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治未遂

邵宅邵子博某位客人的暫住地,身材高大的小廝,和一個老大夫在臥室裏麵忙活著什麽,邵子博站在廳裏看著自己的幾個親信忙裏忙外的收拾狼藉的屋子,眼裏充滿了各種複雜的光芒,像是在準備好了要做些什麽,又像是在忐忑著一些事情。www,

終於一直緊閉著的,臥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很眼熟的老大夫從裏麵走了出來,恭敬的衝邵子博叫了一聲,“少主!”

“他怎麽樣?”邵子博轉頭看著老大夫。

“情況還好,那位公子身上都是皮外傷,就是頭上的傷最嚴重恐怕要養一段時間才能痊愈,注意事項我都和昆承吩咐過了少主放心,不會有事的。”

邵子博沉默了半晌,道:“他醒了嗎?”

“還沒,公子的後腦傷的比較重,最快也要晚上才能醒過來。”

邵子博聽了老大夫的話,轉身衝自己的幾個親信囑咐了幾句,一臉陰沉的走出了屋子,邁出院子朝著宅子的另一個方向走去,邵子博的一個護衛拉了拉隊長的衣服,小聲的道:“我說老大,少主這是幹嘛去了?”

“去收拾瘋子!”護衛隊長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

“什麽瘋子!”小護衛傻乎乎的問。

“你說什麽瘋子!”護衛隊長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小護衛的腦袋,“幹你的活,什麽都要問,問什麽問快點幹活。”小護衛苦著臉,嘟囔著拿起掃把繼續掃雪。

邵家西宅,剛剛做完惡的蕭新在院子裏前前後後的渡步,他喜歡了他表哥十幾年,對表哥的脾氣極為了解,表哥剛才那樣生氣,秋後算賬是免不了了,作惡的時候蕭新絲毫都沒有考慮後果,眼下卻怕的渾身發顫,表哥會怎麽對付自己,罵一頓,打一頓,還是直接把自己送回家,蕭新不怕被表哥打也不怕被罵,但是如果被送回了家,家裏的麵子沒有不說,以後和表哥恐怕是再難相見,婚事肯定是功虧一簣。烽!火_中!文~網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蕭新瘋魔的叫了兩聲,臉上憂愁的表情變得扭曲,又像是突然想到了生命,嘟囔了兩聲“舅舅,舅舅!”便轉身飛野似的朝院子的拱門跑去。

然而那影子才跑出院子,就倒退著退了回來,臉上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嘴唇顫抖的叫道:“表,表哥!”

修羅一般的邵子博,一步步的逼近,蕭新一步步的向後退卻,邵子博冷冷的看著蕭新,“我和你說過什麽,再在我的宅子裏胡作非為,我會把你轟出去,我說沒說過?”

“表哥,表哥我,我……”蕭新看著邵子博,突然硬起了腰板,大聲道:“表哥是他先勾引你的,那個不要臉的賤|人,我是在幫你……”

邵子博聽到蕭新的嘴裏把小恩稱作賤|人,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了一股無名火,抬起手就抽了蕭新一個巴掌,“誰準你這麽說他,你又是什麽好東西,你沒有資格說任何人!”

蕭新被邵子博一巴掌大到了地上,嘴角一片青紫,半天沒爬起來,委屈的眼淚劈啪的往下掉,倔強的衝著邵子博叫嚷,“我沒錯,就是那個賤人先勾引你在先的,我沒錯,沒有……”

邵子博冷冷的掃了一眼蕭新,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激不起他一點的同情,看著蕭新帶來的那些蕭家的奴仆,撲上來把蕭新扶起來,看著那幾個剛才行凶的人也在其中,邵子博的怒氣再一次湧了上來,邵子博如果想殺了這幾個人,把劍抽出來就能輕而易舉的解決,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麽做,大狗也要看主人的麵,蕭新和他這幾隻狗,邵子博完全不在乎,但是他阿爸的麵子必須要留著。

邵子博沉吟了片刻冷聲道:“滾出我邵家,我再也不想在我的地方看到你,帶著你的狗離開!”蕭新看著邵子博決絕的樣子,哭著匍匐著爬到邵子博身前,抓著邵子博的褲腿,哽咽著求饒,“表哥我下次不會了,別幹我出去,我喜歡你,我不要回去……”

“同樣的招數用的太多了,不但沒有效果,還會起反作用知道嗎?蕭新自作聰明的人,都是愚笨的。”邵子博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抬腳厭惡的把蕭新踹到了一邊,“滾,我邵家再也不潤許出現蕭家的任何一個人!”

邵子博說完看都不看蕭新的慘狀,轉身就要走,而在這個時候,院子外麵傳來了另一個聲音,“那我是不是也要收拾鋪蓋,離開!”

威嚴之中帶著幾份滄桑的低沉聲音一飄進院子,院子裏的人表情頓時都顛覆了,他們所有人都對那聲音再熟悉不過,一臉決絕的邵子博臉色土崩瓦解,反觀蕭新和他的一群仆役,則都看到了希望,陰雲密布裝水被,多雲轉晴替代。

邵子博艱難的轉過身,看著一個中年哥兒緩步走進來,皺著眉叫了一聲,“阿爸!”

隨著邵子博的聲音,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身,披散著頭發的中年哥兒,這個中年哥兒氣質很特別,滄桑幹練,非同一般這個世界的人,要是小恩看到,定然會發現這個人身上有很多21世紀隸屬於男人才有的決絕,這個人身高和邵子博相若,發絲有幾份斑白,樣貌上和邵子博很想,不是那種實打實的像,而是那種神似,說不出是哪裏想象,但是這兩個人一看就知道是父子,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式邵子博的生身父親,邵家的太上夫人,蕭忘川。烽!火_中!文~網

蕭忘川走進院子看了一眼邵子博,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蕭新,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聲音淡漠的道:“蕭新都多大了還趴在地上好玩嗎?”

蕭新看著在兩個小廝的攙扶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哽咽著撲到了蕭忘川的懷裏,嗚咽著告狀,“舅舅,表哥,唔表哥打我!”

蕭忘川抬起手拍拍蕭新的肩,看著邵子博道:“博兒,有話好好說,蕭新到底是你弟弟。”邵子博對蕭忘川一向是孝順加敬重,怎麽也說不出頂撞的話,隱忍著道:“阿爸,這事,是博兒欠考慮了,不該和表弟動手。”

蕭忘川不喜不怒的看了眼自己的兒子,低下頭看著蕭新道:“蕭新你表哥知道錯了,你也別鬧得太過分,”

蕭忘川說完,把蕭新往外拉開,衝蕭新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進去收拾收拾,哭成這樣像什麽樣子。”

蕭新知道這是蕭忘川在給他台階下,哽咽著任小廝產夫著往臥室裏走。

邵子博看著這個架勢,心裏惱怒,他可不想再姑息養奸,看著蕭新的背影,不顧自家的阿爸孩子,沉聲道:“我會吩咐管家,叫人把馬車套好,收拾好了就告訴管家一聲。”

邵子博的話一處,逐客之意十分的明顯,沒有誰會聽不懂,蕭新沒有像剛才一樣困鬧,隻是轉身楚楚可憐的看著蕭忘川。www,

蕭忘川沉吟了半刻,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沒有很生氣隻是,漠然的到了一句,“博兒是不是連我,也要一起送回你舅父家!”

邵子博臉上的血色頓時就撤了下去,“阿爸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次的事情,蕭新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不能在容……”

“蕭新確實總是做些出格的事,阿爸會教訓他,”蕭忘川打斷了邵子博的話,看了眼蕭新釋義他進去,又道:“博兒,你有很多事情要做,蕭新的事情,阿爸會管,你該做什麽,就去吧!”

邵子博看著,阿爸再一次維護蕭新,惱怒之後和以往一樣對眼前的事實束手無措,隻能恭敬的和蕭忘川說了幾句,拂袖而去。

看著兒子離開,蕭忘川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很那言說的感覺,半晌才緩步走進了蕭新的臥室。

蕭忘川走進臥室裏,蕭新正坐在鏡子前麵,用帕子擦著嘴角的血跡,蕭忘川沉默著走到了蕭新身邊俯視著蕭新。

蕭新看著蕭忘川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心髒頓時跳亂了節奏,半天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低下了頭。

“蕭新你又做了什麽?”蕭忘川吐出幾個字,聲音嚴肅的像是法官在審問犯人。

蕭新嘟了嘟嘴,看著蕭忘川他沒辦法說出假話,隻能把他心裏的真話和盤托出,說出了邵子博和小恩的事情,包括發帶和那個小廝的事情,說完故事的整個經過,蕭新滿臉妒意的又補了一句,“舅舅你不知道,那個什麽公子的,真是出格的很,表哥收留他肯定是看在他未婚夫的麵子,他居然,居然,和表哥,他實在是太過分了。=烽=火=中=文=網=”

蕭忘川來到這裏,純屬巧合他隻是單純的來看蕭新而已。蕭忘川之前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因為邵家的仆人嘴巴都很嚴鮮少會有人對主人的事情說三道四,所以蕭忘川並不知道,邵子博剛才那樣的怒發衝冠是為了什麽,此時一聽到蕭新說出這話,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變得很微妙,蕭新根本看不出是怒,還是什麽其他的。

那種表情轉瞬即逝,蕭忘川抬起手,拍了拍蕭新的肩膀,震懾的教訓道:“蕭新懷疑別人不是好習慣,這種事情你和我說好過直接直接去找那個公子,你表哥什麽脾氣你不知道嗎,如果今天舅舅我沒有碰巧趕過來,你現在應該已經被送回去了,如果回去,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回來嗎?”

蕭新看著蕭忘川,蕭忘川的話在別人或許冰沒有什麽,但是著一席話在蕭新的耳朵裏,卻變得無比的嚴重,他很快就想到了後果,想到了蕭忘川說的話的真實性,之前的那些骨氣都沒了,小聲的喚道:“舅舅,我……”

蕭忘川沒有給蕭新機會說下去,抬起手讓蕭新住嘴,“那個人在哪交給我,這種事情不是你這個小哥兒,能處理的。”

蕭新沒說什麽,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順從的點點頭,叫人把那個小廝找了來。

蕭忘川沒有在蕭新的地方多留,那個小廝上來,他就帶著那個小廝,回了同是西宅的另一個院子,他的院子。蕭新則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衝著徑自意yin著,他的舅舅幫他把那個他心裏的情敵,轟出邵家,但是事情會想他想象的那樣發展嗎……

轉回頭來說邵子博,邵子博從蕭新的院子出來,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處理公事,而是去了小恩的院子,坐在已經收拾完整的廳裏,對著小恩用棋譜下出來的棋發呆,邵子博的那些親信都回到了他的主苑,他那邊也還是一片狼藉,小恩的院子裏這會就隻剩下了昆承自己。

冬日天短,明亮的太陽轉眼就下班收工了,以往這個時候昆承都是要去拿飯,這會看著自家的少主,沒打算離開,走上前正想問少主是不是在這裏用膳,少主卻先說了話,居然是讓他去拿酒,昆承一直是個聽話的,沒多說什麽就下去布置去了,昆承很實惠的找人搬來了兩壇子酒,有端來了下酒菜,都給邵子博放在了桌上布置好,在邵子博的命令下離開了。

邵子博獨自坐在椅子上,端著酒杯一口一口的喝著酒,眉心皺沉了一團,心裏的惆悵不止是一點點,熟悉邵子博的人都知道,邵子博這個人從來不會擺出這樣的表情,因為他總能把事情處理好,但是現在邵子博卻沒發把事情處理好,情愛是千絲萬縷,是一種沒道理的東西,就算是聖人,也沒有辦法超脫而去,更何況是邵子博這個凡夫俗子。

邵子博都不知道,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小恩出現了那種愛慕的情緒,最一開始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是圍繞著孫猛,小恩和孫猛親近,邵子博那個時候人為小恩不像是個好人,所以處處和他做對,想要好好試探小恩,試探著試探著,邵子博對小恩越發的了解了,小恩卻變成了一塊磁石,開始吸引他。

小恩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遠觀是個出閣,瘋癲,毫不規矩的根本不想是個哥兒的哥兒,而當你靠近了看清了,他就是一個無時無刻都散發著特殊活力的哥兒,有一種特殊的魅力把你吸引過去,不可自拔。

邵子博最初發覺那種特殊愛慕的時候,是因為嫉妒,因為看著小恩和孫猛在一起親密無間而嫉妒,那是後感情還是朦朧的,但是之後的比武,客棧送藥,小恩的終生,和莊院的平靜相處,把那單薄的感情,推上了高峰,邵子博在那個時候卻並沒有任何打算,他那時候從來都沒想過,要介入好友和他的愛人之間,而最後和小恩的分別,讓邵子博的心和孫猛一樣碎了,兩個人分別的時候孫猛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但是兩個人什麽都沒說。

再次遇到小恩,看著他橫衝直撞的闖進自己的世界,邵子博的心淡定不下來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知道小恩的遭遇,當他知道那一切的時候,他的五髒六腑都在痛,痛不欲生,他恨那個藍尊,更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他,而那些恨則催生了更加洶湧無法抑製的愛,也就是因為這個,才導致了那次的事情,邵子博不得不承認,那天他其實醉的並不嚴重如果他想要停止,他完全可以,但是他並沒有……

這五天的時間,他沒有來看小恩一眼,隻是看著那條發帶,他無法決定什麽,是裝傻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還是做出另一種決定,邵子博從來都不是一個猶豫不覺的人,但是眼下的事情,他卻怎麽也做不出決定……

邵子博驢飲著把一整壇酒和了個一幹二淨,當眼前看到的一切都變的恍惚的時候,邵子博的大腦突然清明了起來。

邵子博拿起地上的另外一大壇子酒,撕開了紅色的封紙,仰頭把一壇酒朝著嘴裏就倒,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也不知道是在喝酒,還是在洗澡,把一壇酒都倒了個光,邵子博這廂搖搖晃晃的,跌跌撞撞的就進了身後的臥室……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張親們誤會了哦……你們壞壞都以為小恩是那個什麽了……

人家都說包包的爹很有懸念的說,要有也是啊猛來了之後,

34P的時候再說的說……

親們一定著急了是不是,快了,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