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了一根自己最不常用的銀針,表情冷漠。
而在這陰暗的小巷子裏,周平從最開始的掙紮,也變得逐漸失去了力氣,瞳孔逐漸渙散。
他罪惡的一生,終究在這個偏僻又陰暗的小巷子裏,像是能夠被隨腳踩死的蟑螂一樣結束了。
楚河收好自己的針包。
他站起來看著周平仰麵朝天,瞳孔渙散的模樣,微微歎了一口氣。
倒不是對周平的憐憫,而是覺得,他惹誰不好,偏偏好死不死的來惹他。
現在又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也還好,周家已經徹底滅亡,不會再出現打了小的來老的的狀況。
和周家的恩恩怨怨,也在此差不多算是畫上了句號,但是楚河知道,這些事情依舊沒完。
他想到周平口口聲聲說的那個皇甫家,心裏留了幾分心。
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糾結皇甫家到底是一個什麽家族……
想了想,楚河索性將這件事情暫且記在了心中,沒有過多的糾結,急匆匆的趕回自己下榻的酒店。
回到臨時的下榻酒店以後,楚河用房卡刷開房門,走了進去。
裏麵徐詩雨神色冷漠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走進來的楚河。
“你今天都去哪裏了?逛的怎麽樣?”楚河的臉上帶著笑容詢問。
徐詩雨的嘴角微微**,臉色冰冷,“逛街?你覺得我有心情逛街嗎?”
她忍不住有些嘲諷的一笑,“明明答應我的事情卻做不到,而且還用那麽爛俗的借口推脫,你覺得我是那麽心大的人,會有心情出門逛街嗎?”
楚河無奈。
徐詩雨緊緊的盯著他,“你到底去做什麽了?”
她看著楚河,仿佛楚河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今天就要死撐到底。
楚河望著徐思雨的表情都知道,她今天如果不知道一個答案,恐怕連睡都睡不好。
隻好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在腦海中神思敏捷的想了想,要如何潤色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沉吟片刻,才坐在了徐詩雨的麵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用話術潤色之後和盤托出。
“你聽我解釋,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放你鴿子,而是真的有事情。”他的態度非常誠懇。
然而徐詩雨卻不為所動。
她非常冷靜的挑起眉頭。
楚河歎了一口氣,“我之所以會走到酒店門口反回,就是因為在出酒店門的時候,忽然感覺不對勁,有略帶惡意的視線投注在我的身上。
我不想讓你因為我和一些家族之間,商業競爭的事情受到牽連,所以才會讓你提前離開。”
徐詩雨沒說信不信,不過表情倒是鬆動了一點。
她詢問道:“那你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楚河點點頭。
“沒錯,我確實發現周家的二公子周平在暗中跟蹤我。”
“他想要對我下手,不過被我反殺了。”
“什麽?”徐詩雨一聲尖叫。
“反殺?”她的表情看起來特別不可思議。
她忽然站起來,臉色都有一瞬間的蒼白,隨後顫抖的嘴唇看著楚河,“你……你怎麽能殺人呢?”
她看起來完全沒辦法接受楚河殺人的事情。
楚河並不慌亂,隻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雖然早就已經猜測到了徐詩雨可能會有的反應,但是真的麵臨徐詩雨的抗拒情緒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不過也還好,就因為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可能會出現,所以楚河開口用的是反殺兩個字。
反殺可以理解為殺人,也可以理解為絕地反擊,有很多種意思可以解釋。
他開口道:“不是那個意思,詩雨你誤會我了,我所說的反殺是絕地反擊,反抗他對我要做出的暴行,我隻不過是用銀針讓他再也沒辦法開口,沒辦法行動而已。”
不過,雖然楚河作出了解釋,而且頗為合理,但是徐詩雨冷靜下來,坐在沙發上,依舊覺得指尖有些冰涼。
她緊緊的咬著嘴唇,半晌,有些難受的搖了搖頭。
“我還是覺得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話就跟植物人有什麽區別呢?植物人的話殺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楚河心裏忍不住一歎,開始打感情牌。
“你說我這樣太過於殘暴,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會對他出這麽重的手?
如果不是我隨身攜帶了銀針,並且有功夫傍身,這一次在那個小巷子裏的可就是我了,他可不會像我一樣留情。”
楚河一聲苦笑。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樣做,但如果我不這樣的話,周平總有一天會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