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遍地鱗傷
那雙陰騭而嗜血的眸子冷冷的瞥向了她的眸子,上語璿被眼前的男人抱在懷裏,竟是半日不見了反應。
慕予寒,來了?
他怎麽會跑到這裏來的?他不是正在祈天儀式的現場嗎?他怎麽會知道她被齊冶楊抓到這裏來的?
她不能動,也無法說話,隻能這般望著她,漂亮的眼睛波光流轉,竟不知是何情緒。
齊冶楊見這兩人詭異的濃情蜜意狀態,不知為何心底竟湧現了一股奇怪的感覺,優雅的走到了慕予寒的麵前,噙著笑意道,“寒王……”
然而,齊冶楊的話還未說完,慕予寒已經抱起上語璿轉身就走了出去。
齊冶楊望著兩人的背影,竟不下令阻攔,隻是眸中的妖異越發璀璨而觸目驚心。
上語璿被慕予寒擄上了慕予寒的坐騎,從始至終慕予寒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知道她的穴道被點了,也沒有替她解開的意思。
上語璿望著這般冷的如同機器般,心裏氮氣了寒顫,他越是不說話,就讓她越是害怕他。
她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一點兒也不知道。
他已經有十多天沒同她說過一句話了,每晚來了,隻是抱著睡覺而已。
而如今她逃跑,被齊冶楊給抓走了,他來了,將她帶了出去,他還是沒有說話。
按照上語璿對齊冶楊的了解,齊冶楊的那句亦或是,指的應該是他將此事通知給了正在祈天儀式上的慕予寒,他在等著慕予寒來救她。
不管多少次,齊冶楊都在試探,試探在慕予寒的心裏,上語璿到底有多重,並且還為此事樂此不疲。
駿馬迎風在大街上奔馳,上語璿被慕予寒禁錮在胸前,不知是緊張還是錯覺,她竟聽不到他的心跳聲。
她想問他,他跑來找她了,那麽祈天儀式怎麽辦?
他如今是北慕國的攝政王,他的一舉一動被多少人注意著,他不會不知道的。
當初不願為了她放下他的責任,如今卻丟下那麽多人,隻為了將她逮回去,這又是何苦?
慕予寒是真的不想和她說話了,在小碗的詫異中,將她重新抱回了那座破爛的院落,小碗想追上來,卻被慕予寒嘭的一聲關在了門外。
上語璿被解開穴道,丟到了**,慕予寒就站在她的麵前,冷眸看著她,那深邃的眸光,恍若千年寒潭,深不可測。
上語璿有很多話想問,很多話想說,可當他被慕予寒這般直視的望著,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時,她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生氣了嗎?
她為何還要擔心,還會緊張他是否是生氣了。
上語璿低下了頭,剛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路上又在馬匹上顛簸,剛才又被慕予寒丟到了**,她的屁股接連受了三次傷,有點痛。
慕予寒站在床前,盯了她一會兒,至始至終麵無表情,至始至終沉默的盯著她。
他不說話,上語璿想說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們之間,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上語璿有些心涼,她朝床的裏麵爬了些,蓋上被子,蒙著臉,想逃避現實,可剛躺下去,被子還沒來得及拉,慕予寒已經將她拽了起來。
上語璿的眸光中閃過了一絲詫異,近在咫尺的望著他紫色濃鬱的瞳孔,她伸手去抓他的手,卻在觸碰到他的瞬間,被他狠狠的甩開了。
厭惡。
是的,她竟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厭惡。
心,彷佛被劍狠狠的刺了進去。
慕予寒憎惡她,這不是她想要的,她隻是希望他能忘了她,若是憎惡一個人,那麽永遠都忘不了,甚至都不會開心的。
她希望他離開她之後,能過的更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慕予寒,你放我走吧。”上語璿的千言萬語,最終轉到喉嚨裏,隻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聞言,一直麵無表情的慕予寒竟然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卻看得上語璿心驚,他說,“啞兒,魏君殘?竹優塵?齊冶楊?你告訴本王,你到底還有過多少男人?你告訴本王,你是否真的愛過本王?你告訴本王,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上語璿呆愣在了原地,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竟以為她是那種女人?
慕予寒,你怎麽能說出這麽殘忍的話?
上語璿揚唇,勾起了一抹笑意,抬眸冷不丁的望向了慕予寒的雙眼,“男人?沒錯,我有過很多男人,不隻他們三個,我和秦漠還有過一腿!就連你皇兄,我和他都有過關係!”
“愛你?有那麽多男人要我,我為何要愛你?你能給我什麽?你連個名分都給不了我!”
“孩子,你很想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嗎?我告訴你,我的男人太多了,多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了。”
上語璿每說一句,慕予寒的臉色就冷下一分。
“好!實在是太好了!”慕予寒笑的眼中竟流出了血淚來,上語璿驚愣住了,心被狠狠的撕裂了開來。
慕予寒走了,他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不是有意要刺激他的,隻是當他這樣質疑她的時候,她真的覺得悲哀,為了她心底的那點兒可憐的自尊心,她隻有反擊,狠狠的反擊。
可是,看到慕予寒的表情,為何她一點兒都沒有反擊成功的快感?
上語璿望著慕予寒的背影,捂住了自己胸口,魏君殘,對不起,我答應過你不再哭的,可是,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
上語璿倒在**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毫無意識的睡了過去,小碗進來,無論怎麽勸上語璿,也勸不住她的眼淚,隻能跟著一起流淚。
是誰的錯呢?究竟是誰的錯?
上語璿不想的,可是那些傷人的話,她還是說了,她不想慕予寒難過的,可是她為什麽還是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