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貝家的噩耗,橋家人連夜趕了過去。
隻見貝家燈火通明,哭聲震天,一具黑色的棺材擺在堂屋中央。
橋家人見狀,全都心裏一緊,沒想到貝大娘真的沒了!
林秀娘忙上前,先握住大女兒的手,再去瞻仰遺容。
隻見貝大娘換了壽服躺在棺中,臉色青白,瞌著雙眼。
林秀娘不由得熱淚滾滾:“親家母,你,你咋真的這麽走了……”
她與貝大娘做了半輩子的鄰居,以前日子苦的時候,貝大娘對她和孩子多有照顧,兩家感情不可謂不深;如今貝大娘驟然離世,林秀娘的心裏難過得不行。
橋海銀也問道:“大青,沅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娘原本好好的,怎麽忽然就沒了?”
貝大青跪在棺材前,已經哭得雙眼紅腫。
聞聲,他隻冷淡地看了橋沅沅一眼,便別過頭去不說話。
他這態度有點奇怪,橋泱泱不由得皺起了眉:“姐夫,你啥意思?”
這時,橋沅沅忽然撲到母親的懷裏:“娘,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婆婆……”
“什麽?!”
橋家人大驚,麵麵相覷。
這時,一個尖刻的女聲忽然插了過來,是小周氏。
她道:“你們橋家人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姐姐就是被你們女兒害死的!現在我要讓我外甥休了她,你們都給我滾!”
林秀娘夫婦大驚,齊齊問:“沅沅,這到底咋回事?”
橋沅沅愧疚道:“夜裏我去井邊打水,有些頭暈,不小心就掉進了井裏。婆婆聽到動靜,為了救我,也滑了下來。井水太涼,引得她舊疾複發,沒兩個時辰人就走了!”
說罷,她伏棺痛哭:“都是我不好,都怪我,為什麽不小心一點,大夫都說了她不能著涼,都怪我不好……”
小周氏:“你還有臉哭!要不是為了你,我姐姐也不會喪命!”
林秀娘有些護犢子,見狀便道:“好了,這事也不能全怪沅沅,她又不是故意的,這是一場意外……”
小周氏:“意外?你們說得倒輕巧!敢情死的不是你們橋家的人!”
這話就有點刻毒了,橋泱泱皺起了眉:“周大嬸,請你就事論事,這場意外也不能全怪我姐姐!”
小周氏叉著腰:“不怪她怪誰?你們休想護著她!現在我姐人沒了,你姐也休想留在這兒!現在我就要把她休出貝家去!”
“這裏是貝家,你說了可不算。”
橋泱泱心裏惱火,上前問貝大青:“姐夫,你心裏是什麽意思?”
貝大青神情木木的,始終一言不發。
橋沅沅見狀,眼圈又紅了:“相公,對不起……”
貝大爺:“好了,都別吵了!讓我老伴兒安安靜靜的走,不行嗎?”
那態度,明顯是對橋家人有些怨氣了。
林秀娘夫婦見狀,隻得忍氣吞聲。
橋泱泱黑著臉,把姐姐拉到一邊,仔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不免擔憂:“姐,你的身體一向不錯,在井邊怎會突然暈倒?”
橋沅沅的臉色蒼白:“可能是前段時間照顧婆婆有些操勞吧,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橋泱泱仔細地打量,發現大姐最近真的瘦了好多。
“姐,要不我帶你去鎮上,找大夫給調理一下吧?”
“我沒事,之前濟仁堂的大夫過來給婆婆看病,順便也給我看過了。我的身體好得很,隻要多休息就好了。”
貝家要治喪,橋泱泱也不好強求姐姐這時候去看病,這事隻得押後。
貝家的喪事很快操辦起來,期間橋沅沅忙裏忙外,賠著萬般小心,但貝大青始終對她神色冷淡,貝家人更是對她沒有好臉色。
橋家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礙於喪事,不能多說什麽。
七日後,貝大娘出殯,喪事終於辦完。
橋泱泱忍不住,去貝家要把姐姐接回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