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下,不過相比前幾天情況要好的多,龍馬和白馬回頭看了一眼無良主人,看他們無動於衷打了一個響鼻,噴出兩股粗壯的白氣,唉聲歎氣的低頭賣力的踏著厚厚的積雪一步一腳印走著。

煒鬼緊了緊領口,哈了一口氣搓搓有些漲紅的雙手,從腰間拿出烈酒小小的抿了一口,覺得身子暖和一些後將烈酒低到身邊梁上君手上。

梁上君輕輕嗅了嗅略帶有難聞氣味的酒,皺了皺眉頭不過沒有拒絕煒鬼的好意忍著那種讓他難受的問道小小在唇齒間沾了一下,對著煒鬼說了聲謝謝就把酒葫蘆交還給他。

煒鬼搖了搖手中的葫蘆,微微向後看了一眼馬車中吵鬧三女一男,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第五天了吧!”

梁上君這家夥不管什麽時候,哪怕多冷時不時都會搖他的扇子,有時候煒鬼真的想不通梁上君這種習慣是怎麽培養出來的。

“哦!”

“哦什麽哦,現在是哦的時候嗎,五天了,已經斷糧五天了,草原一望無際十天半個月的不見一個人,難道要在我們找到食物之前就靠這葫蘆酒過活嗎。”煒鬼揚著手中的葫蘆大聲道吼道。

“哦!”

梁上君還是一副死人臉,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梁上君這個樣子,煒鬼實在沒有辦法,燃燒殆盡般蜷縮在馬車上,沒有了食物他就沒有辦法安心修煉,說來也奇怪煒鬼這個人什麽都能忍受就是肚子忍受不了。

五天前,剛剛和巴爾紮告別沒有多久,蘇池的驢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又開始嘲笑龍馬,當然小白驢是沒有惡意的••••應該•••大概••可能沒有惡意。

但龍馬不這麽想,本來就氣煒鬼把他這匹千裏神駿用作拉車,現在又在一旁嘲笑龍馬怎麽能忍,當然龍馬身邊的白馬也一帶不能忍。

結果可想而知,三頭畜生打了起來,打起來的後果就是翻車,翻車也就翻車吧,巧不巧的這個時候又刮來一陣暴風,其結果就是所有的食物都不見了。

梁上君低頭想著什麽事情,煒鬼燃燒殆盡如同行屍走肉般坐在車轅上,車內三女一男也不知道聊的什麽有趣的事情不時嗬嗬發出笑聲。

兩匹馬唉聲歎氣的拉著車子深一腳淺一腳的拉著咯吱作響的車子,在潔白的世界上留下兩道清晰的痕跡。

小白驢也知道自己惹禍了,低著頭邁著無力的步子跟著,估計是餓了,如果有充足的食物相信這貨絕對會第一時間給收到不公平待遇的兩匹馬繼續嗆火,而不是這個樣子。

風雪依舊,車內有趣的聊天也落下帷幕,整車人都顯得死氣沉沉,各個無力的蜷縮在一角,時不時歎上一口氣。

啪!

煒鬼和梁上君同時睜開眼。

啪!

兩個人坐直了身子看著風雪中朦朧的身影。

啪!

車內四個人探出頭來。

啪!

響聲依舊,身影越來越顯,煒鬼等人的臉也逐漸出現笑容。

隨著一

聲嘶鳴,身影逐漸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一頭血鬃大馬徐徐從風雪中顯出身形,大馬高傲抬起頭對著煒鬼重重的打了一個響鼻,矯健粗壯的四蹄踏著雪花,一把長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一個穿著厚厚皮毛的漢子隨之顯出身形。

“什麽人?”漢子長槍指著眾人,渾厚有力的聲音如同利劍一般切開風雪。

突然一把長槍指向這裏,煒鬼還沒有反應過來,梁上君渾身一抖,啪的一聲折扇打開山河圖案再次在閃現,瑩瑩綠光閃現。

“百步定身!”

不論人畜,定在當場。

“喂喂喂,你搞什麽好不容易撞見一個人,你•••”

折扇一打,梁上君眉頭皺在一起,“情況不對!”他謹慎的看著四周,風雪依舊,片片雪花點點而落,他呼的一聲跳下馬車,“回到車裏不要出來!”。

煒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梁上君如此謹慎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他也跳下馬車一左一右護住馬車。

有趣的事情怎麽可能少得了愛熱鬧的蘇池,她搖著竹竿唰的一聲就從車子上鑽了出來,嘻嘻哈哈站在叉腰站在車轅上舉目一看隻有那個被定住的漢子和馬匹外好像除了雪外什麽都沒有。

一看沒有好玩的蘇池撅著嘴滿臉的不樂意,默默調試著古琴發出鏗鏘鏗鏘的聲音,聲音從車內傳來給風雪添加了一些色彩,“什麽都不懂勁知道添亂,哼!”

默默和蘇池天雷地火誰也不饒誰,尤其是蘇池那就是火藥性子一點就著,哇呀一聲舉著爪子就衝進車內和默默鬧作一團。

風雪襲襲,煒鬼全神戒備等了良久,除了雪花之外什麽都沒有,他瞥了一眼梁上君道:“你太緊張了。”

這也難怪自進入西州之後,不是躲避馬賊就是遇見王帳軍,現在可好還要保護一個王子,梁上君神經過敏是正常的。

“不!我感覺到了,氣很多的氣!”梁上君神情緊張一副不可置疑的說道。

梁上君是武聖強者,對氣的感知要不煒鬼強上很多,聽到梁上君這麽說煒鬼收起心神心神戒備的看著四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梁上君所說的氣還有到,兩個人不敢大意,風雪聲,吵鬧聲,煒鬼精神高度集中雙眼中紫色光芒一閃,眼前一片紫色••••

驟然他瞪大了眼睛,好多人,好多人小心匍匐前進接著風雪的掩護一點點向這裏爬來,他們很小心的演示著自己的殺氣,嘴裏叼著刀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音。

什麽人?六十四煙塵?王帳軍?

不得而知,但這些人這個樣子絕對不是什麽好人,“梁兄守著車子!”

他說著奔出風雪之中,信手就是一拳裂雲拳揮出一道螺旋氣勁如同放出的箭矢般,隨著一聲碎骨之聲響起一名漢子被強勁的氣勁打穿。

瞬時,滾燙的鮮血給白色的世界增添了一抹豔紅。

“殺!”行蹤被發現,這些人呼喝著紛紛拿起手中的彎刀二話不說的向著最近的煒鬼殺來,看著圍攻而來的大漢煒鬼沒有一絲驚慌,左一拳右

一拳,前一腳後一腳萬斤巨力可不是兒戲,這些人哪能是煒鬼這個殺神的對手,沒有幾息的功夫就被煒鬼活活打死十數人。

“留下幾個人纏住他,其他人跟我來!”煒鬼六識過人,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但從他們的神態中還是能明白他們要做什麽。

這些人實力不強,最多也就是武魂境界,有很多還沒有到達武魂,而且車子那裏有梁上君這個武聖在他並不擔心。

“既然如此,那••••裂雲拳!”他怒吼一聲右臂層層氣勁環繞而起,如同一條猙獰的怒龍環繞在他的手臂之上,無數的雪花隨著這條白龍盤旋而起,氣勁十足,氣勢十足,煒鬼滿意看了一眼這次裂雲拳。

“看我這一拳,裂雲!”

轟的一聲巨大的音爆響起無形氣勁四散而飛,還未衝過來的人被這股絕強的氣勁一吹,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起,跌跌撞撞衝出三米多遠在地上拉出一道很長的溝壑。

噗嗤!一長串吐血的聲音響起,煒鬼看著眼前的景象再次搖頭歎息,“還是沒有貫徹螺旋氣勁!”煒鬼要的是納蘭一家那種充滿爆破力和摧毀力的螺旋氣勁而不是他這種類似崩山拳的猛勁。

震傷這些人,煒鬼瞥了一眼,冷哼一聲向著馬車哪裏走去,果不其然一座座雕像擺著各種各樣的姿勢矗立在風雪中,隻見梁上君搖著扇子笑眯眯的看著煒鬼歸來給他比了一個無事的手勢。

煒鬼撇撇嘴算是回應他,這時他才有時間仔細打量這些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穿著這種各樣的皮毛,留著那種兩邊沒有中間從額頭道後腦的粗辮子,掛著彎刀標準的蠻人。

戰鬥來的快,結束的也很快,煒鬼看著這些人走到梁上君身邊,“從裝扮上看應該不是六十四煙塵。”

梁上君點點頭,“走吧,是非之地不可留!”二人登上馬車,催使馬匹趕快行進。

默默彈出頭來,問道:“不盤問一下?”兩個人明白默默說的盤問是什麽意思,但這裏不是大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盡快的離開這裏才是正途。

“是非之地不可留!”梁上君淡淡說道,他回頭看了一眼默默順便借著餘光掃了一眼車棚內的雪。

一抹笑容出現在他的嘴角,猛然拉車兩匹神駿人立而起,馬車顛簸兩下停了下來,默默揉了揉頭上的小包包,瞪了一眼梁上君小聲抱怨。

蘇池挑開車簾,一張小臉氣的通紅,對著二人吼道:“發什麽瘋了突然停車!”

梁上君並未回答,看了一眼煒鬼在看看車內的雪,笑容更深用手撥開擋道的默默和蘇池招呼煒鬼坐進車裏,在葉子一聲驚呼中原本狹小的空間在兩個男人進來以後就沒有什麽地方了。

煒鬼奇怪的看了一眼梁上君,知道他有話說,斜倚在車廂中翹著腿卸下腰間葫蘆抿了兩口,瞬間奇怪的酒香彌漫在狹小的車廂內。

梁上君盯著雪,笑容越來越深,搖搖手上的扇子在雪的頭上點了一下,就在雪不知道什麽情況下瞪大了眼睛梁上君發話了,“你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