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鏖戰晉綏 第四百四十章 粵軍備戰
蔣先生希望通過武裝第九大隊趕走八路軍華南飛行基地的想法嚇了餘漢謀一跳，想起人家四個月的戰績、想想戰區現在的虛弱狀況、即將麵臨的鬼子報複，不由得生出一絲不舍。
人就是這樣，他在那轉悠你看著煩變著法攆他走，他真要走了你才發現他在那轉悠是保護你，因為沒有哪隻國軍空軍部隊象他們那樣踏實訓練、勇於出擊、敢於戰鬥、統治天空。
就天河機場的第九大隊真是空軍，六架飛機隻有兩架屬於國軍，根本不懂空軍訓練和戰術的劉漢章隻會要經費、眼裏隻有進口物資，既不安排訓練更不接受戰區命令，隻有開始時在委座逼迫下參加了偷襲馬公島的行動，四架sb2還是飛虎師飛行員駕駛著完成任務的。
此後再也沒見過sb2上過天，14中隊兩架馬丁轟炸機也就是繞著廣州城飛了不到十次，連出海偵察任務也不承接，三灶、南澳都不敢去炸，哪敢指望他們保衛華南領空。
雙翼的霍克飛機曾是國軍淞滬、南京戰場上的空軍主力，在一批敢拚命的中國空軍英雄手裏也算是功勳卓著，性能跟日本九五差不多，但比九七式要差，當幾十位英雄在數量眾多性能占優的鬼子飛機持續打擊下先後犧牲，戰前采購的一百多架幾個月下來也損失一空。
此後西方對中日雙方武器禁運，日本可以自己生產國軍卻是坐吃山空，好在蘇俄堅定支持中國抗戰。賣給國軍一些軍用飛機勉強支撐到現在。目前能製約鬼子九七式的隻有的伊16。可是蘇聯人不白送要拿礦產換。委座這次來也是希望廣東多提供一些錳、鎢、錫。
可遠水解不了近渴，成了空架子的空軍急需飛機支撐門麵，催得緊，不知是哪位皇親國戚打通了某個地下關節花冤枉錢買來一批淘汰貨救燃眉之急。算了，這裏的水太深，有總比沒有強，有兩個大隊五六十架作戰飛機在天上轉悠著，小鬼子也不能太肆無忌憚吧。
忙表態支持：“委座英明。共產黨勢力膨脹太快，再不設法限製恐成心腹大患，卑職早已意識到這方麵的危險才派莫希德去擠壓，沒想到吃了大虧，151師至今沒能恢複。”
“第四戰區防共限共方麵做得很好，你們的功勞苦勞我是記得的。第九大隊補充完成，第五大隊重返華南，他們就沒有繼續呆下去的理由了，就能夠名正言順地禮送他們離境。加上吳勤惠陽自衛團連鍋端到了南澳自生自滅，第四戰區不會再有共產黨的力量存在。”
“是。是，委座考慮的周全。惠陽自衛團所作所為赤色傾向嚴重，卑職也在考慮剪除，隻是國府倡導國共合作，一直在隱忍，委座巧妙施為將其放逐荒島迎擊日寇，卑職歎服。
不過卑職不能不說飛虎師作戰勇敢、出擊果斷、對華南安穩貢獻很大，卑職希望第九大隊以及第五大隊能像他們那樣主動作戰，用巨大的戰果給戰區帶來安全感、踏實感。”
“我知道你的心思，錢大鈞給我講了，劉漢章之所以不出戰不訓練是因為孫飛霸占了全部華南空軍物資，隻給了他們不到十分之一的油料、彈藥和配件，僅夠戰時儲備所需，以致無法正常訓練。孫飛、高衛東辯解說給了不少於五分之一，這都是糊塗賬，怎麽算得清。
我已經給他們重新劃定了分配比例，第九大隊三分之一，華南基地三分之二，這樣一來第九大隊能夠正常展開訓練執勤，我又任命14中隊長徐煥升為副大隊長主持作戰訓練，他是咱們國軍的空中英雄，轟炸過日本，參加過偷襲馬公島，很勇敢不會讓你失望的。
當然飛行員的培養很關鍵，首先要勇敢、其次要有技術，很快會有一大批像飛虎師一樣甚至於超過飛虎師的飛行員補充到第九大隊來的，他們在重慶接受了蘇聯飛行員一年多正規訓練，現在已經趕到昆明接受實際操作訓練，估計兩三個月後就會駕機趕來廣州。”
“這樣卑職就放心了，按現在的架勢日軍主力陷在華北進退兩難，華東、台灣敵軍沒有明顯增兵跡象，九江、信陽、廣州兩三個月內不會受到重兵集團的攻擊，等鬼子緩過勁來，相信第四戰區的訓練布防已經完成，再有空軍的支援一定能完成聚殲日寇於海灘的計劃。”
蔣先生對此有同感，華北鏖戰正急，徐州一線日寇被殲，而張家口方向八路軍節節敗退，連接晉綏察三省之間的大同也受到攻擊，迫使薛雲龍率部回援可見戰事激烈，他們打得越激烈國軍的壓力越輕，他已經給朱德去電命令八路軍牢記守土之責，確保大同不失。
隨之而來的肯定是一場龍爭虎鬥，最少也是兩敗俱傷的結局，日軍兵力有限，華東、華南均采取守勢，確實無力向國軍重兵防守的信陽、九江、廣州一帶進攻，利用這段寶貴的休戰期整編部隊兼並雜牌正當其時，粵軍番號龐雜、戰力低下，是否也可以做些文章呢？
“你們戰區當務之急是抓緊整編部隊恢複戰力，我看就讓三個集團軍開始按照白總長的編製方案進行兵力人員調整，組合成滿編的三個師、九個團，每個集團軍5萬人，全戰區18萬，盡快完成建製調整、理順指揮關係，嚴格訓練體能、技能、戰術，做到兵強馬壯。”
不是說好了以後再說嗎？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貌似給了戰區18萬編製，可歸粵軍指揮的部隊還能剩下多少？你老蔣可真是念念不忘削弱兼並粵軍呀，趁著粵軍新敗實力不足、日軍休戰的時機控製華南。兩個集團軍歸了你，還不知足，非要把我的三個軍裁撤掉嗎？
王敬久掌管粵西集團軍25軍肯定占兩個師，62軍能剩一個師就不錯了，李玉堂執掌粵東集團軍，8軍兩個師保留64軍187師、155師隻能二選一，兩個軍部兩個師部轉眼沒了。
香翰屏的中部集團軍雖說還是自己的，63、65軍兩個軍部取消，四個師縮成三個師又是兩個軍部一個師部被裁撤，粵軍隻剩下一個集團軍部5個師，損失是不是太大了些！
“委座，整編雖好，沒有半年很難恢複實力，目前日軍報複在即的確不宜大刀闊斧改變編製，如果需要試點，可以在8、25軍先嚐試撤銷旅，為粵軍做出表率、提供借鑒。
不過卑職還是擔心一個師兩旅四團改成一師三團總會有一個旅長要下去當團長、兩個團長無法安置，總不能讓上校團長當少校營長吧！是要影響官兵備戰情緒的，還是應該慎重！”
陳布雷已經在各種場合聽了太多關於消除國軍弊端的討論和推行新編製的部署會，結果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編製方案一個不行換一個，具體推行中卻阻力重重，就是因為不少人的權利範圍、自己的部隊被削減、部下會離開原來的職位降級使用接受不了，極力敷衍。
他也多次聽過陳海鬆的闡述，對他的分析相當認同，國軍的問題就是軍隊私有，他不是堅決執行國家意誌的有高度凝聚力的武裝集團，而是創建者的私人武裝，是擁有者獲取地盤、獲取收益、博取政治地位的工具，是為個人服務的，部隊的損失就是個人利益的損失。
在這樣的軍閥觀念指導下，部下如家將、擴充番號保持空額、消極避戰、抵製整編、抵製其他部隊進入自己的防區就成為必然，除非持這種觀念的某隻部隊被代表國家強大的武力震懾再通過有效的製度來限製，他才能逐步融入國家機器中成為國家意誌的執行者。
可國家現在哪有多餘的力量來顧及他們呀，別說震懾了就是安撫都無法堅定他們的抗戰決心，蔣先生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要求粵軍整編可能是看到粵軍的確很虛弱，自己兩個嫡係軍在第四戰區占有絕對優勢，逼迫不行可以武力解決，這樣做政治風險太大，不能逼得太急。
他見蔣先生低頭沉思、餘漢謀麵帶不平，上前說道：“餘老總考慮的是有道理的，此時倉促整編很容易導致思想混亂、建製混亂、指揮混亂，萬一有事全局被動，建議緩行。”
眾人一聽都鬆了一口氣，餘漢謀當然逃過一劫心生感激，蔣先生也就是出言試探並非硬要兼並粵軍，雖然粵軍勢弱畢竟是地頭蛇，兩支客軍再厲害也會處處受製，餘漢謀隻要不和日本人勾勾搭搭還是要用的，粵軍還是要繼續削弱打頭陣的，有了台階自然點頭默許。
陳布雷見氣氛緩和，沉聲說道：“學生以為整編是大勢所趨，國軍不整難稱國軍，一年多來的戰績很說明問題，白總長的方案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總結了國軍的弊端很有針對性，這些問題不解決國軍的戰鬥力還是會很低下，還會繼續吃敗仗，難負守土保國之責。
所以學生希望餘長官能認真考慮在適當的時候把這個整編方案推行下去，畢竟有了這樣的編製，華南國軍部隊的戰鬥力提升就有了一種成熟的模式，開展訓練有了一個適合的平台，堅持下去部隊精幹、指揮暢通、一線兵力兵器充足，兵力火力的使用更加靈活，肯定有好處。
第四戰區是國家軍隊，存在的唯一目的是反抗侵略、保家衛國，大家首先要考慮的是在對日作戰中如何勝利，為了這個目的我覺得大家應該接受這個方案，因為發展的是粵軍、受益的是廣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