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章 盛宴(三)

今日這份賀禮送來,明白人心裏都知道,來者不善,這份禮隻怕也不是那麽好收。

淩帝眼內精光一閃,嘴角帶著一抹笑容,開口道:“那朕在這裏多謝青鸞女帝了!”

靳品玉將手一揮,“將東西呈上來!”,跟在後麵的兩個女官抬著一個木盒走了上來,靳品玉彎腰行禮道:“希望大雍國主能喜歡這份禮物!”

清歌看著兩個女官手中的木盒,一個很簡單的木盒,外表上沒有什麽花紋裝飾,大概半米高,長一米半的樣子,但是看起來重量似乎不輕,不知道是盒子太重還是裏麵的東西太重。

靳品玉將盒子打開,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從盒子中發出,光華璀璨,引得眾人的目光都微微眯了些許,心裏更是疑慮,這盒中放的究竟是什麽?

她緩緩的從盒子中捧出賀禮,方才在盒子中的光芒一下溢滿眾人的眼,隻覺麵前一片璀璨,所有的一切都被掩了去,隻餘那一片光芒。

這是……

滿座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那些千金小姐們更是倒抽了口氣,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生怕此生再沒有機會見到第二次。

這是什麽,值得她們如此大驚小怪。

清歌望向靳品玉手中捧著的物品,那是一件全部由金線銀線交織而成的鳳袍。

金線,銀線,隻要富有,誰都能做出衣服。

可是這件鳳袍,讓人驚訝的不僅僅的是它珍貴的金絲銀線,在座的這些誰人不是有錢有權之人,金絲銀線對於他們來說,最是普通不過。

而這件衣服,雖然是由金絲銀線做成,金絲銀線似乎用過什麽特殊的處理,上麵泛著一層水晶般的光澤,放在陽光下,一道道的光影折射,照耀出奪目的光華,反而顯得輕靈中帶著貴氣,尊貴中又含著超脫的意味,全身沒有半點接口的痕跡,像是直接用金絲銀線織就而成,而非剪裁後拚接。

衣服的背後繡著一隻振翅欲飛的火紅鳳凰,墨色寶石為眼,彩色寶石點綴在一根根的鳳羽上,長長逶迤拖地裙擺的是鳳凰的尾翼,大大的廣袖是鳳凰飛展的羽翅,整件衣服就是一隻惟妙惟肖的鳳凰圖案。

連一向對衣物雲淡風輕的清歌在心中也暗歎:的確是一件珍品,若是穿在身上,展開雙臂,那背後的鳳凰如同從地麵展翅欲直衝九霄,寶石生輝,鳳凰栩栩如生,華麗無雙,搖曳生姿。

靳品玉看著滿場人眼中的讚歎,似在意料之中,眸中有著淡淡的得意,唇角帶著點似笑非笑,傲然道:“這件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乃我青鸞至寶之一,大雍皇後以貌美聞名天下,今特送上與大雍皇後,願大雍皇後穿上此服後更添風采。”

禦淩天看著那件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這份禮送的夠大,他眼裏閃過一抹光芒,哈哈笑道:“如此貴重的禮物,女帝真是有心。”

皇後的麵上也露出笑容,點點頭道:“這樣一份禮物,本宮很是喜歡,望使臣替本宮向女帝表示感謝。”

靳品玉一笑,很是有禮的回道:“那是自然。”

“來人,將賀禮手下。”禦淩天吩咐道,旁邊的侍女立即上來將賀禮接過。

靳品玉避開侍女過來接的雙手,微微一笑道:“陛下可能不知,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最是尊貴,接手之人也必須是貴女才行。”

“噢,竟然有這樣的事,”淩帝哈哈一笑,“今日在座的可都是我大雍重臣之嫡女,當稱得上使臣口中的貴女。”

靳品玉望著右邊一排的千金小姐,眸眼越發的幽沉,“那就請出來一位千金將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呈給皇後。”

沐紫如本來坐在位置上沮喪得很,剛才她將錦緞對著乾王扔上去,以為能讓乾王接住這錦緞,好似那繡球招親一般,在這般千金小姐麵前出盡風頭。誰知,乾王那一下把她嚇得魂都要失去,直到看到那件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又興奮了起來,這麽漂亮的衣服,如果能穿在她的身上,是多麽的漂亮啊。

聽到靳品玉說要一位千金去呈,立即站起來,誰知剛才那一屁股墩到了地上,傷到了後錐骨,這下動作太大,拉扯到腰也有些疼,又坐了下來。

再抬起頭來,已經有一個小姐搶先站了上去,氣的沐紫如對著蓮白的腳用力的踩了下去。

這個搶了沐紫如的小姐叫柳銀鈴,是外省一個巡撫的女兒,也正是開始那名看到千夜離喊了出來的那位。

她對著淩帝行禮道:“臣女柳銀鈴為皇後呈上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說話間,眼眸不斷的瞄著千夜離,眉目含情,含情脈脈的送著秋波。

禦淩天皺著眉頭,對於這種搶先而上的行為心中不快,但是人已經站了出來,總不能當著使臣的麵再趕她下去,丟了本國的麵子,按下不悅,平靜道:“好的。”

得到了應允,柳銀鈴自然是開心,“謝陛下。”收回不斷放電的目光,蓮步輕移到靳品玉身邊,伸出玉白的雙手。

靳品玉看了她伸出來的雙手,微笑道:“柳小姐可要拿好了,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可是有靈性的。”

有靈性?

一件衣服能有什麽靈性?再好也不過是件衣服而已。

柳銀鈴心內不屑,她隻不過是要借獻衣服的機會接近夜王,讓夜王記住她而已,麵上仍一笑,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接下。

豈料鳳服一入手,“啊……”殿上發出一聲大叫,那柳銀鈴瞬間花容失色,雙手一鬆,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往前麵一拋,慌忙的收回自己的手。“這衣服……這衣服……”

清歌往她的手上一瞟,又望著那落地的鳳服,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靳品玉看著柳銀鈴。眼裏帶著得意的冷笑道:“剛才我可提醒過,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有靈性的,看來柳小姐也不是什麽真正的貴女。”

心愛的男人在這裏,被她這樣說,柳銀鈴臉色一變,連忙否認道:“你這衣服有古怪,一碰就像有火燒,我當然拿不住,隻有丟開了。”

靳品玉一挑眉,反問道:“若是動了手腳,那為何本使拿著就沒有半點問題,而你拿了就如火燙一般?”

柳銀鈴被她這麽一說,頓時無言,的確,同樣是拿著衣服,靳品玉拿著卻沒事。

禦淩天眼眸一凝,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莫非真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靈性。

沐紫如見柳銀鈴失策,心裏偷樂,叫你搶我的機會,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可是送給皇後的,若是我送上去給皇後,那皇後豈不是對我印象又好了幾分,剛才皇後可是沒有反對我和乾王的。

至於乾王,雖然剛才那樣對自己,也是自己太過於冒失,誰都知道乾王很冷酷,他對誰都這樣,沒什麽好奇怪。

沐紫如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賀雪瑩,見她埋著頭,長長的頭發垂在兩頰,看不到半點臉蛋,罵道:真是長發遮麵,和個鬼一樣的,埋著頭幹什麽!不過,也好,你不搶這個機會正好,我去。

沐紫如整理了下衣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麵上端莊大方的道:“陛下,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不知臣女可否能去接過呈遞給皇後娘娘?”剛才可沒漏看淩帝對柳銀鈴搶先出來的不滿,她當然要表現的比柳銀鈴好才行。

沐紫如本來就生的絕色,否則也不會有大雍第一美人的稱號,此時又刻意擺出一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模樣,倒是真如貴家千金一般,渾身流著一股沉穩的氣質。

四周的人的目光裏流出了讚賞,紛紛覺得她沒有丟大雍的臉。

“那就你去吧。”就連禦淩天看著也覺得滿意,揮揮手道。

“謝陛下。”沐紫如端莊的道謝,眉眼裏藏著止不住的笑容,儀態大方的向著青鸞國使臣所在的地方走去,她一臉正氣,抬著頭看著靳品玉說道,“我大雍豈會沒有貴女,青鸞使者不要亂語!”

一旁的公子們看到止不住的叫好,這第一美女不錯,不僅長得好看,還為大雍說話,愛國的品質實在難得。

又是一個草包女,不過比上一個會裝一點罷了!

“那就請真正的貴女沐小姐接好了!”靳品玉眼裏帶著不屑,將手中的賀禮送了過去。

沐紫如驕傲的如孔雀一般伸出手,她當然是貴女,她是正經二品將軍府的嫡女,大雍第一美人,有何不能接的。

她轉頭對著一旁的清歌一笑,示威的抬起頭,顯示她驕傲的身份,她是嫡女,清歌是個庶女!

心中還在驕傲,當肌膚一接觸到遞過來的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時,臉色嘩的一變,灼熱如火燒的感覺從手掌傳遞上來,她第一反應就是要把衣服扔掉。

突然看到旁邊的千金們都在看著,不能丟,丟了的話就不是貴女,豈不是丟臉!她咬著牙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全部接過。

禦淩天眼中一喜,看來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還真是有靈性的。

一旁的使臣也說道:“這沐小姐接了沒事,看樣子那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還真的是有靈性呢!”

“嗯,沐小姐接下了就代表她是真正的貴女了!”

禦天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正的貴女,沐紫如?他可沒看漏她額角止不住的汗水。

沐紫如咬著牙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接了下來,全身每一寸的肌肉都崩了起來,皮膚接觸到衣袍的地方全部都有一種灼熱燒爛的感覺。

她努力挺直了背,僵硬的轉過身,手臂疼得不自在的抖動,那痛的從手掌漸漸延伸上來,到了手臂,肌肉不受控製的抽搐,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嘩的掉了下來!

剛才還在誇著她的人嘴巴一下就閉了起來,看著沐紫如的手從手指部分的皮膚全部變得焦黑,紫色的袖口也變成焦黑的一片,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那些看到的人此時又發表起看法:“難道剛才她都是假裝的!”

“難怪我覺得她的臉色有些奇怪!原來都是假的!”

沐紫如看著自己的手掌,害怕的問道:“怎麽會這樣,我的手怎麽會變成黑色了。”她的手指不僅黑,在近處看,那黑色下麵隱約露出血色的皮肉,一片猙獰。

“因為沐小姐本就不是貴女,偏偏還要逞強拿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靳品玉看著她諷刺的說道。

“不,你騙人!這個衣服上麵絕對做了手腳!我一碰上去就如同有火燒一樣!”沐紫如忍著手上的疼大聲辯解道,

“笑話!這件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剛才本使也拿在手中給各位展示,為何沒有半點異樣!一到你們大雍人手中就變得有如火灼,豈能怪本使!”靳品玉咄咄逼人的問道。

“絕對是這樣,剛才柳銀鈴也是這樣,一定是你做了手腳!”沐紫如反駁道。

這一來一去,在場的誰不是個明白人,心中頓時也都明了,青鸞國這次送上如此貴重的賀禮,也等同是在挑戰,這件衣服上絕對是動過手腳的,才導致不能接觸。

至於動過什麽手腳,為何靳品玉拿在手中沒有半點事,而其他人拿在手中就如同火燒一般,這其中的原委,他們都沒看出來。

可是這些使臣絕不會出聲說話,這各國之間表麵上看起來禮來物往的,一片和睦,其實私底下是巴不得對方越弱小越好,現在,也等著看大雍的笑話。

千夜離很是不開心的問道:“怎麽我東雷沒有收到過青鸞如此好的東西啊?”他還搖了搖頭,表示很是惋惜。

“待到東雷也有盛宴的時候,我青鸞的賀禮絕不會比這差。”靳品玉柔和的一笑,對著千夜離說道。

“這鳳服可是好東西,大雍不要,我可要了!”千夜離慵懶的靠著椅背,似不經意的說著。

眾人臉色都是一變,這大雍接不下的,東雷接得下,這不是打大雍的臉麵嗎?

靳品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卻不是望著高台上的淩帝和皇後,而是直直的看著坐在上麵的禦天乾,口中緩緩的說道:“莫非這大雍真的沒有一個真正的貴女,能將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獻給皇後娘娘?”

她的表情很明顯是記恨十四年禦天乾出策導致內亂,使長公主失蹤的事情!

沐紫如抱著手站在一旁,看著對麵座位上的那些小姐有些抿嘴而笑,看著她的目光鄙夷不屑,她今日連連出醜,心裏覺得難堪又憤怒,轉眼看到一臉清淡坐在末尾的清歌,好你個沐清歌,你不是要表現得與眾不同嗎,我出醜你也別想逃,我看你怎麽辦,她忍著劇痛,往前一步道:“你不要小看了我們大雍,我不行,還有人我姐姐!”她說完,將手指直直的指著清歌所在的地方。

姐姐?

清歌抬起清涼如水的眼眸看著沐紫如,一抹諷刺的笑容毫不掩飾的帶在嘴角,怎麽,想看她出醜連姐姐都喊得出來了?可惜她沐清歌沒沐紫如惡心,喊不出妹妹,她沐紫如也不配!

“噢……是嗎?”靳品玉嘴角斜勾,滿是輕視,剛才看到沐紫如的舉動,在她心中,早對沐紫如下了個草包美人的封號,聽到她說姐姐,心裏自然覺得不過是另一個草包美人,但是也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待看到清歌之時,幽黑的眼眸卻定了一定,頓了一頓才緩緩說道:“沐大小姐?不知道你敢不敢……”

沐紫如見目的達到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清歌,相比之下,還是自己的手來的重要些,今日這沐清歌丟臉就不看了,反正丟臉是丟定了的,想到這裏,她才轉身跟著後麵的侍女去了別殿處理手上的傷口。

敢不敢?

清歌一挑眉,她本來對這種無聊的小兒科是沒有興趣的,可是竟然有人對她說敢不敢!嘴角微勾,一絲冷笑在嘴角綻放,清歌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場中。

在場的所有人隻覺眼前一亮,四周瞬間靜了下來。

冰絲藍的藍衣掩映著玉人,每走一步,那如水波瀲灩的裙擺輕輕的擺動,宛若柔風拂過結霜的湖麵。

容光絕代,膚光勝雪,剪水黑眸仿若靜潭讓人沉溺,柔嫩的唇色嬌如春意,雪玉般得臉在絢亮的陽光下映出迷離彩光,美得極不真切,瀑布般的長發流瀉而下,又肆意飛揚至身後,臉上盡是張揚的傲氣和自信,本是柔媚嬌嫩的人兒,卻散發出一種璀璨奪目的光芒,比明珠更耀眼,比冷月更清輝。

這種美,不借助容貌,不借助衣飾,明而媚,清而眼,神思皆化作了空無,從骨中透出的瀲灩風華。

無數眼睛凝望,一時間連呼吸都有些滯住,這是誰?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妍驚天下的人是誰?

無數的沉思在飛越,無數的目光在交匯,最後想起沐紫如的那句“姐姐”,這是,沐家的大小姐沐清歌!

沐清歌,一個並不陌生的名字,在這兩個月,她的名字伴隨著大起大落在京城的權貴和百姓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鮮少有人見過她,或者,更為正確一些的說,沒有人見過沐清歌打扮過後的樣子!

誰曾想到當她真正站在人前的時候,會是如此的閃耀奪目!

清歌在眾人的目光中淡淡的一笑,對著靳品玉道:“就是這件衣服,對嗎?”

所有人在方才的震驚中還沒有緩解過來,此時又是一震,因為清歌就那麽隨手的將衣服從地上拾了起來,拎在手中,她的表情很輕鬆,就像拎著一件尋常的衣物,沒有絲毫沐紫如那種痛苦和強憋的樣子。

靳品玉不敢相信的看著清歌就這樣輕鬆的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拎起,“你怎麽拿得起?”

“哈哈……我怎麽拿得起,剛才不是使臣自己說的,若是真正的貴女便可以拿得起嗎?”清歌極為狂妄的一笑,眼裏帶著霜冷,麵色忽的一變,對著靳品玉冷冷道:“雕蟲小技,也敢來我大雍獻醜!”

隻不過是利用金銀不可被強酸腐蝕的特性,將強酸溶於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中,強酸最具腐蝕性,人的皮膚一接觸,直接就會有灼熱的燒痛之感!

而靳品玉雖然一直拿著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手中卻一直帶著一雙薄得透明的銀絲手套,這樣自然是她拿沒有事!而柳銀鈴和沐紫如徒手來拿,自然會被強酸腐蝕到手痛,沐紫如死要麵子,接觸的時間長了,所以被燒到皮層底下,泛出血肉來!

一番解釋下來,眾人全都明白了,隻不過用了強酸,不是什麽靈性的物品。

靳品玉眼中更是一沉,望著清歌沉聲問道:“這強酸是我青鸞國特有的,其他國家並沒有,你是如何知道的?”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今日她才有恃無恐來讓大雍難堪。

清歌冷冷的一笑,伸出手來,這時眾人才看到清歌的手上也包著一塊銀絲的布料,這就是她剛才可以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拿起的原因,她傲然到:“莫要以為我大雍無人,隻不過這樣的東西,我大雍覺得上不了台麵而已!”

不是不知道,隻是我們大雍不屑!那姿態,狂妄之極,也囂張至極。

她素手一揚,將手中的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往上一拋,手指飛快的一閃,兩片薄刃在半空中撞擊,瞬間綻出點點火花,濺落在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上,瞬間,大紅的火苗點燃了那襲華服,在半空中飄揚著,烈火照耀,華服璀璨,照出眾人眼中的驚歎,驚訝。

那飄起的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在半空展開,鳳凰若展翅欲飛,火焰於衣角蔓延而上,緩緩的從清歌的身後落下。

耀目的金輝上,少女一身水藍如鬆站立,狂傲之極的麵目帶著驚心動魄的豔色,她的背後一隻火紅的鳳凰從烈火中飛出,欲衝破禁錮,衝破這塵俗的禁製,直達蒼穹之巔,九霄之外。

同一時間,所有人都想起佛經裏描繪的那種場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其羽更豐,其音更清,其神更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