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我是來搶親的!

自從修煉了鳳絕天下之後,上語璿的耳裏、眼裏、感知都提升了不少倍,雖然那站在梧桐樹下的人,距離她很遠很遠,可是她依舊看到了那一抹華貴的紫色。

能在此時還站著的,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

她一直都知道慕予寒來了,卻沒想到魏君殘會替她舉辦如此一場盛世婚禮,更沒想到慕予寒居然會來。

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或許他的臉上根本沒有表情。

冷淡,除了冷淡,便是深沉如海的冷漠。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慕予寒抬眸,望向了那站在城樓上的人,可那眸光早已波瀾不驚,看她就如同看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魏君殘也察覺到了上語璿的變化,順著上語璿的視線望去,入眼所及是的一抹紫色,那抹紫色是他忘不掉的對手最愛的顏色,正如同他最愛的是紅色。

那身著紫色長袍,高貴冷傲的人,此時就站在人群之外,沒有一絲表情的望著兩人,就如同是在看一場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成親儀式似的。

魏君殘望向了上語璿,握緊了她的手,“璿兒……”

“魏君殘,你是不是該讓他們起身了?”上語璿收回視線,淡淡的露出了一抹淺笑。

魏君殘沒有說話,因為,即使慕予寒來了,他也不用擔心他會來搶親,昨日在皇宮見到慕予寒的那一刻,他的心確實是有片刻的緊繃的。

但,慕予寒不是來找上語璿的。

他來,是來參加他的婚禮,順道來和他交易的。

慕予寒要若瞳手中的一顆萬年人參,而他,竟然用他領域中最繁華的一座城池換。

他詫異慕予寒的舉動,但隨即他就明白了。

慕予寒,他忘了。

他把和上語璿有關的一切,全都忘了,忘了個一幹二淨。

魏君殘在麵對上語璿時,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正是這件事,他不敢告訴上語璿真相,怕她會傷心、會難過。

魏君殘不知,這是上語璿最想要的結果,千方百計傷害慕予寒,最終得到的結果。

可是,她不痛嗎?

她比任何人都痛!

正如此時,她與慕予寒遙遙相望,他那陌生的眼神,比任何利箭都要來的刻骨銘心。

上語璿承認,她是賤,明明想要他這般對待自己,可真的見到了,還是會難過的快要窒息。

而在另一旁的一顆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上,一襲銀色長袍正順著樹葉緩緩垂下,那道銀色的身影如今正倚在枝頭上,隨風搖曳。

齊冶楊千裏迢迢的趕過來,是來看好戲的,但似乎很可惜,慕予寒沒有去搶親,他也沒戲看了。

齊冶楊懶懶的倚在樹上打了個哈欠,邪氣的揚起了一抹笑,他現在總算是可以確定,他手下那些暗影調查來的資料,準確無誤了。

慕予寒當日跳下萬丈瀑布後,將近十天後,才被人在一個小村落裏找到,找到的時候,人還是昏迷不醒的。

據說,慕予寒是被那村落的村長的女兒給救起來的,清風明月接回慕予寒的同時,也將那位姑娘給接了回去。

而後,慕予寒便一直昏迷不醒,齊冶楊的暗影還有絕密資料上報,說是慕予寒雖然昏迷不醒,但是很詭異,他一到夜間就會和鬼魅一樣,豁然睜開雙眸,出去殺人,尤其是殺了之前,他會問一句,“你喜歡本王?”

前幾日,他得知消息,慕予寒醒了,醒了之後,性情大變,變得陰沉、嗜血,夜間還是會出去——殺人!

完全快趕上他的邪氣四溢了。

齊冶楊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隻覺得這期間有詭異,要知道前不久,他才被慕予寒給算計了,他原本真意外慕予寒權利被架空,慕予寒的那些忠實下屬全都被殺、被流放的,誰知,那根本就是麻痹他的計謀。

所以,這次,齊冶楊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聽說魏君殘要和啞兒大婚,更得知慕予寒要來,於是就屁顛屁顛的跑來看戲了。

結果,誒呦,好可惜,木有人去搶親~

看到他們那麽開心,他怎麽就覺得那麽不爽呢?

抬眸望向城樓,伸了伸懶腰,他如今正在考慮,慕予寒不搶,他要不要去搶,搶了之後送到慕予寒那兒去,再試試慕予寒,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慕予寒要是不記得啞兒了,那他以後就沒有可以用來威脅慕予寒的東西了,那樣他的勝率會下降很多的。

雖說,暗影有向他匯報,慕予寒跳下瀑布的時候,撞傷了腦子,但隻忘了與啞兒有關的事情,這未免太詭異。

除非是……有鬼!

“平身!”隨著魏君殘的一聲起身,齊冶楊也起身,從樹上躍了下去,一襲銀色長袍隱在人群之中,可他那散發著妖氣的氣質,還是難以掩蓋。

魏君殘的視線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齊冶楊居然還笑著朝魏君殘揮了揮手,之後又指了指上語璿,用口型說道,“搶!”

魏君殘的臉瞬間冷了下去,怒氣上湧。

齊冶楊隻覺得好玩,揮手致意道,“朕同你開玩笑的。”

魏君殘可不管齊冶楊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他隻想一劍把他劈成兩半。

“魏君殘,發生何事了?”上語璿見魏君殘的氣勢有些不對勁,猛然之間竄出了一股殺氣,不由的問道。

她順著魏君殘的視線望去,可是什麽也沒瞧見。

齊冶楊在說完開玩笑的之後,就隱入人流,藏匿了蹤跡,上語璿自然是沒瞧見。

“沒事。”魏君殘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齊冶楊,你再敢打璿兒的主意,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沒事?”都這樣,還說沒事?

上語璿疑惑,心裏突然一驚,難不成魏君殘看到慕予寒,又想和他打架了?

再朝慕予寒原本站立的地方望去,他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