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許輕寒,橋泱泱和阿洛沿著原路返回碧洛閣。
兩人沒騎馬,也沒坐車,而是沿著林蔭小道慢慢走著。
春日和暖,天朗氣清,沿途桃花三兩支,鳥兒啁啾,分外怡人。
橋泱泱心情閑適。
她隨口道:“沒想到官府的行動這麽快,崔大源夫婦這就押解流放西北了,隻是為何沒見到彭粲?”
阿洛:“可能是分批流放的吧。而且彭粲是主謀,打得又慘些,估計今天上不了路。”
的確,昨天他們親眼見彭粲挨打,因為是主謀,罪最重,用的板子與從犯都不一樣。
打完之後,他血肉模糊,被人拖下去時,都沒了知覺。
橋泱泱吐了口氣:“真痛快!”
阿洛點頭:“希望後麵不要再出岔子。”
“怎的?”
阿洛:“前幾日我去縣裏,陸知州說彭家似乎與京城的人有點關係,這回彭粲吃了大虧,彭父不知會不會去動用那邊的關係?”
橋泱泱一怔,隨即有些擔心:“那會不會影響到你?”
阿洛:“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彭家雖然勢大,但咱們也不是吃素的,姐姐你最厲害了,隻要跟著你,我就什麽都不怕。”
橋泱泱不禁失笑:“喲,我有那麽厲害啊?”
阿洛點一點頭:“那是自然的!在我心裏,姐姐是天底下最厲害的!”
春日裏,少年用認真的表情說著情話,弄得橋泱泱一陣心猿意馬。
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壞笑地盯著他:“我這麽厲害,你還與我結契?就問你怕不怕?”
阿洛眸光一動:“怕。不過,能與姐姐結契,就是怕也要上啊!”
說罷,他停住腳步,星眸閃爍:“姐姐,既然已經結契,不如我們……”
他鼓起勇氣去握她的手。
橋泱泱一下子紅了臉,下意識地朝後張望:“不好,有人來了!”
阿洛趕緊鬆開了她。
他有些緊張地回望,卻發現小道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被姐姐騙了。
他轉身想再去捉她,然而橋泱泱已經跑遠了。
“哈,騙你的!”
她輕快地跑著,身姿輕盈,湖水綠的裙擺飄**在風裏,聲音也像一隻黃鸝那樣清脆。
阿洛無奈地笑了。
另一邊
橋沛沛在陪她娘逛街。
昨晚她拒絕了相親,害得劉蘭香很鬱悶,為了補償,橋沛沛今日特意請了假,陪老娘逛街。
母女兩個在街上逛著,但凡劉蘭香看上的東西,橋沛沛都大方地買下,反正她現在也不缺錢,不用像以前那樣畏首畏尾。
母女兩個剁手剁得很嗨,不一會兒就大包小包提了滿手。
最後,劉蘭香累了,指著路邊一個茶館,道:“沛沛,請娘喝杯茶唄!”
“走呀!”橋沛沛二話不說,把娘引進了茶館裏。
她招呼小二,點了一壺好茶,要了幾碟精致的小食:“娘,逛累了吧,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然而劉蘭香手捧著熱茶,卻不急著喝,而是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人。
橋沛沛疑惑道:“娘,怎麽了?你在看什麽?”
這時,劉蘭香忽然站起來,衝隔了幾張桌子的一對母子使勁招呼:“呀,何嬸,何相公,好巧!”
那何嬸立刻帶著自已兒子坐了過來,也笑:“橋嬸,你們來了。”
她這話是對著劉蘭香說的,但眼睛卻一直盯著橋沛沛上下打量。
橋沛沛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扭頭去看她娘,卻見劉蘭香眼神閃爍,討好地對她說道:“沛沛,這就是娘昨天跟你提過的那個何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