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本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
楚河看著昏迷不醒,躺在手術台上接受手術治療的章台,最後還是良心過不去,沒有在這個時候離開。
雖然按照道理來說,他和章台屬於是對家,甚至可能會發展成仇人。
但是,想到這一次,章台竟然也會被黑衣人追殺。
而且楚河後續返回過章台被追殺的地方,尋找那些黑衣人身上的線索。
很明顯,這群黑衣人就是一波人派來的。
楚河真是不明白了。
為何黃四郎連自己的徒弟也要殺死?
這群黑衣人顯然不是對著自己來的,就是對著章台來的,不過,這種不理解,也僅僅隻是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罷了。
下一秒,楚河就明白了為何章台也會被黑衣人追殺。
心裏忍不住,為躺在病**接受了手術治療,還在昏迷中的章台,感覺到了一絲絲可憐。
也就是這個時候,昏迷了好幾天的章台,最後終於蘇醒了。
他醒來以後,眼睛微微掙紮,好不容易睜開,視線聚焦,看著顏色青白的牆壁,還有雪白的天花板。
最後,視線往下落,落在了坐在自己病床邊的楚河身上,還有自己周身,很明顯是醫院環境的地方。
又拚命的往自己身上看,然後就看到了一具木乃伊。
章台:……
他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楚河看到睜開眼睛醒來的章台:“醒了?感覺自己身體狀況怎麽樣?”
章台抿著嘴巴,不肯應聲。
原本在追殺中,因為太過慌亂,所以許多細節他都沒有能夠注意到,可是現在躺在病**,感覺著自己被手術的地方傳來的痛苦,腦子裏的許多東西忽然串聯起來了。
思路也更加清晰了。
在追殺中,章台沒想明白的事情,沒注意到的細節,在這時忽然就浮現到了自己的腦子裏。
學醫的人,沒有一個是記憶力不好的。
尤其是學中醫的。
否則怎麽能夠記住那一件件,一個個的複雜中藥名字呢?
他想起來了。
追殺自己的那群黑衣人,殺楚河的那群黑衣人,不僅穿戴打扮一樣,終身散發出來的氣場也一樣。
他從小就擁有一個可以判斷別人終身氣場的能力。
可是卻沒有想到居然會用在這裏。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想到楚河對於自己的暗示,想到自己曾經無意間在師傅身邊見過的人,想到一模一樣的穿著……
想到了許多許多。
但是他什麽都說不出來。
一抹略微顯得的有些渾濁的眼淚,在章台眼角緩緩流下,打濕了他腦袋上包裹著的紗布。
悄無聲息的滲透進了他的頭發裏。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為什麽自己的師傅會對自己下如此殺手?
“既然醒了就別裝啞巴了,也不要沉默,時間好好的想一想,你師傅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想明白了,想清楚了,你就不會覺得難過了。”楚河在一邊坐著開口。
章台聲音嘶啞:“我不明白,我也不能明白。”
楚河看著麵前的這個死腦筋,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你來這裏是幹什麽的?是你自己想來,還是你師傅讓你來的?”
章台抿著嘴,不願意說話。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沒能夠拿到神醫傳承,你還不懂嗎?”
楚河看著擺爛不願意說話的章台,忽然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章台,你怪我嗎?”
被問出來這麽一個問題,躺在**連頭都不能動的章台,很明顯一愣,睜大了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楚河。
他感覺到迷惑不解:“我為什麽要怪你?”
楚河:“因為我沒有讓你拿到神醫的傳承,導致你們師徒反目成仇。”
章台感覺到可笑:“可是這又不是你的錯。”
“隻不過是我自己學藝不精而已……而且我本來也都沒有能夠拿到神醫傳承的身份。”
他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不僅僅沒有身份,而且醫術上根本比不過楚河,就像自己救了的那個濤子一樣,如果當時是楚河在的話,肯定能夠比他做的更好。
神醫傳承本來就屬於楚河,自己為什麽又會因為這個而責怪楚河呢?
章台努力的眨著眼睛,希望楚河能夠明白:“我從來都沒有責怪過你的意思,那本來就屬於你。”
楚河試探了一下章台的心性,感覺到更加滿意。
他回歸正題:“那麽,來聊一聊有關於你師傅的事情吧,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下殺手了嗎?告訴我,用你的嘴巴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