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日,官府再度升堂。

這一回,柳大姐同意出堂作證,並在堂上,直指何氏母子偷竊。

何氏母子目瞪口呆,瞪著柳大姐:“你這賤人!你幹嘛要趟這趟渾水?你定是收了他們的好處!”

柳大姐垂下眼不去理他們,她確實有點心虛,因為她確實是收了人家的好處——橋家兩位掌櫃,幫她請來了縣裏的名醫閔大夫幫甜甜治病。

閔大夫擅長治療寒疾,甜甜服了他開的藥,已經好多了。

柳大姐心裏感激,願出麵為曾鐵頭作證。

有了她出麵,案情發生了反轉,何氏母子當場被抓了起來。

麵對凶神惡煞的官差,何大滿嚇得兩股戰戰,不打自招;

而何氏仍在掙紮著,破口大罵:“賤人賤人!橋沛沛你個賤人,柳氏你也是賤人!我兒子咋這麽命苦啊,相親遇到的兩個女人都是水性揚花、反複無常的賤人!老天爺快開開眼,收了這幫賤人吧,別讓我們這樣的老實人受冤枉!”

這時,那茶館的店小二分開人群,站了出來。

他是阿洛特地請來的,為他們助戰的。

那日橋沛沛相親,最後成了一場鬧劇,這店小二目睹了全過程。

他很看不上何氏母子的行徑,所以願意來為他們作證。

小二:“你這老婆子,可閉閉嘴吧!那日你來我們店裏相親,結果連幾十文的茶水錢都不肯付,最後還跟人家女方要車馬費!像你們這麽小氣的人家,會舍得給別人買十兩銀子的香粉?嘖嘖,果然是偷東西的賊吧!”

旁人聽了小二的話,這才明白那日的來龍去脈。

有幾個跟著看了好幾天熱鬧的人,便道:“之前何氏母子還冤枉碧洛閣的女夥計與那曾鐵頭有一腿,原來,這都是何氏母子自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

“哎呀,那這樣的人家確實嫁不得,畢竟人家好好的閨女,相個親就被惹一身臊,也太冤了!”

“就是啊,這樣的摳門人家,真是誰嫁誰倒黴!我看這何氏母子還是兩個人相依為命得啦,別娶什麽媳婦了,省得禍害別人家的好閨女!”

一席話,說得何氏母子無地自容。

最後,官府結了案子:何氏母子因偷盜獲刑,曾鐵頭不是碧洛閣的人,卻幫忙抓小偷,這種行為屬於見義勇為,被官爺嘉獎一番,放了出來。

不過,放他出來之際,官府還是語重心長地告誡了他,以後行事不可再如此魯莽,以後最好去找個正經營生,好好做人,否則下次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曾鐵頭知道一定是自已以前的事,被官府查到了,不由得暗自驚心。

他一轉頭,又碰到橋沛沛歡喜的目光,微微一愣,暗暗下定決心。

晚上,橋泱泱和阿洛在酒樓設宴,為曾鐵頭去穢洗塵。

曾鐵頭執著酒杯,給每個人敬酒,感謝大家這幾天為他奔走忙碌。

當來到橋沛沛麵前時,他忽然有些扭捏:“沛沛,這杯敬你,這次你為我花了不少銀子……”

橋沛沛的臉一紅:“誰告訴你的?”

曾鐵頭拿眼看橋泱泱,橋泱泱把雙手一攤:“不管我的事,我什麽也不知道!”

曾鐵頭與橋沛沛的臉都紅了。

曾鐵頭忽然把牙一咬,看向橋泱泱和阿洛:“有個事,我想跟二位商量一下!”

“什麽事,說吧。”橋泱泱和阿洛都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曾鐵頭:“我,我想……找個正經事做……”

“哦?曾兄要金盆洗手了?”

曾鐵頭點頭:“也,也談不上金盆洗手,就是,以後不想再幹那些了。泱泱,阿洛,你們鋪子裏還缺人不?要不,我來給你們當夥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