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幫助

從什麽時候起,堂堂中央之國居然就成了矮矬窮的象征,乃至於西方人談論到中國人的時候,都喜歡用“野蠻落後不開化”來形容。特具諷刺意味的是,這恰是曾經的中國子民形容外國人時最喜歡用的詞組。從這個角度而言,以當前中國的情況,歐陽雲頻繁對外用兵確實有窮兵黷武的嫌疑。不,不是有嫌疑,事實本是如此。中國人從來是個喜歡搞內耗的民族,所以,雖然仗著學兵軍的強勢歐陽雲成功入主重慶並組建聯合政府,實際上呢,反對他的聲音就從來沒有停止過。這其中,拿他不顧國內戰局大舉對外用兵的抨擊聲最為激勵。用市麵上很行得開的話來說,歐陽雲此舉是拿中國的未來為個人名聲下注,他根本就不具備一個國家領導人必須有的基本素質。

從古德裏安的角度,雖然柏林下令勃蘭登堡部隊刺殺他令他十分傷心。然作為一個純粹的軍人,“國家可以對不起我,但是我絕對不能對不起國家”。。他腦海中這種觀點是根深蒂固的,所以隻要有機會,他還是願意為國家做一些事情,哪怕現在國家實際上已經拋棄他了。

之前他猜測歐陽雲要見他無外乎兩個原因。其一是希望從他口中獲得一些重要的軍事情報;二則是炫耀。。看吧,老子的隊伍把世界第一強軍的坦克裝甲車之父都給虜來了。和歐陽雲碰麵之後,察言觀色,他認定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多一些。不然的話,為什麽歐陽雲會問自己服不服氣呢?

“還是太年輕了,太在乎表麵上的一些虛妄的東西,也許這正是我的機會。”時至今日,特別是在獲悉第二裝甲部隊主力遭到學兵軍導彈部隊的突襲損失慘重以後,古德裏安已經不再認為德軍可以天下無敵了。不過饒是如此,他依舊不以為中國就具備和德國全麵對抗的本錢。中德之間真的全麵開戰的話,隻會便宜了蘇俄和美英。。心中認定這一點,他說服的方向也就有了。

“縱觀中德兩國的交往曆史,我們不難發現,貴我兩國其實是存在著曆史友誼的。我想,這也是我國國防部當初願意為貴國提供軍事援助的原因,”古德裏安整理一下思緒,繼續侃侃而談。

“曆史友誼嗎?我覺得應該是互相需要才對,那個時候,貴國還因為一戰的影響在軍事發展上受到種種限製吧?嗬嗬,我雖然沒有參與那次合作談判,卻也知道從那個時候起,我國每年都有大量的鎢礦出口到德國。古德裏安將軍,看來您永遠成不了一個出色的政治家。。”歐陽雲道,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此刻侃侃而談的古德裏安絕非他所以為的德國坦克和裝甲兵之父。那個他印象中的古德裏安不是應該固執死板,僅僅在軍事上有著天才般的才華而在其它方麵都顯得幼稚無知的嗎?還是說那個時空的軍史學家們都是人雲亦雲之輩,其實沒有多少人真正深入進行過研究?搖搖頭打消這個跑題的念頭,歐陽雲道:“古德裏安將軍,看來您是反對貴我兩國全麵開戰的。那麽我也說句實話,從我本心而言,我絕不希望招惹德國,而且是在德國並沒有招惹我們的情況下。。”

古德裏安冷冷的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您覺得貴國政府這麽做是正確的嗎?地球是全人類的地球,換句話說,每個國家甚至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德國,憑什麽剝奪他人和他國的這個權利?”

“所以,貴國為了主持正義,這才迫不得己出兵是的嗎?”古德裏安打斷他的話,冷冷的譏諷道。然後,他也不管蕭逸等人神色變得如何精彩,繼續道:“歐陽將軍,我曾經以為您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但是我現在不得不說的是,您,真實麵目其實是一個政客。”

歐陽雲尚是第一次被人稱為政客。何為政客?別看它和軍人一樣都隻是代名詞,可是其中蘊含的意思和借以表達的立場卻是天壤之別。“政客從來都是滿嘴謊話無謂信仰的家夥!”這是誰用來形容政客的話來著,腦海中很自然就泛上這句話,歐陽雲先是悚然,然後不禁好笑。

古德裏安還是將自己看得太簡單了,如果自己真的隻是一個政客的話,又何苦跑這老遠的來見他?

“將軍,我究竟是政客和軍人我覺得這並不重要。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貴國政府這麽做是正確的嗎?”歐陽雲說著,眼神灼灼的看著古德裏安。

古德裏安沉默了,這個問題對他而言顯然是誅心的。軍人服從命令乃至天職,如此一來,當知道這個命令是非正義甚至反人類的時候,那麽又該怎麽辦呢?

古德裏安的糾結反應在歐陽雲意料之中,也正因為如此,他心頭稍寬,暗說還好,古德裏安並沒有失去軍人的操守。他趁熱打鐵道:“所以,對於貴國政府的行為,我更願意理解為這是其中少數一部分人的胡作非為,而不是全體德國人的決策。所以,將軍,您不覺得我國現在出兵蘇俄和北非是在幫助貴國人民嗎?隻有你們的軍隊吃了敗仗,貴國人民才會進行反思,也才會討論貴國政府的行徑究竟是對是錯。我聽說,上半年貴國就曾經發生過一次正對希特勒元首的刺殺行動,而且刺客還是軍人身份。將軍,這說明什麽?這說明貴國人民並沒有完全被納粹所蒙騙,他們還有自己的主見,知道什麽是該做的,什麽事不該做的。”

古德裏安的臉色黑了下來。國內發生現役軍人刺殺元首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雖然他反對軍人幹政,可是對這些刺客他卻是抱同情心的,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所追求的其實是對國家有益的。當然了,因為這屬於家醜,他覺得並不需要廣而告之也不需要外人來指手畫腳,所以他堅決的拒絕發表自己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