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股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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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上旬的晚上，天氣依舊寒冷，一夜之間，北風呼嘯。
雪花洋洋灑灑的飄了下來，等到剛剛天亮，地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
孟希看了看床頭的鬧鍾，這才知道才五點多，自己早醒了一個小時。
握緊了拳頭，再不留戀那溫暖的被窩，一個鯉魚打挺欲要從硬板**直接起來。
迅速地穿好衣服，打了一盆冷水，腦袋直接埋了進去，一股冰涼的感覺襲來，打了一個冷顫，抬起頭來，伸手胡了一把臉上的水花，大喝了一聲，“這冰爽，過癮，哈哈哈……”
第一天的正式鍛煉身體，孟希決定追隨著李小龍最開始的腳步，第一步就是鍛煉體力，最主要的就是用力與呼吸節奏的關係，使身體的動作始終保持和呼吸一致。
前一個月的練習計劃，孟希決定從租住的地下室跑到怡和園旁邊的觀海公園，正好是十公裏，然後開始在公園裏進行力量訓練，蹲馬步。
出來的時候，燕京早晨還是到處一片漆黑，老大爺老大娘已經開始出來活動了，伸伸胳膊踢踢腿，迎麵灌進一大口空氣，孟希頓時覺得很是精神，這早晨的空氣就是新鮮，似乎有著一種不同於白天的渾濁感覺，具體什麽感覺又說不出來，肯定是有關係的，要不然練武之人，一般都選在早晨。
等跑到公園的時候，天際正好冒出一絲亮光，陽光從灰白的天空潑灑了出來，迎著寒風，孟希覺得很自豪，第一天跑十公裏，堅持下來了，雖然後期幾乎是走的，卻一路過來了，此時兩腿發抖如篩糠，心情卻極好。
“哈哈哈哈……”
對著清晨的第一縷朝陽，孟希笑的很大聲。
公園裏已有不少老大爺老太太在晨練，偶爾有幾隻麻雀在積滿雪的樹梢上嘰嘰喳喳，跳來跳去，時不時的把樹上麵的積雪一團團的抖落下來，倒是平添了不少生趣。
孟希慢慢走過一片密集的鬆樹林，往裏麵幽靜地地方走去，畢竟紮馬步這種事，還是不要被太多人發現的好。
穿過樹林又走了一段來到公園中一處隱蔽的拐角，隻見一個身穿白色運動服，紅白運動鞋的壯實漢子正在打拳。
這壯漢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動作時而快疾，打起來虎虎生風。
孟希看得入了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壯漢突然停止了運動，雙手猛的提到眉心，隨後緩慢下按到腹部，左腳輕輕朝地麵一踩，吐了一口長氣。
孟希清楚的看見，長長的一條白氣從壯漢口裏筆直射了出來，好像一支突然射出去的氣箭。
“出氣能出成這樣？”孟希看到這樣的情況，非常驚訝，自己試著全力的吹了一口氣。
隻可惜，吐出的氣遇到冷空氣，隻在麵前形成了一團白霧。
就在孟希努力哈氣的時候，壯漢走了過來，憨厚地嘿嘿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走出樹林，往另一頭走了。
想到很是神奇，不過別人再怎樣本事，也不關自己事，兩腿打晃著，按照大腦中記憶的馬步姿勢站了起來，不一會兒，膝蓋就覺得一陣刺痛。
第三天早上，孟希依舊跑步十公裏，除了第一天回來之後，全身就象散架了一樣，到第三天開始跑步的時候，竟然有種輕飄飄的感覺，跑步腳下更有勁了。
到了公園深處那個隱蔽的角落的時候，依舊發現了那個打拳的壯漢。
孟希已經對他的套路很清楚了，不再觀看，而是自己開始站起馬步。
兩人互不幹擾，孟希站馬步，手裏還拿著一根撿起來的木棍，這壯漢繼續打拳，直到打完一套動作，還是提手，按腹，踩腳，吐氣。
打完拳之後，壯漢照樣對孟希點頭笑笑，神色和氣。卻依舊不說話，和往常一樣走了。
孟希站著馬步，時間越來越長，但是膝蓋始終覺得難受，腰部也酸痛，今天這一站，更覺明顯，不由得痛呼一聲。
“小兄弟，看來你也酷愛國術，隻是你這馬步……”這次壯漢走了之後，想是聽到孟希的痛呼又走了回來，主動開口問道。
孟希可不懂什麽國術，隻知道李小龍所用過的招式，以及截拳道中的精髓，隻是苦於自己這副身體太過無用。
“什麽是國術？”孟希看了這壯漢練了一周的拳，覺得很神奇，比起外麵的什麽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散打之類的要厲害的多。
壯漢依舊笑笑道：“隻殺敵，不表演的武術，就叫國術。”
“小兄弟，本來我也不想多事的，但是看你最近每天都過來練，一過來就站馬步，想必是沒有師父指點，自己想當然就開始練習了吧。”壯漢繼續問道。
“站馬步還用教嗎？不就是這麽站嗎？”孟希一聽，做了一個示範很是不以為是。
壯漢嘿嘿笑了，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一站馬步，膝蓋疼痛，腰部也很酸，稍微站一會，兩腿就開始打起哆嗦來？”
孟希確實有這種感覺，今天的感覺尤其明顯，點了點頭，還是保持著馬步的姿勢，憑著一股毅力繼續堅持著。
壯漢看著孟希的表情，明明忍得很痛苦，就是不放棄，倒是有練武之人的韌性，為他的這種精神觸動，搖了搖頭道：“你這樣一動不動的站，隻會站得腰肌勞損。馬步，馬步，重要的是一個馬字，要站出個馬來。”
“站出個馬來？”
接下來這個壯漢詳詳細細給孟希講述了何為馬步，並且極為細心地演示了幾次，知道孟希完完全全掌握了要領。
孟希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許多，他感覺到一扇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大門向自己慢慢敞開，果然武術一道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沒人指引，光靠查資料琢磨，隻能模仿形似，本質根本一點沒掌握。
孟希對壯漢很是感激，道：“這位大哥，感謝你的指點，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在這條彎路上走多遠呢，小弟孟希，不知大哥如何稱呼？”
孟希一直在琢磨著馬步，這時才想到兩人都忘記互通一下姓名。
“孟兄弟客氣了，我叫王眾，你我也算是同道中人，點撥一下隻是舉手之勞，不過你的領悟能力還真是強，這馬步的精髓已經完全掌握，勤加練習，必然有所助益。”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正會武術的，孟希真覺得自己運氣太好，早聽說過這個公園練武術的多，沒想到真讓自己碰到一個，還不得抓牢了，經過馬步這個事情，他也明白了，國術不能瞎練，否則會有反效果，沒準兒還會殘廢。
“王大哥，你每天早上都來這公園嗎？”
“如果在燕京的話，每天早上都會過來，馬步的要領你已經掌握，先練著，明天我就要離開燕京進個劇組，恐怕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回來之後我還會過來的。”
“王大哥造詣很深，是武術指導嘛？”孟希大為驚喜，沒想到還遇到一個劇組的大人物。
王眾臉上一紅，“兄弟說笑了，我也是無意中得到高人指點，國術也隻是會一點皮毛，那種表演的花架子武術懂得也不多，哪兒當得了武術指導，在劇組隻是給不會功夫的演員當替身罷了。”
說道後麵，言語之中就落寞很多，替身可是個高危行業，錢不多，危險動作還都得上，隻是想從替身轉到武術指導，談何容易呀。
孟希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倒是王眾很是樂觀，爽朗大笑道：“老弟，人隻要堅持下去，總會有雲開見明月的時候，在這之前，就得時刻準備著，武術這東西，貴在堅持。”
說完，王眾一抱拳，聲如洪鍾道：“孟老弟，還有事，今天先告辭啦。”
孟希隨著王眾一起出了怡和園，又回到了旁邊公園深處的隱蔽角落，興奮地按照剛才所思所悟認認真真站起馬步來，明白了其中的精髓，果然大有助益，精氣神都覺舒爽，整個人煥然一新。
一股豪氣在心中升騰，隻覺得把這馬步站好，身體素質精進，配合著感悟的大力金剛腿，十六天後與李敏浩相約電影學院體育場的比鬥必定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讓狗日的瞧瞧，跆拳道就是一坨屎，華夏國術博大精深，豈是棒子張牙舞爪的拳腳能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