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出乎意料的是，楚河得到了一個否定
甚至，章台還覺得自己說的不夠大聲一樣，搖搖晃晃的站直了身體，平視著楚河重新說了一遍。
“我絕對不可能背叛我的師傅，你不要想勸我了，我知道我已經輸給了你，但師門有命在所難為。”
“師傅就是師傅，哪怕我輸了，我也不會改投門楣。”
他的語氣堅定：“我的醫術都是師傅教的，我絕對不可能拜你為師。”
他誤會了楚河的意思，以為楚河看上了他的天賦，想要讓自己拜楚河為師。
聽了他的意思，楚河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並不是讓你拜我為師，而是說你有沒有脫離出去單幹的想法？”
“你師傅的為人，我想你應該不會很清楚，否則不可能到現在還那麽維護他，你可知道他為什麽會被逐出師門，你又可知道他為了一個藥方，做下了怎麽罪惡的事情嗎？”
正當楚河想要給這個被蒙在鼓裏的男人，好好解釋一下的時候。
章台忽然開口說話了。
“不要告訴我。”
他眼神裏閃過了一抹脆弱，但最後晃動了一下，還是重新變得堅韌不拔。
“我的命是我的師傅救回來的，我就是我師傅的另一條命，我會用我的一生去回報我師傅，如果有任何人想要對付我師傅就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我不會離開我師傅，不管我師傅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果我想讓你背叛你的父親，你會願意嗎？”
他做出來了一個反問。
楚河瞬間秒懂。
他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章台雖然輸給了他，但是天賦確實不錯。
楚河也隻不過是有些可惜，天賦這樣不錯，而且心性本性也都不錯，還懂得努力上進的人，跟了那樣一個利益熏心的家夥，以後的道路會半途而廢。
但是這是對方的選擇，他不可能強迫對方跟著自己改道而行。
不過……
“必須先過你那一關？可是你隻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區區一個手下敗將，又能夠做什麽呢？”
楚河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章台也沉默了下來。
他捏撿了自己的手掌心。
心中覺得被侮辱。
但是，也有些絕望。
從被自己的師傅救下來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小，就已經很努力的跟著師傅學習醫術，學習中醫。
到現在從未停歇過。
全部都是為了報答師傅對自己的栽培。
可是自己已經足夠努力，到了今天，哪怕是師傅，都會誇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可他還是敗在了楚河的手上。
如果知道自己是天才，那楚河又是什麽呢？
而且他的年齡應該是比楚河還要大的，楚河比自己年紀小，就已經有了這版醫術，等到楚河和自己同樣歲數的時候，又會多麽可怕呢。
章台情不自禁的沉默了下來。
他也沒辦法不沉默。
打擊，絕望，頹廢，悲哀，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充盈在他的心裏，差點讓他再也忍不住再吐出一口血。
但是他忍住了。
在楚河這個自己現在已經正式確立為是未來對手的人麵前，章台還不想再露出那麽軟弱的情況。
“好好想一想吧。”
看著他的這副模樣，楚河知道他聽進去了。
他不計前嫌走到了章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從褲兜裏抽出來了一張手帕，遞給讓他擦一擦唇邊的血跡。
楚河柔聲說：“我知道救命之恩難以相忘，但是……我聽說過有一句話叫：愛可以包容一切，但不能顛倒黑白。”
“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
“或者等到離開了昆侖以後，你可以自己親手調查調查，這些年以來你師傅到底做了什麽事情，等你調查清楚以後，恐怕就會改變想法了。”
楚河並不打算親口告訴章台，他師傅這些年都做了什麽？
有些時候別人說的話，永遠都沒有自己親自調查看到的來的震驚。
他之所以會在章台身上下這麽大的力氣，第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憐憫對方的天賦。
再一個就是，這樣天賦的人，當然不能夠留給皇甫家族當做助力，能夠挖走自然還是要挖走。
章台的手指一動，沒有對楚河說的話提出任何意見，他有些難堪的轉過頭，看向在一旁的昆侖山主。
“此次前來多有打擾，多謝昆侖山主願意給我這個機會，現在我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了，請恕我告辭。”
他勉強笑了笑，但是笑的特別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