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8000字大章(金牌加更))

慕京由一條人工湖環繞而成,一路可以通往慕京外的其他城池,上語璿原本以為隻是出來遊湖的,卻不想這船竟南下開了去,待她發覺的時候,船隻已經開出了慕京千裏之外。

上語璿發現後,急忙找到了程駿,詢問他是否能想辦法將她送回慕京去,畢竟今晚是她和齊冶楊約定好的四日之期。

程駿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因為一開始,他們就是打算到慕京附近的幾座城池去微服私訪一番的,連馨無意中得知後,硬是要賴著一起來,而且這幾日一直尋找上語璿,欲言又止,就是想讓上語璿陪她一起出去玩兒。

而太後的事,純屬是個意外,並非是幾人特意安排的。

上語璿見程駿這模樣,知道他做不得主,無奈之下隻好去找慕澤天。

此時的慕澤天正在船艙內批閱奏折,就聽到了外頭的敲門聲,他此次出巡,身邊連貼身太監也未帶,這會兒聽到聲響,便說了聲,“進來。”

上語璿聞言,就推門走了進去,正好和抬頭瞧她的慕澤天四目相接,她的眼中帶著一絲焦慮,流轉之中竟波光般讓人一不開眼睛。

上語璿那正對著她的慕澤天那深邃的眸子,微微愣了愣,慕澤天和慕予寒的眸子並不像,但此時上語璿竟有一絲恍惚,彷佛在曾經在哪兒見過似的。

慕澤天並未有任何失神的模樣,依舊瞧著上語璿,溫和的開了口,“尋我有何事?”

上語璿這才回過了神,比劃著道,“你可否送我回慕京,或者在附近尋個地方靠岸,將我放下去。”

慕澤天露出了一抹笑意,“啞兒姑娘,你似乎很急著回去。”

上語璿心裏咯噔了一下,竟覺得慕澤天這話中另有一層含義,若她今日沒去見齊冶楊,相信齊冶楊也不可能去找她的。

但是,魏君殘還在齊冶楊的手中,他說讓她考慮,但他究竟是什麽意思,或許隻有齊冶楊自己知道。

而且竹優塵和齊冶楊之間還有所謂的交易,那日她瞧見的從齊冶楊的房中出來的,背影有些熟悉的女子,她也不知是誰。

她的境況很不妙,她也不想再理會這些事情,可是根本不可能。

見上語璿不說話,慕澤天微微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站起身道,“母後的事,你無須太過在意。”

“……”上語璿一時間有些詫異,難不成他以為她想回去,還是因為太後的事嗎?

但不得不說慕澤天這句話,讓上語璿的心暖了暖,沉默了片刻,比劃著道,“皇上,你誤會了,我隻是有事需要趕回去。”

突如其來的稱呼,還真是讓慕澤天有些不適應,原來她還知道他是皇上。

“若是朕不答應呢?”慕澤天好笑的說道。

上語璿眉宇微微一皺,若他不答應,她難不成能從這偌大的船隻往相距幾千米的陸地飛過去?

多說無益,上語璿閉了閉眼睛,比劃著退了下去,沒想到慕澤天卻在她轉身之後開了口,“距離下個港口大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到時候朕會讓船隻靠岸的。”

“謝主隆恩。”眼底閃過了一抹亮彩,上語璿回身就對其行了個禮。

揮手讓其退下了,慕澤天重新拿起了桌上的奏折,好笑的搖了搖頭,或許等二弟娶了王妃之後,他該下道旨意了。

上語璿退下後,就朝連馨所在的船艙走了過去,連馨還在睡覺,小臉紅通通的,這小丫頭壓抑了那麽久,總算是哭了出來,也真的是累了。

伸手剛撫上連馨的額頭,餘光竟瞧見了一抹青色的身影,上語璿回頭就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明王。

來看自己的女兒,被逮了個正著,明王的臉上竟有些尷尬。

上語璿隻是瞥了他一眼,並不理會,其實她很想教訓明王一頓,但是她是什麽身份?即使要教訓也輪不到她,隻是可憐了連馨。

明王見上語璿在船艙內,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上語璿回頭瞧了一眼,在連馨的額頭上親了親,無論如何,明王的心裏應該還是有連馨這個女兒的。

她現在沒時間理會那麽多事,暫時就這樣吧。

上語璿原以為一個多時辰後就可以靠岸,然後再搭乘其他的船隻回慕京的,但沒想到船隻隻行駛到一半,就遇到了另一艘大船,而那艘大船上的人,竟全是蒙了麵的黑衣人,一見到上語璿所在的船隻,二話不說,飛身就跳了過來,拿起手中的劍,見人就殺。

廝殺喊叫聲在空曠的湖麵上響了起來,上語璿剛抱著連馨睡了會兒,就聽到了外頭的聲響。

急忙叫醒連馨,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將她藏了進去,讓她千萬不要出來。

連馨睡眼朦朧的望著上語璿,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聽到外頭的聲音,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藏了起來。

上語璿將連馨安頓好之後,急忙朝外走了去,迎麵就碰到了正朝她這兒趕來的程駿和明王。

明王的眼底染上了一抹憂色,上語璿見了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這時候知道要擔心自己的女兒了?

而程駿已經跑到上語璿的身邊,焦急的對她道,“啞兒,我們遇到刺客了,你快些找個地方躲起來。”

刺客?

上語璿一聽到這話,頓時就警覺了起來。

好好的哪兒來的刺客?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聽到刺客,她的第一反應便是齊冶楊又動手了。

上語璿並未聽從程駿的建議找個地方藏起來,而是朝外麵走了去,隱藏自己的行蹤的觀察情況,將連馨藏起來還行,她若藏起來,真的不知能有什麽用。

“啞兒,回來!回來!外頭危險!”程駿見狀,在後麵大叫了起來,他是商人,一點兒武功都不會,遇到這種情況當然是保命要緊,卻沒想到上語璿竟然還不要命的往外麵跑。

危險,難道躲在船艙裏,就可以躲一輩子了嗎?

慕澤天微服私訪,帶的人應該不會是酒囊飯袋,她倒要看看這次來得又是些什麽人。

黑衣人的著裝打扮都是一樣的,此時正和慕澤天帶來的侍衛亂戰成一團,不時有鮮血四濺而開。

上語璿躲在角落,瞧著這一切,本想看看能不能幫忙的,但聞著這味道,好久未曾發作的妊娠反應又開始發作了,她捂住嘴巴,胃裏一陣翻湧。

就在這時,她的手被人抓住了,她警惕的抬起頭就欲攻擊,瞧見的卻是慕澤天。

此時的他,臉上的表情竟和慕予寒有幾分相似,染上了一股血腥的味道,“隨朕來。”

他說著就拉著上語璿朝船艙的底層走了去,上語璿卻在妊娠反應稍微好了一點兒的時候,甩開了慕澤天的手。

她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冷,甚至帶著一絲鄙夷。

慕澤天看她這眼神,再聯係以往聽到的關於上語璿的傳聞就知道了,她這定然是在鄙夷他的貪生怕死,說不定還會嗬斥他丟下自己的侍衛,隻顧著自己逃命。

當年北慕國的皇位,大部分都是支持慕予寒的,而他不過是頂著個嫡長子的名號,世人都隻知道北慕國有個寒王——慕予寒,卻很少有人將他這個北慕國的皇帝放在眼裏。

這一切他都知道,皇位這東西,他本就不在乎,不過卻也知道慕予寒不想當皇帝,甚至在北慕先皇在世時,將兩人找去,慕予寒就直接表明過了。

而他是哥哥,即使他也不想要,卻也隻能在這個位子上坐著,若說他軟弱無能,那便真的錯了,掄起謀劃策略,他在整個大陸那絕對是佼佼者。

皇帝總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需要權衡利弊,很多想做的事,都不能做,甚至連自己迎娶的女人都不能做主。

慕澤天隻是笑了笑,並不想同上語璿解釋這些,若說誤會,世人對他的誤會已經夠多了,並不在乎再多一人,雖然這人曾經讓他有那麽一瞬間的心動。

上語璿瞧見慕澤天這處事不驚的笑容,不知為何竟有了一絲心安,但還瞧他的眼神還是未變。

兩人站在這通往船艙低層的走道中間,誰也沒有說話,直到聽到了上麵傳來的聲響,慕澤天才開了口,“朕知道你在想什麽,但你現在懷著身孕,二弟不在,朕有責任照顧你。”

慕澤天已經開了口,上語璿咬了咬下唇,瞧了他一眼,最終還是聽他的話,頭也不回的朝船艙底層走了去。

慕澤天一直注視著上語璿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朝轉身朝甲板走了上去。

上語璿到了底層才知道這艘船竟然在底層的底部還建造了一層,就是為了防止路上遇到襲擊、刺殺的,她走到那兒的時候,明王和程駿都在那裏。

兩人瞧見上語璿後,都將視線轉移到了上語璿的身後,卻沒有發現慕澤天的身影。

程駿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抓著上語璿的手道,“啞兒,怎麽就你一個人?慕公子去哪兒了?”

上語璿這才發現她眼中那個貪生怕死的北慕皇帝並沒有跟她一同進來,而此時明王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焦慮,“啞兒姑娘,連馨呢?”

連馨還在她原來的船艙的底下躲著。

上語璿對著兩人比劃了兩下,便朝外跑了出去,將全身的玄力匯集到了小腹那兒,護著肚子裏的寶寶。

剛跑到一層,就聽到了外麵的聲響,殺戮聲越來越小了,但是血腥味卻是越來越重了,她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急忙朝外跑了去。

連馨還躲在原來的地方,並沒有事。

上語璿見到她平安無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將她帶回了船艙的底部,見慕澤天還是沒有回來。

一時間也緊張了起來,慕澤天可是北慕國的皇帝,要是他出事了,那麽整個北慕國還不得天翻地覆。

她找到慕澤天的時候,慕澤天正和兩名黑衣男子對峙著,一把劍直直的沒入了慕澤天的肩膀,他的臉上卻依舊是那種柔和的神情,彷佛受了傷、處於弱勢的並不是他。

保護他的侍衛若是還活著的,都被黑衣人圍殺的沒有救主的能力,一個個隻能焦急的邊打邊朝慕澤天靠近,可越是著急,受的傷也就越多。

真是沒見過這麽不怕死的男人!

他可是北慕國的皇帝,不為他自己考慮也要為了整個國家考慮啊!

還有慕予寒,若是慕予寒知道他哥死了,他還能冷靜嗎?

上語璿越想越覺得氣憤,這一生氣,體內就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想要掙脫出來。

而就在她欲往前衝的時候,竟有一名黑衣人朝慕澤天的後背偷襲了過去,上語璿大驚,一招鳳馳電掣就朝慕澤天衝了過去,朝著那名準備襲擊慕澤天的人,反身就是一掌,竟生生的將那人使用的暗器給抓在了手中。

那名黑衣人一陣錯愕,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但就在他錯愕的這一瞬間,上語璿已經冷眸將他剛偷襲用的暗器朝他飛射了過去。

他一個措不及防,活生生的死在了自己的暗器中。

上語璿冷哼了一聲,轉身已經飛到了慕澤天的麵前,召喚出鳳鞭,朝著那兩名以多甚少的黑衣男子就襲擊了過去。

就聽“啪啪”兩聲,鳳鞭仿若有生命般朝著那兩人的脖子就纏了上去,轉瞬之間,地上便多了兩具屍體。

慕澤天的眼底多了一絲詫異和探究,而上語璿已經拿起鳳鞭朝另外那些黑衣人襲擊了過去。

黑衣人沒料到一個大了肚子的女人,居然也能如此厲害,尤其是鳳鞭,簡直就和毒蛇一般,一旦被它纏上了,那麽隻有死路一條。

原本處於弱勢的皇家侍衛隊,眼見著那群黑衣人越來越抵擋不住,而上語璿卻是勢如破竹,頓時士氣大增,開始了華麗的反擊。

原本已經勝券在握的黑衣人,竟就這般被擊的潰散而逃了。

侍衛隊的侍衛們眼見著將黑衣人擊退了下去,頓時就歡呼了起來,簡直把上語璿當成神仙在膜拜了。

上語璿卻是沒有時間接受這些侍衛崇敬的目光,而是朝慕澤天走了過去,而那群侍衛在短暫的歡呼下,也因為上語璿朝慕澤天走去,而看到了自己的國君受了傷,頓時跪倒在了地上,“請皇上恕罪。”

“起來吧。”慕澤天揮了揮手。

上語璿已經在慕澤天沒注意的情況下,從空間手鐲裏拿了一顆草藥出來,對著慕澤天就比劃道,“你將這草藥吃下去,止疼的。”

“禦醫呢?船上的禦醫在哪兒?”上語璿說著就回頭找了起來,卻隻見一名渾身是血侍衛跪在地上啟稟道,“屬下發現的時候,吳禦醫已經被殺了。”

“……”醫生果然是最容易死的一個人。

禦醫死了,上語璿回頭瞧了慕澤天一眼,對著那群還活著的侍衛比劃道,“你們這兒可還要會療傷、處理傷口的人?”

看了上語璿這話,卻是沒有一個人應答,上語璿不得不放棄的問道,“藥物呢?那你們這兒總有藥物吧?”

“在船艙內,屬下這就去拿。”其中一名侍衛急忙說到,和慕澤天請示了下,便朝船艙跑了去。

那把劍由於慕澤天和黑衣人之間的打鬥,已經折斷了一半沒入了他的整個肩膀內,鮮血不斷地從他的肩膀上湧出來。

上語璿忍著胃裏又翻湧起來的衝動,對著慕澤天道,“皇上,我現在要把你肩上的劍給拔出來。”

慕澤天隻是低頭瞧了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

上語璿不知他在笑什麽,隻是急忙將慕澤天扶到了其中的一個船艙,讓人去將明王和程駿都找了上來。

雖然是替慕澤天將劍拔出來,處理傷口,但終歸是男女授受不親,她原本還指望著程駿和明王之中有個人會把劍、處理傷口的,但是兩個人上來後,見了上語璿的手語後,都搖了搖頭。

眼看著慕澤天肩膀上的傷再不處理,可能會廢了他的一隻手,上語璿咬了咬牙,隻能親自上馬。

但是為了避嫌,卻是讓明王、程駿都在房間裏看著。

上語璿對著程駿比劃道,“你將皇上的外衣給脫下來。”

程駿看不懂手語,眼看著上語璿對著他比劃,也隻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幸好明王還是看得懂的,上前就將慕澤天身上的衣物給脫了下來。

而此時那個去拿藥物的侍衛也已經將療傷、處理傷口的藥物給拿來了。

上語璿望著慕澤天比劃道,“皇上,可能有點疼,你忍忍。”

慕澤天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他當真是有些想知道這個女子究竟是何人,是從哪兒來的,和他的二弟又是如何認識的了。

上語璿深吸了一口氣,替北慕國的皇帝把劍,若是出了什麽事,那可不止是掉腦袋的事,其實她也緊張、也害怕,但是她再緊張、再害怕也必須得去做。

她伸出手,握住了那半柄斷了的劍,瞧了慕澤天一眼,咬牙猛地一下就將斷劍給拔了出來,慕澤天隻是悶哼了一聲,但一股火熱的血液卻從他的肩膀處直噴了出來。

上語璿急忙拿了止血的藥物給慕澤天上了上去,再從懷裏拿了一顆草藥讓慕澤天吃下去。

七手八腳的忙碌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將慕澤天的傷口給處理好了,血也不再流了。

隻是上語璿的臉色卻是異常的難看,看著慕澤天沒事了,上語璿再在這兒待著也不好,便起身告辭了,沒想到剛走了幾步,眼前就一陣發昏,兩腳一軟就昏迷了過去。

耳邊似乎傳來了程駿的驚呼聲,但是上語璿已經聽不見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已經連續失眠了三天的上語璿,還是第一次睡的如此舒服,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就瞧見自己躺在一張雕刻精致的**。

這兒應該不是在船上,她頓時就坐了起來。

正想知道這是哪兒的時候,連馨就推門跑了進來,瞧見上語璿醒了,眼淚頓時就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嫂嫂,你嚇死連馨了。嗚嗚~”

連馨抱著上語璿,將小臉埋在了她的懷裏。

上語璿見到連馨微微鬆了口氣,隻要看到連馨就說明她現在還是和慕澤天他們在一起。

上語璿擦幹了連馨的淚水在,在她的手上寫道,“連馨乖,不哭,嫂嫂沒事。”

連馨抹了把眼淚,淚眼汪汪的點了點頭,“嫂嫂,父王和程駿表哥都在外麵。”

上語璿聞言,便起身朝外麵走了出去,就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兩人。

程駿見上語璿醒過來了,長長的鬆了口氣,玩笑似的說道,“啞兒,你若是有個什麽好歹的,等慕兄回來了,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和他交代呢。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上語璿知道程駿這也是關心自己,朝他笑了笑,知道他看不懂手語,便將視線移到了明王的身上,比劃著詢問道,“明王爺,皇上現在的情況如何了?可有大礙?”

“方才已經尋了大夫瞧過了,已無大礙了。”

聞言,上語璿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繼而比劃道,“這兒是哪兒?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無疑,她現在是在一家客棧中,客棧內已經亮起了燭火,想必是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了,而且已經到了晚上了。

果然,明王的回答印證了她的猜想。

他們現在是在距離慕京千裏之外的一座名叫桐城的地方,而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她就算是拚死拚活的趕回去,今日也是到不了慕京的了。

上語璿沉了沉眸,不知齊冶楊知道她不再慕京,還和慕澤天他們在一起,又會出什麽意外。

還有,今日的黑衣人,到底是不是齊冶楊派來的?

程駿見上語璿垂下了眸子,也知道上語璿是還想著要回慕京,這會兒也不知該如何說,隻是安撫性的說道,“啞兒,我們今日先在此地休息,等明日一早,我便出去尋人送你回去。”

“不過,這一路上也怪危險的,而且如今慕公子,還受了傷。”

上語璿聽著程駿那低下去的聲音,也知道此時回慕京,並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慕澤天身上還有傷。

上語璿深吸了一口氣,隻好對著兩人比劃道,“等皇上的傷好了,再說吧。”

她一整天沒回去,不說今日要去齊冶楊那兒見魏君殘,就是小碗想必也會擔心的。

但是,如今隻能在此地暫時性的住著,一切等到了明日再做打算。

程駿聽明王轉達了上語璿的意思,頓時就感激的望向了上語璿,同時說道,“啞兒,你放心方才大夫也給你瞧過了,你肚子裏的,我的小侄兒很健康。不過,你的身子卻是有些弱,大夫說你若是有何煩心事,也要先放放,還叫我多加照顧你。”

“……”上語璿瞧著程駿那笑容,總覺得有幾分怪異,隻是點了點頭,為了肚子裏的寶寶,有什麽事,確實是該放放,否則再這般失眠下去,對寶寶真的沒有什麽好處。

程駿之所以笑的那般怪異,是因為那大夫將他當成了啞兒的夫君,他雖然妻妾成群的,但卻未像今日這般高興過,若是能娶個腦子如此之好,而且還武功高強的女子保護他,那該是一件多好的事。

他以前喜歡的都是那種柔軟的女子,不知為何經過這次的刺殺事件之後,他覺得他應該去找個有武功在身的女子了。

也不知道啞兒有沒有什麽姐姐妹妹的,最好是能給他做做媒。

他越想心裏就越覺得高興,看上語璿的眼睛也越發的發亮了起來。

正說著,店小二就端著一盅燕窩走了上來,對程駿道,“公子,你吩咐的燕窩煮好了。”

“哦哦,端進去吧。”程駿說著就朝上語璿的房間內走了進去,上語璿瞧了他一眼,拉著連馨也進去了。

明王見程駿這副模樣,為了替兩人避嫌,自然也得跟著進去。

程駿屏退了店小二,對著上語璿就道,“啞兒,來,這是專門為你燉的,你現在的身子需要補補。”

上語璿瞧著程駿那模樣總有一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感覺。

但人家是好心,她也不好說什麽,更何況她現在確實是有些餓了,於是便走了過去,坐在了桌子前,將那盅燕窩端起來,分成兩份倒到了碗裏,將其中一份端給了連馨。

連馨望著上語璿端給她的燕窩,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從來就沒有人對她這麽好的,眼淚汪汪的又快哭出來了。

上語璿見狀,急忙在她的手上寫道,“連馨,作為女孩子要更堅強一點,不可以動不動就哭,知道嗎?”

連馨紅著眼睛,望著上語璿點了點頭,道,“嫂嫂,連馨乖,連馨不哭。”

程駿見了這場景,偷偷的瞄了明王一眼,發現他的眸光有些暗沉,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他知道他這個小叔是愛連馨的,可是心裏就是有一個結,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開。

兩人將燕窩吃了下去,見程駿和明王還在房間裏站著,上語璿不由的比劃道,“你們還有何事嗎?”

明王搖見上語璿在詢問自己,對著還站在原地,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的程駿道,“天色已晚,啞兒姑娘該休息了。”

程駿聞言,往外瞧了一眼,居然還白癡的道,“小叔,我瞧著這時辰還挺早的啊。”

還是連馨瞧著程駿這模樣瞧不下去了,走到程駿的麵前,一本正經的道,“程駿表哥,雖然我剛吃了你給嫂嫂鈍的燕窩,但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的。”

“你個小丫頭,你要同我說什麽?”程駿見這對父女,成心是不讓他和上語璿待在一起,成心是不讓他開口詢問上語璿是否有姐妹,能嫁給他了,頓時也蹙起了眉,盯著連馨道。

“表哥,你剛才也說嫂嫂的身子不好了,那你還留在這兒不讓嫂嫂休息,你說我該不該說你?”連馨挑了挑眉,將小手別在了身後,一副鄙視的模樣的瞧著程駿。

程駿被這麽一說,總算是反應過來,想著也隻能明日再來詢問了,於是便心不甘情不願的和明王一起出去了。

連馨本來是有她自己的房間的,可是她卻不想一個人睡,因此撒嬌的拉著上語璿,懇求的想和她睡。

上語璿拗不過,便同意了。

可是,她吃了半盅的燕窩,根本沒吃飽,於是,便和連馨說了一聲,讓連馨在房間裏等著她,而她下去讓店小二給她弄些吃的送上來了。

店小二看了上語璿的話之後,有些為難的道,“姑娘,這個時辰了,我們的師傅在剛才燉完燕窩後,都已經回去休息了,你看這……”

上語璿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不吃沒關係,但是肚子裏的寶寶不能不吃東西啊。

於是,便在紙上寫道,她是否能自己去廚房弄些吃的。

那店小二原本還有些猶豫,但在上語璿遞給了他一錠銀子後,就勉強的同意了,將上語璿帶到了廚房。

上語璿在廚房裏煮了些吃的,就端著朝自己的房間走了回去。

連馨在房間裏等了她這麽久,此時應該要等著急了。

可是,上語璿沒有想到,等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見到的不是連馨……

上語璿見到那斜躺在她的**的男人後,整顆心就沉了下去,剛煮好的食物也因為太過詫異,而從手上脫落了下去,發出了“嘭”的一陣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