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調音師 熱潮（下）
無線電視台大樓。
“怎麽樣？收視率好不好？”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帶著焦急的朝著身邊之人問道。
雖然，方逸華對於隻有十四分鍾的電影沒有什麽太大的期待，但是，不管怎麽說，《調音師》也是他的第一次重大工作，如果處理好了，他的前路自然會平坦一些。
“剛開始的收視率跟《射雕英雄傳》第一集開播的時候差不多，甚至還要多上一點。”一名女子抬頭道。
眉頭微皺，男子暗自歎了一口氣，說句心裏話，對於《調音師》他非常的喜歡，甚至覺得比現在百分之九十九的電影都要經典，但是，隻有十四分鍾卻是無法彌補的缺陷。
《射雕英雄傳》是現在最火的電視劇，但是，要知道一開始播出的時候，收視率並沒有太高，之所以有那逆天的收視率，是因為一集一集所積攢下來的人氣。
現在《調音師》的收視率跟《射雕英雄傳》開播時一樣，這真的不能夠證明什麽。
“果然，我就知道那些混蛋不可能把這麽大的好處讓給我。”男子一臉的苦澀，暗自更是咒罵不已。
在無線電視台，有著很重的階級觀念，他雖然看準時機依靠上了慢慢掌權的方逸華，但是，他的地位依舊好不到哪裏去，所有的好事在一層層篩選下來，到了他手上也就隻剩下殘羹剩飯了。
這一次的《調音師》就是這樣，方逸華看中的並不是收視率，而是威尼斯電影節銀獅獎獲得者這個稱號所帶來的無形影響，而上麵的人自然也不會對隻有十四分鍾的電影有什麽興趣。
對於電影來說票房就是投資商唯一看重的，而對於電視台那些大佬，收視率就是一切。
“本來還想借機上位，現在看來，依舊是要慢慢的往上爬才行了。”
就在男子暗自歎息的時候，先前的女人抬起頭來興奮的道：“主管，漲了。”
“什麽漲了？”男子不在意的問道。
沒有看出男子的心不在焉，女人興奮的道：“收視率漲了，到目前為止，收視率已經達到《射雕英雄傳》第十集時的程度了。”
“什麽！？”男子震驚的站起身來，抬頭看向電視，目前播放的正是伴隨著巨響後的閃回，依舊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是真的？”
“恩..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男子忍不住的欣喜起來，要知道，《射雕英雄傳》十集的時候收視率已經呈井噴之狀了，收視率達到了香港第一的程度。
“有了這份成績，我絕對可以往上爬一步。”男子暗自欣喜的道。
“不對！”自欣喜中清醒過來，男子臉上忍不住的露出狂喜之色，“這才僅僅是開始而已。”
對於《調音師》這部影片，他看了不下三遍才看明白，而對於自己的智商，他從來不認為比別人低，就是這樣，他還看了三遍才看明白，其他人就更不要說了。
雖然最後一定會有不少的人放棄觀看，但是，井噴的人氣宣傳，大量觀看多遍的人，足以讓《調音師》進行重播了。
想到這裏，男子連忙吩咐道：“不要鬆懈，注意觀察收視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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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莫雨租的房子中。
看著打鬧的幾人，關莫雨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感覺非常厭煩，隻有等到再也見不到了，他才發現那種厭煩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怎麽了？”張雅疑惑的看著有些傷感的關莫雨。
看著身邊一臉關心的的張雅，關莫雨臉上的傷感慢慢消失，笑著道：“沒事。”
往事已經過去，隻能追憶；現在最重要的是珍惜現在，目視前方，不再讓自己再徒留後悔。
“行了，都別吵，乖乖的看電視。”關德勝不爽的瞪了幾人一眼，最後一臉讚賞的看著關莫雨道：“幹的不錯，不愧是我老關家的種。”
“現在承認是你關家的種了，先前不是還懷疑不是你老關家的種嗎？”張燕開口鄙視道。
臉色一僵，關德勝心虛的移開視線，轉移話題道：“快看，又開始了。”
“哼”
狠狠的瞪了關德勝一眼，張燕也不再說話，轉頭專心的看起了電視。
隨著一聲轟鳴，再留下無限疑惑之後，畫麵一轉，開始了閃回。
一身演出服的關莫雨走向舞台上的鋼琴，伴隨著畫外音，緩緩的揭開了一切。
“去年，我還被視作一個天才，我也自認為前途無量。十五年來我所有的準備隻為實現一個目標而奮鬥：伯恩斯坦(Bernstein)音樂大賽。”
最終他失敗了，頹廢了，而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也離他而去，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個舞台上而崩潰了。
“我勉強地活過來了。”
“我成了鋼琴調音師。”
“一名盲人鋼琴調音師。”
畫麵再次一變，一盤盤盛著各種奶油蛋糕的碟子排列在一張漂亮的白色繡花桌布上，有巧克力的、紅色水果的、檸檬的。
在茶餐廳中，伴隨著一幕幕閃回，以及‘泰姬陵’的故事，各種人物粉墨登場，演繹了盲人調琴師的生活...
老人在鋼琴前緬懷妻子；
一個家庭婦女側耳旁聽，頭上帶著卷發夾子；
一個化了妝、係著領帶的男人，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在美式廚房櫃台的後麵喝著咖啡，當他踏著腳步突然出現的時候，人們注意到他沒有穿配套的禮服褲子，隻穿著普通的長褲。
一個小姑娘坐在他對麵的鋼琴腳凳上。
以及...漂亮的女孩赤.**在他麵前翩翩起舞。
伴隨著成為盲人調音師，他複活了，重新拾起了那在生命中最重要的鋼琴，並慢慢的沉迷進去，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電視中，關莫雨按下了門鈴，這扇雙開的門是奧斯曼風格的。
沒有人回應。
再一次按下門鈴，依然毫無反應。
從包裏拿出日程本，核實了名字，確定預約的時間和他按下門鈴的時間是一致的。
突然，他聽到從房間裏傳來了聲音，他急忙戴上眼鏡，然後把筆記本塞到大衣的口袋裏，門背後傳來了一個女人驚慌、不安的聲音。
“什麽事？”
“我是調音師，夫人。”
“誰在那？”
“鋼琴的調音師。”
一陣沉默，門沒有打開。
“我的丈夫不在家，請改天再來吧。”
“夫人，我給鋼琴調音不需要您的丈夫親自在場。”
“這不重要，如果您願意，你可以收取出訪費。”
“夫人，這個不是問題，我是個盲人，來到您家是很不容易的，您和您的丈夫都沒有取消這次來訪，我感到不快的是，打開門來向我解釋對您而言應該不難吧。”
等待了幾秒，他再次按響門鈴，比上次時間更長，在他身後，鄰居的門打開了，從微微張開的門背後露出了一張老婦人的臉，警惕著門外的動靜，又過了一會，阿德裏安正準備轉身下樓的時候，門終於打開了，第一個場景中的女人站在了他的麵前。
“原諒我，我有點驚訝，我沒料想到您的來訪，我的丈夫並沒有事先告訴我。”
“我們不必多說了。”
女人站在半掩的門框裏，仔細的打量著關莫雨，直到肯定他的確是盲人，才滿意的側開身子讓路給他，同時視線越過阿德裏安的肩膀，老婦人消除了疑慮，把門合上。
“來吧，請進。”
走進屋裏，大廳的一部分正在施工：篷布，刷子，各種罐子。
“鋼琴在哪？”
“我帶您過去，走這邊，向左邊轉。”
女人留在後麵，用鑰匙把門關上，關莫雨走進第一個場景裏的房間，頓時隱沒在半明半暗中，他隱約看到鋼琴的外型，於是條件反射的徑直向它走去。
“不，小心！”
關莫雨滑了一下，摔倒在一攤粘稠的**上，他發出一聲厭惡的驚叫，同時瞥見第一個場景中坐在長沙發上的男人，垂倒在一攤黏糊的血中：好幾個粗壯的釘子釘在男人的太陽穴上，那具屍體，曾被人一直拖到長沙發上，大理石地麵上留下了一條寬寬的血痕。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小心一點！把手給我！這邊！我沒想到你會走這邊，我們正在裝修，我…我打翻了一罐......一罐油漆，您……您現在明白為什麽我不希望您進來了！”
透過屏幕，所有的人都能夠聽到電視裏關莫雨心髒那怦怦亂跳的聲音。
“好啦，好啦，這沒什麽，真的很抱歉，扶好，您請坐。”
關莫雨上氣不接下氣，心提到了嗓子眼，坐在鋼琴的凳子上，強忍著不往屍體的方向看。
“媽的，他腦門上都是洞！她是不是有把手槍？她是不是有一把手槍，媽的！”
“媽媽，二哥說髒話了。”關莫虹突然開口，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連已經看過很多遍的關莫雨跟張雅都不例外。
“別說話，乖乖看，別錯過了你二哥的精彩表演。”關莫雲抱著小家夥道。
“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