李卓然、陳海鬆、李先念、孫玉清、程世才、曾日三、郭天民幾個軍政委員會委員和指揮部成員一起根據戰報,擬定了給中央的戰果通報和追擊、分割、包圍殘敵,利用被俘軍官瓦解敵軍最後抵抗的後期作戰設想。

通報了西路軍下一步即將開展的政治、軍事學習、總結、檢討工作,幹部政治、軍事培訓工作,軍隊編製調整的設計思路,針對日軍特點的訓練計劃,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實施的具體辦法。

征詢中央公布戰果、呼籲停戰談判的時機和方法。

隨後會議根據戰局發展和後續工作的需要,決定李卓然返回總部主持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工作。指定陳海鬆負責主持前敵指揮部工作,與李先念、孫玉清、程世才、曾日三、郭天民、杜義德等人共同組織指揮消滅殘敵,組織管理俘虜,努力完成河西戰役目標。

會後,陳昌浩、徐向前、李卓然、黃超等人離開前線指揮部,在總部警衛一營的護衛下返回張掖,著手準備全軍政治、軍事學習總結工作,啟動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工作。

陳海鬆隨同前往,主持勸降工作。出了村,他帶著黃超和幾個警衛員打馬先行,召見馬元海等人。

晚上八點多鍾,一身霜雪滿臉征塵的陳海鬆、黃超等人趕到東校場,立即讓韓忠良通知馬家軍團以上被俘軍官到會議室開會。

馬元海、張時之進來時看見陳海鬆和一名紅軍將領正對著牆上剛剛掛上去的張掖戰場敵我形勢圖討論著什麽,不覺也湊了過去。看了幾眼,張時之大驚失色,急忙問道:“陳長官,這是什麽時候的形勢圖?”

陳海鬆用手指著民樂說“今晚七點。”

“哎——”一聲長歎,張時之無力地坐在一張板凳上,呆若木雞。

馬元海走過去搖了搖張時之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咱們團體完了,張掖已成慘敗之局,青海幾無可用之兵,豈不是敗了嗎?”

馬彪、馬祿、馬步康、馬繼融、韓起功、韓起祿、韓三成、譚呈祥、劉呈德等行伍出身的老派軍官看不懂圖上紅藍線條箭頭的奧妙,忙叫來幾個受過軍校培養的年輕後輩馬玉龍、馬全義、馬揆武擠在地圖前讓他們解析戰場形勢。

馬全義對著地圖看了半天,雖然對方標注方式不是國軍的標準方式,似乎更簡潔明了一些,他很快從紅藍線條的分布和紅藍箭頭指示的方向以及各處線條前的敵我兵力番號,數字時間中推斷出了個大概過程。

指著戰鬥起點的西墩堡說:“大概是昨天,紅匪撤出倪家營向南撤離。今天早上,我軍馬步軍約有九萬人先後趕到西墩堡,對西墩堡紅匪一個團攻擊了一段後,留下幾隻民團圍困,大部隊向南發動了騎兵集團衝鋒。

在西墩堡以南十裏左右的戈壁灘上遭遇紅匪陣地阻擊,這裏是山炮、野炮陣地,至少一個炮兵團,這、這、這裏是機槍,這一片是提前布置的雷區。我軍騎兵在炮火、機槍、地雷壓製下,未能突破防線。

可能是因為傷亡太大,也可能是為了避開炮火、雷區,全軍改向東南方向轉移。在黑河渡口南岸再次遭受陣地阻擊,這裏沒有火炮,機槍很多,這、這、這都是。騎兵衝陣掩護步兵過河損失慘重,陣亡近萬人,兩萬多未來得及過河的步兵被這股追兵包圍繳械。

這裏,約有五萬餘人退到張掖城外5裏地時再次受到陣地阻擊,馬樸指揮可能想突破紅匪防線來與張掖我軍會合,組織全軍發動了人海突進,騎兵在這,可能是要側翼包抄被這、這、這的機槍陣地基本耗盡,約有3萬人正向扁都口方向退卻,大多是步兵。”

馬元海震驚地望著張時之問:“是這樣嗎?”

河西戰役即將落幕,西路軍的征程卻才剛剛開始,以後會更多的進行抗日謀劃,歡迎各位書友提出寶貴意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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