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何所起,一往情深 ——竹優塵番外(3)
我自問若是我,定然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齊冶楊似乎是故意的,故意要將魏君殘逼到絕境,而他,也確實是做到了。
在齊冶楊離開後,魏君殘將後魏皇宮給點著了,整個皇宮,全都著了火,他站在火裏,反反複複的隻有一句話,“璿兒,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背叛我?”
我一直躲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一切是與我無關的,隻有對璿兒,我才是個好人,其他人的死活,和我毫無關係,可是在魏君殘將所有的一切都點著了之後,我竟瞧見了璿兒的身影,她朝魏君殘跑了過去,我第一次看到她哭的那麽傷心,衝的那麽義無反顧,我想去攔住她,卻沒想到,我竟攔不住她,我一起衝進火海時,竟不見了她的終極,站在火裏,我第一次覺得,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我沒有找到璿兒,我卻見到了躺在火裏的魏君殘,我終究是將魏君殘救了出去,不為別的,就為了璿兒,我不想讓璿兒傷心,無論是為了誰。
我將魏君殘帶到了我以前居住過一段時間的山穀,我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將魏君殘救醒,可那場大火,讓他忘記了一切,智力也倒退到了孩子的時候。
我給他下的毒,原本以我的醫術是可以解的,可在解的過程中,我發現魏君殘體內還有一種毒藥,是齊冶楊信不過我,在我的毒藥中又加了一味毒藥。
兩味毒藥結合,加上魏君殘在大火裏傷到了腦子,我隻能暫時先保證他的命,用人參給他維持,再想辦法醫治他。
這幾個月,我一直沒有璿兒的消息,直到那日,給魏君殘治療的藥物用完了,我出了穀,才得知璿兒回了南秦國,不但如此,璿兒還把以前的事全都忘記了,據說,還喜歡上了南秦國的成王。
我忍不住去看了璿兒,那時候的她,正守在秦漠的身邊,那時候的她,看秦漠的眼神和以前看齊冶楊的眼神是一樣的。
我突然覺得沒有臉再見她,有時候真的覺得,忘記了,也是一件好事,隻要璿兒過得好,那就好了。
至於魏君殘,就由我來照顧好了,若是璿兒哪日恢複了記憶,也不至於為了魏君殘再次尋死。
從那以後,為了避免再想璿兒,也為了給魏君殘買人參,我開始天南地北的做生意,繼續尋找我的兩位姐姐。
日子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過著,我沒有一日不想璿兒,想的難以入睡,而魏君殘自從變傻了之後,就愛抱著他的琴坐在竹林內彈琴,他什麽都不記得,什麽也不明白,很多時候,還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一次兩次,在無數次後,我實在忍不住的對著他吼,但他永遠都是冷冷的瞧我一眼,然後回房。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我都隻能忍,是我欠了他,就當是我為了自己和璿兒,還他的吧。
這麽過著,轉眼就是三年,那日,我再次出穀,居然聽到了璿兒要和秦漠大婚的消息,璿兒現在也該十六了,確實是該成婚了。
我不願去想的,但還是忍不住去打聽了璿兒的事情,我得知那日齊冶楊,還有北慕的慕予寒都會去觀禮。
我和慕予寒算起來,也還有點交情,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我終是沒忍住,在璿兒大婚的那幾日,住到了慕予寒的在秦都的府邸,在璿兒大婚的前夜,我一個人坐在房裏,喝了一夜的酒,吹了一夜的簫。
璿兒大婚,我沒有去,我終究是不敢麵對,不敢親眼看著她出嫁。
當年的齊冶楊負了她,如今的秦漠,在外的名聲沒有齊冶楊那麽壞,或許會對她好的,我就一直這樣麻痹著自己,膽小的不敢去見她。
翌日,我正頭疼,就被慕予寒身邊的侍衛給吵醒了,他們帶來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求我治療。
璿兒今日出嫁,我又怎會有心思去管別人?
我隻是淡淡的掃了那個女人一眼,繼續躺在**,醉生夢死。
這一覺,竟睡了整整三日,三日後,清風又出現在了我的門口,求我救人。
我這才想起了那個重傷的女人,我原本以為以她身上的傷,絕對活不過兩日的,我突然有點兒好奇,是什麽原因,讓那個女人寧願承受這麽多疼痛,也要活下去。
我去看了她,她的手腳筋脈盡斷,嗓子也被毒啞,就連那張臉都被毀的看不出原來的容貌,也不知道是何人,對她有這麽大的恨意。
我也不知道,我為何要出手救她,隻是我確實是出手了。
她的求生欲望很強烈,不管多大的痛苦,她都撐了過來,也是因為這份強烈的求生欲,和那份堅強,我開始對她刮目相看,至少沒覺得有多討厭,奇怪的是,我在她的身上竟找到了當年璿兒給我的氣息,這讓我越發小心的治療她。
將她治療好之後,我想起魏君殘還一個人留在山穀中,就趕回去了,回去之前,和她玩笑似的說,若是有機會再見,我會替她治好她的嗓子。
我替她治療的那幾日,是與世隔絕的,並不知道璿兒大婚被取消的事,也不知慕予寒竟然向秦皇提親的事。
要是知道,我還怎麽可能會走?
要是知道,我又怎麽可能不去追查這件事?
要是知道,我又怎麽可能查不到,眼前這個受盡苦難的人,竟然是我的璿兒。
後來,等我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
我得到的消息是,璿兒失蹤了,而那日大婚嫁給秦漠的女人是上語杉,璿兒的孿生妹妹。
我再次出穀,沒想到正好遇上了齊國公主和秦漠的大婚,我氣自己沒有保護好璿兒,竟然再次將璿兒交給一個人渣,更氣秦漠,於是我破壞了這次婚禮,搶走了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