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蘇瞳似乎已經隕落,澹台雪受刺激太大陷入麻木,他與澹台攬月遊**於老銅人附近,不知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蘇瞳在黃泉裏已經飄**數日,腳下的河水濁了又清,清了又濁,是晝夜交替的象征,可是她無心去數自己漂流的日子,隻是安靜地編織手裏的蒲草。
她腳下的小舟,已與之前那單薄的扁舟模樣完全不同,不但寬敞了許多,還有了棚子與坐墊,說不定再給蘇瞳一些時間,小幾上還能編出茶壺與插花。
有些從她身側流過的蓮船之魂,好奇伸長了脖子向她所在的地方打量。
因為她實在是個異數,不但輪回的船與眾不同,身體也有皮肉,不似透明的魂魄。
可是蘇瞳對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了好奇之心,蒲草摘了又長,仿佛將她的骨血當成了世上最肥沃的土壤,蓬勃地從圖騰烙印中探伸出新的枝葉。
她身上黑色的織衣,顏色又濃烈幾分,在光線的變幻下,顯露出一種滑膩的特殊質感,她的臉頰上仿佛已經糊著一層麵具,遮掩了她笑亦或是哭的情緒。
雖然曾經艱難地拒絕成為無麵之人,可是再入黃泉,非生非死,再找不到出路的蘇瞳,很快將要自然而然成為兩界之修。
她的目光溫柔地盯在草上,原本一隻船槳快要編成,可是一陣微風吹過,翻飛的蒲草銳利的邊緣突然割破了她的手指。
蘇瞳微微皺眉,終於停下手裏的活兒,將手指放入口裏吮吸。
在抬頭的刹那,她心不在焉地以餘光瞟過河岸,卻意外地看到了兩人人影,那二人的出現,令她愣愣坐在船上,甚至忘記了吮吸。
她看到,河岸豐美的紅色花崖上,端坐著一個身披黑衣的影子,他非男非女,不知老少,在那從頭到腳都被黑色織物包裹的人影身前,土中生出一簇綠油油的蒲草
那草色與彼岸紅花的顏色截然不同,所以尤其惹眼,它有著柔韌的莖,寬闊而長的葉,令蘇瞳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摩自己左臂圖騰裏長出的植物。
對,都是蒲草,甚至是同一株蒲草
黑衣人,便是她曾經見過的那位兩界之人,他鮮少會離開自己的據點,無日無夜地編織草葉,這一特點她早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現在再次見到兩界人,蘇瞳並不十分詫異,最令她震驚的是,在遙隔兩界人百步,帶著警惕表情站在岸旁的女子,不是她自己,又是何人
第二個映入眼簾的女子,正是蘇瞳本人。
與記憶裏一樣的挽發,一樣的長裙,一樣的無助和小心翼翼,呆呆望著清濁交替的河水,在等自己心中的人。
坐在自己編織的船中的蘇瞳啞然失笑,她雖知道黃泉的時間無序,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遭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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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把女主寫死的也就隻有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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