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能在審判中不死呢?!”蘇瞳知道此刻與對方講道理也是白搭,既然以傳承試練之名,隻要自

“閉嘴!”兩麵天王根本不給蘇瞳替自己辯解的機會!

“你們錯了,我的傳承玉簡,在來此地前曾融合過一次,受我靈師秘法者,名為銅熔……”

兩麵天王一聲尖唳之後,高高的碧浪便迅速遮掩了血月與塔身,凶殘地朝蘇瞳當頭罩來!

對蘇瞳殺意已決!

“但曆來如你一樣,滿手血腥的殺戮第一人,絕無退路,隻有死的下場!”

“吾修殺戮之道,其它風洞中的試練者們,若能痛改前非,並承大運以不死之身走到傳承地內,便可拜入我的塔中,隨吾修煉控製本心,將殺氣化為禦敵之法,待蒼生以寬仁。”

“你說得漂亮。”沉默了許久,那地字傳承塔主才冷冷出聲。“雖然你這丫頭蠱惑人心的手段不錯,但你的傳承玉簡之內,已誠實地記錄著你曾犯下的殺孽,我能感覺得到其中散發而出的陰冷和絕望,它說明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暴君!”

蘇瞳點頭叫好,心中那些讓人難受的疙瘩通通消失不見。

“若隻有劊子手才能得到傳承青睞,我會後悔在馭靈一脈上荒廢了自己的人生,現在才得知前輩您是借十強的理由肅清門戶,我很開心!”

“我修馭靈,最開始不過是因為走投無路,若不投身此道則小命不保,混沌靈根,天下唯此一術可修,但我在求強同時,亦希望此術是仁義之道。”

蘇瞳收起已經閉合的仙羅古傘,手握罹乾在空中輕盈躲避言靈的追擊。但她的聲音卻未停頓,如淙淙細流一樣在虛空中回響。

“我說您也許不信,之前聽聞奪簡十強有特殊獎勵時,我對馭靈**極為失望。”

兩麵天王有些遲疑,從來沒遇見過如此變態瘋癲的殺人第一。

這……

蘇瞳一咬牙,身上的力量突然爆漲一倍有餘,仿佛之前一直在矛盾中掙紮,並沒有將自己所有精力都放在禦敵上。但在這一刻,她心中的迷障盡數消除,繼而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完全不同!

“哈哈哈哈哈哈!殺得好!”

兩麵天王都被蘇瞳笑聲中的快意給弄暈了頭,怎地說要殺她,她還如此開心?

“正……是如此,其它人承受的審判力度沒有你的強大,不過他們之中至少會直接殞落一半,剩下諸子,修為大損,可靠近傳承塔的機會將大打折扣,除非身負極大氣運,否則此生衝靈無望!”

真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她如何能笑得出來,說不定是在情急之下得了失心瘋症。

蘇瞳臉上的陰雲突然散去,一邊說話,一邊狂笑起來。

“所以……”蘇瞳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之前有些灰暗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所以奪簡前十的殺人狂,都被穿送到審判地來,你要除掉我們,為避免日後培養出殺戮成性的靈主?”

兩麵天王的咆哮,震得蘇瞳口吐鮮血!

噗!

“不!馭靈**隻是賦予你強大的力量,卻並沒有賜予你任意草菅人命的權力!身為強者,卻不能正確使用能力,為追求個體的強大,完全湮滅仁者之心,若傳承許你靈主之威,你豈不要滅界?”

“你以為你生來便比他人高貴麽?”

一聲聲的嗬斥,如刀子一樣狠狠敲擊在蘇瞳的心頭。

“修馭靈者,承天地之運,擁有無上生殺之權,可令萬民,可掌蒼生,你一句話便能讓無數奴族死,一念之生亦可毀滅一個種族。”

猶如天道審判般的怒吼落在蘇瞳的身上,可怕的威能立即震得她五髒六腹絞在一起,胸口堵著一口血腥。

“你當然錯了!”

“你有何錯?”自稱兩麵天王的連豐德語氣裏帶著不可思議與譏諷。

“我做錯了什麽?不知為何被連塔主帶到這裏受罰?”強行壓著內心的惱火,蘇瞳大聲問道。

猶如犯錯的弟子在刑罰長老麵前伏罪一般,體內的靈氣如泥沼般粘稠滯留,呼吸都變得極為不暢通。

果然是傳承塔主!從此血月與九重寶塔出現的刹那起,蘇瞳便感覺到了一股同源的強大壓力,麵對這可怕的塔主,她不但有一種遭遇極強對手的恐懼,束縛她手腳更多的……是馭靈一脈的法則!

塔中人並不願意在蘇瞳麵前現身,但他說出的身份,卻令蘇瞳心驚肉跳!

“吾乃靈主秘境中,第二地字寶塔塔主,兩麵天王連豐德!”

“你是誰?”蘇瞳隻覺得渾身發冷,大概自己在這奪簡第一風洞裏的際遇,都是拜此人所賜。

塔高九層,在塔頂第九重閣內一雙凶狠的目光正從室內透射而出,冰冷地落在自己的脊梁之上。

像是巨大的血月,此塔被籠罩在一片腥紅血光之下,遠遠看去,威嚴可怖!

蘇瞳在避閃碧潮所化的言靈縛時,以自己餘光看到,左側天幕之下,正冉冉升起一座巨塔!

深邃的黑暗之中,突然傳出一聲威嚴的嗬斥!

“你……得……死!”

蘇瞳揮傘激退,麵前是滾滾大潮,碧綠的波濤在地麵蜿蜒出死亡的紋路。身後是一望無垠的黑暗,在黑暗盡頭,依稀漂浮著一絲出口的暗光,但距離著實太遠,蘇瞳不敢保證自己看到的是真實還是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