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去找齊冶楊(6千字大章),浴火狂妃,五度言情

雪,停了一日,又紛紛灑灑的落了下來。

上語璿站在門前,望著遠處的小路,齊冶楊離開一天了,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那城鎮距離她們這兒有多遠,不知道齊冶楊路上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齊齊練完功,就瞧見上語璿站在門口張望,收了劍,走到了上語璿的旁邊,有些不自然的望向前方,說道,“爹爹會回來的。”

上語璿側過臉望向齊齊,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拍了拍頭上的雪花,“是的,他會回來的。或許隻是因為雪下大了,走不進來。”

上語璿是這麽對自己說的,但是當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整整三日都過去了之後,她真的擔心了。

這日一早,她就起來了,齊齊醒來的時候,就瞧見上語璿穿的嚴嚴實實的,一副要出門的打扮,齊齊從**半坐了起來,望著上語璿,睡眼惺忪的問道,“娘,你做什麽?”

上語璿朝齊齊那邊望了一眼,露出一抹笑容道,“我去找找你爹,他不會武功,我怕他會遇到危險。”

齊齊聞言,也飛快的從**爬了起來,自行穿上了衣物,上語璿望向他,就聽齊齊道,“娘,要去的話,我隨你一同去。”

上語璿猶豫的望了窗外一眼,雪還在下,這種天氣,若是帶著齊齊一同出去,她怕他會被凍壞。

“娘,你說爹爹不會武功,那麽,你會嗎?”齊齊不說則已,一說,上語璿頓時愣住了。

她會武功嗎?這個,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感覺上,應該是會的。

“娘,我隨你一起去,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笨兒子,我哪是怕你給我添麻煩,我是怕你會感冒,傷到身體。”上語璿揉了揉齊齊的長發,從旁邊又拿了件貂皮給齊齊給裹了上去。

齊冶楊的頭發是銀色的,而齊齊的卻是純黑色的,看來應該是遺傳了她的。

不過,真的很少見到有人的頭發從出生開始,就是銀色的。

“娘,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若是將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我被狼叼走了,怎麽辦?”齊齊居然用起了撒嬌的方式,反問道上語璿。

這麽說,也是。

大雪封山,將齊齊一個人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可是,她也怕齊冶楊在她走後會回來。

上語璿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從桌子底下找出了筆墨紙硯,寫了封信,告訴齊冶楊,若是他回來了,沒瞧見她們,就去城鎮的最大的客棧等他們。

寫完之後,還拿硯台蓋在了上麵,防止被風吹走,若是齊冶楊回來了,瞧見這封信,定是知道她去哪兒了的。

而她也可以防止和齊冶楊兩人跑來跑去的找對方。

做好這一切之後,上語璿打包好行李,準備了些幹糧,找了把雨傘出來,就帶著齊齊朝雪山外走了出去。

雪一直下個沒完,雨傘上也積了厚厚的一層白雪。

上語璿將包袱背在了背上,抖落了傘上的雪,彎腰,想將齊齊抱起來,卻沒想到齊齊向後走了一步,搖了搖頭道,“娘,我自己可以走。”

上語璿瞧了眼地上的大雪,此時的雪已經蔓延到了齊齊大腿的位置,畢竟隻有六歲,才幾十厘米高的小家夥。

上語璿無奈的歎了口氣,“兒子,不要逞強,過來。”

說著,就將齊齊給強行的抱了起來。

齊齊趴在上語璿的身上,眨了兩下眼睛,伸手摟住了上語璿的脖子,從小就沒有人這樣對他,他也想要一個娘。

上語璿帶著齊齊走了大概兩個多時辰的路,才走出了雪山,找到了通往最近的城鎮的道路。

齊齊到了後麵,是說什麽也不要上語璿抱了,硬是要自己走。

上語璿見齊齊堅持,而且孩子也不能過分溺愛,便同意了,但一旦下了大雪,還是會將齊齊抱起來。

冬天,天氣很冷,城鎮上幾乎沒有人,上語璿進入城鎮的時候,大多數的走賣的雜貨櫃都不在,隻有店鋪和商鋪合一的鋪子還開著。

上語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瞧著不遠處的一個包子鋪,問道,“齊齊,餓不餓?娘去給你買個包子吧。”

走了兩個多小時,吃的都是幹糧,若是有熱乎乎的熱食吃,自然是好的。

齊齊望著上語璿,他知道娘帶出來的銀錢並不多,大多數都被爹爹帶出去賣糧食了。

似乎看懂了齊齊猶豫的原因,上語璿笑了笑,“娘以前可是商人之女,你外公是經商的,娘雖不濟,但也是有辦法的,不用擔心銀錢的問題。”

其實,在路上的時候,上語璿就在策劃應該如何賺取銀錢了。

齊齊的眼神變了變,那身份都是父皇瞎編的,他還真有些懷疑,娘親是否真的有辦法。

他餓到沒有關係,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他都習慣了,可是他不能讓娘和他一起受苦,不然父皇會難過的。

“娘,我不餓。”

“真的?”上語璿一點兒也不相信,敲了齊齊的腦袋一下,拉著他就走到了包子鋪前,“老板,三個肉包子。”

“好咧。”包子鋪的老板說著就打包了三個熱乎乎的包子,遞給上語璿道,“客官,三個熱乎乎的肉包子,十二文錢,謝謝。”

十文?

這麽貴?

上語璿摸了摸錢袋,裏麵隻有十幾兩銀子,住客棧還要錢,而且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齊冶楊。

上語璿露出了一抹淺笑,望著那包子鋪的老板就道,“老板,你這三個肉包子,十二文錢,那麽請問下,一個是多少文?”

“四文一個。”

“七個幾文?”

“二十八文。”

“五個幾文?”

“二十文。”

“六個幾文?”

“這個……”

“三個幾文。”

“六文!”

上語璿問的太快,包子鋪老板早就被她繞暈了,根本不知道幾個是幾個了。

上語璿一聽,樂了,拿出六文一手交錢一手拿貨的,將六文錢塞到了包子鋪老板的手裏,拿走三個包子道,“老板,你說的,三個六文錢,您收好了。”

說完帶著齊齊,飛也似的逃跑了。

那包子鋪的老板還在一個四文,三個十二文,五個多少文的繞著。

上語璿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占小便宜的,雖然不記得了,但是包子應該沒這麽貴的。

齊齊跟著上語璿一路狂奔,看著上語璿笑的開心,嘴角也揚起了一抹弧度。

兩母子一連跑了好幾條街,上語璿停下來後,將包子拿了出來,放在齊齊的手上道,“先吃點兒吧,吃飽了,我們去找你爹。”

齊冶楊應該不會走遠的,他說到最近的城鎮采辦,這兒就是那座最近的城鎮。

過會兒,上語璿就去打聽清楚。

齊齊望著手裏的包子,拿了一個先塞到了上語璿的手裏,自己才拿了一個吃,上語璿甚是欣慰的咬了一口,她生的兒子,果然很乖啊。

還有一個,上語璿是打算讓齊齊吃的,可是齊齊無論如何都不吃,上語璿隻好先將其放著,等以後餓了再給齊齊。

吃完之後,上語璿和路人詢問了一番這座城鎮最大的客棧,帶著齊齊就住了進去。

安頓好一切,兩人開始四處打聽齊冶楊的下落,然而,根本沒有人見到一個滿頭銀發,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到此來過。

尋找了一天,也沒有得到任何線索,上語璿回到了客棧,給齊齊梳洗了一番,讓他睡下後,一個人躺在**睜著眼睛,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了。

相公沒有在這裏出現過?

這不可能的。

上語璿沒睡,齊齊也同樣沒睡,隻是齊齊背對著上語璿,上語璿並看不見。

半夜的時候,上語璿給齊齊蓋上了被子,就出去了。

上語璿一出去,齊齊就爬了起來,望著那扇被關上的門,也跟著一起偷溜了出去。

夜色漆黑,冬天的夜晚尤其的冷,城鎮稍微好點兒的是,並未下雪,隻是街道上也是淒清冷靜,隻有一兩盞燈亮著。

上語璿裹緊了身上的衣物,在路上走著,走了一會兒就走到了城鎮的衙門前,要不要去報官呢?

不,不行,她和相公是逃婚出來的,一報官,事情就會變得更糟糕的。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上語璿低著頭沉思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砍殺聲,上語璿心裏一驚,急忙躲了起來。

就見一群黑衣人正追殺著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公子,上語璿躲著沒有出去,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武功,也沒有試過,這般衝出去,指不定會賠上自己。

可是,眼見那年輕公子身上的傷越來越重,而且漸漸不敵,這麽多人圍攻一人,若說那些黑衣人是好人,定是不可能的。

上語璿在四處瞧了眼,撿起了地上的一個石頭,躲起來之後,對準其中一個黑衣人,猛地就朝他的膝蓋骨直擊了過去。

沒想到,還真是一擊必中,那黑衣人哎呦了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上語璿見狀,將地上的石子都撿了起來,朝著那群黑衣人就偷襲了過去。

那群黑衣人眼見著被人偷襲,可是偷襲他們的人,在哪兒都不知道,一時間都倒退了好幾步。

衝著那年輕公子,威脅道,“今日算你走運,下次再見,我們定然取你狗命!”

說完,集體撤退。

那年輕公子倒在地上,握著劍想站起身,可剛站起來,又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救人救到底吧。

上語璿朝那名年輕公子跑了過去,那名年輕公子看到上語璿,臉上頓時出現了詫異和驚喜的表情,但是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昏厥了過去。

沒有錢,還要請大夫救人,自己的相公都沒找到,上語璿覺得自己真是個笨蛋。

而齊齊在看到上語璿救了個人之後,猜測到上語璿會回客棧,於是提早一步就回了客棧的房間,裝作了從未出去的樣子。

上語璿真的將人帶了回去,請了大夫,那年輕公子翌日中午才醒過來,一醒來,就抓著上語璿驚喜的大叫了起來,“姐姐!你沒事?太好了,我終於再次見到你了!”

“呃……”上語璿有些莫名的望著眼前的人,將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抽了出來,男女授受不親。

“那個,你……是誰?我們?”上語璿指了指自己和那人道,“認識嗎?”

“姐姐,你……?”翔子詫異的望著上語璿,“我是翔子啊,你不記得了嗎?我——翔子!”

翔子?

上語璿蹙眉想了想,記憶中似乎沒有這麽一個弟弟啊,她不是獨生女嗎?那兒來的這麽大的一個……弟弟?

“公子,你可是認錯人了,我家中並沒有兄弟姐妹。”

“姐姐——!”翔子叫了一聲,望向了站在一旁的齊齊,緊蹙起了眉宇,“姐姐,小魚兒呢?為何你會和這個孩子在一起?”

上語璿根本聽不懂翔子的話,還以為他是被人追殺,追的傻掉了,認錯了人。

翔子不明白上語璿究竟發生了何事,他離開慕京,遠離這些紛爭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當年,慕予寒登基之後,他爹就辭官了。

這些年,他一直在江湖遊**,將上語璿當成了人生奮鬥的目標,到處劫富濟貧,仗義救人,倒也在江湖上闖出了名氣。

“公子,你先休息會兒。”上語璿朝翔子點了點頭,牽起小魚兒朝她們自己的房間走了回去。

姐姐。

翔子躺在**,想叫上語璿,卻看到她冷漠的表情後,再也叫不出口。

姐姐,這些年,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救了翔子,上語璿身上的錢就更少了,將所有的銀錢都倒了出來,隻剩下幾兩了,再不賺錢,怕是找不到齊冶楊,就得帶著兒子露宿街頭了。

“兒子,娘是不是很笨啊?”上語璿望著**的銀錢,可憐的望向了齊齊,雖然有賺錢的計劃,可真的要實行起來,卻沒有那麽簡單。

齊齊走到了上語璿的麵前,第一次主動伸出手,抱住了上語璿,“娘,你一點兒都不笨。”

他有些了解,父皇究竟喜歡娘什麽了,當一個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縷陽光和溫暖,是誰都想抓住的。

而娘,就是父皇的那一縷陽光。

上語璿記不起來自己以前是怎麽賺錢的了,她隻是覺得自己應該會,深吸裏一口氣,下午再出去找找相公,就算找不到,也要賺些錢回來。

中午要了些吃的,好的都留給了齊齊和翔子,上語璿隻是挑選最簡單最省錢的東西填飽肚子。

她擔心翔子一個受傷的人在客棧危險,就將齊齊留了下來,而她自己一個人跑出去,試試她的發財大計。

客棧房間內,翔子躺在**,從上到下的打量著筆直的站在他身側,帶著麵具的齊齊。

“你是誰?你為何會在姐姐的身邊?小魚兒呢?”翔子開口就直接問道。

齊齊並未理會,依舊筆直站立著,像個最標準的士兵,冷峻沉默。

“姐姐去哪兒了?”翔子見齊齊不理,繼續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

無論翔子開口問什麽,齊齊都是一言不發,除了固定的那幾個人之外,齊齊若想沉默,可以比啞巴還沉默。

翔子支撐著從**坐了起來,將視線望向了門外,站起身,就想爬起來,然而,還未起來,就被齊齊給阻攔了下來。

那冷厲的眼神,竟讓翔子微微愣了愣,這眼神,怎麽那麽像……王爺?

難不成眼前的小家夥是小魚兒?

應該不可能,性格不對。

“你爹爹是誰?”翔子不死心的問道。

齊齊瞧了他一眼,不理。

這麽悶的性子、這麽冷的氣息,更像……王爺!

另一邊,出了門的上語璿,在路上四處的尋找著賺錢的機會,她畫了幾幅金銀首飾的設計圖,若是拿去賣,和掌櫃的稍微講講價,應該可以拿到幾兩銀子。

上語璿的設計當真是漂亮的,能讓所有人——眼前一亮。

當年,在南秦國,她就是靠這個養家的,如今即使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但是創造力依舊存在,就像是從頭再來一般。

這個城鎮小,卻陰差陽錯正好有當年秦京那家店鋪的分店,而這邊掌櫃的更巧的是當年那店鋪裏幹活的夥計。

當那張設計圖稿一出現,上語璿都無需說話,升職為分店掌櫃的夥計立即就像是神仙一般的將上語璿給供了起來。

還讓她在店裏等等,吃點兒東西,他拿進去,一會兒就給銀錢。

他們掌櫃的自從六年前,就再也沒有了那個畫設計圖的女子的消息,一直遺憾著,而且聽說那畫設計圖的女子還是成王昭告天下,用一萬兩銀子尋找的女子。

上語璿在店裏等了一會兒,也吃了點兒東西,那名掌櫃的就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五十兩銀子,對著上語璿就道,“姑娘,我們實在是欣賞你的設計,可否請你隨我們回秦京總部一趟。”

上語璿聽到這話,自然是沒法同意,接過了那五十兩銀子,道謝道,“很感激掌櫃的欣賞,但是我還有其他的事,實在是很抱歉。”

說著,上語璿就拿著銀子朝外走了出去。

而那掌櫃的,也不死心立即就讓人去跟蹤上語璿。

但是,上語璿是誰?哪是那麽容易就讓人跟蹤到的?

上語璿甩了那些跟蹤她的人,火速回了客棧,現在有了五十兩銀子,暫時是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問題是她到底該到哪裏去尋找相公?

客棧內,翔子還在想辦法和齊齊搭訕,但是齊齊就沒理過他。

翔子那顆心被傷的徹底,想他這些年在江湖上闖**,闖了個冷麵少俠的名號,誰人不給他三分薄麵,怎麽就栽到了這麽個冷冰冰的小家夥的身上了。

上語璿回到客棧,就發現氛圍詭異,翔子一瞧見上語璿回來了,朗聲就像個孩子似的,歡喜的叫了聲,“姐姐。”

人家這麽叫,上語璿也不好冷著臉,朝著翔子點了點頭,算是應過了。

翔子的心再次中了一劍,他的姐姐,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上語璿朝齊齊走了過去,將齊齊抱了起來,將臉埋進了他的小肩膀裏,“兒子,我們有錢了。可是,你爹爹到底在哪兒啊?”

“姐姐?什麽爹爹?你在找王爺嗎?”翔子豎起耳朵,一聽到這話,立即就朝上語璿爬了過去。

這個傳聞中,冷麵冷情冷心的冷麵少俠,現在就這個樣子啊!

王爺?

什麽王爺?

上語璿朝翔子瞅了一眼,卻發現這家夥衣衫不整的瞅著一張俊臉在她的麵前,抱著齊齊往後倒退了一步,“公子,你注意點兒。”

“姐姐——!”翔子猛地栽倒在了**,臉朝地,腳搭在**,無比受傷,“我是翔子啊!”

十三歲的翔子和十九歲的翔子,在上語璿的麵前,還是一點兒改變都沒有。

齊齊在聽到翔子的那句王爺之後,就警惕了起來,抱著上語璿,眸光清冷的瞥了翔子一眼。

他必須得趕快帶娘離開這個瘋子才行。

“娘,爹爹說到這兒來的,他不會騙我們的。”齊齊說著,低聲在上語璿的耳邊道,“娘,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快些去找爹爹,可好?”

上語璿點了點頭,抱起齊齊,走到翔子麵前道,“公子,我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說著,就朝外走了出去。

翔子也顧不得身上的傷了,急忙從床底爬了起來,穿上衣物就追了出去。

然而,當他追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上語璿和齊齊已經不見了蹤跡。

“姐姐——!”翔子大叫,可是滿街除了將他當成神經病看待的路人,再也沒有其他人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