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文頓時啞口無言。

氣氛有點尷尬,橋泱泱忙推推阿洛:“阿洛,你去盤貨,我再跟皓文聊幾句……”

誰知,阿洛忽然彎下腰,在她臉頰用力親了一口,然後示威地瞪向林皓文。

那模樣,活像一隻雄性孔雀,宣誓所有權似的。

“你……”

橋泱泱臉色一紅,頓時大冏,阿洛怎麽這麽的孩子氣?

可對麵林皓文卻像受了強烈的打擊,他踉蹌著後退一步,然後轉身跑出了院子!

“皓文!皓文!”橋泱泱下意識地想追。

阿洛卻強勢地抓著她的胳膊:“姐,別追了!你追上去,想跟他說啥?”

橋泱泱的腳步一頓,立馬冷靜下來了。

是啊,說啥好呢?好像也沒啥可說的。

她最終歎了口氣:“罷了。”

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快刀斬亂麻。

她回到鋪裏,繼續忙活起來,

不過,心裏總有那麽一點七上八下。

這時,有客人在旁閑聊天:“那位林解元真的好俊啊,聽說他還沒有定親,不知將來要娶誰家的閨女?”

“娶誰家的閨女,也輪不到你,你就別肖想了!”

“咋的,瞧不起我啊?”

“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人家林解元瞧不起!我聽說啊,彭家那位小姐已經看上了他,甚至向彭公公舉薦,要送他進京會試呢!說不定明年人家就是新科狀元了!”

“哦,這樣啊,那的確。倘若他是狀元之材,隻怕全鎮也沒有一個姑娘能配得上他!”

“那是的呀!”

“隻是,可惜了,像林解元這樣的青年才俊,也要倒向彭公公了,真是作孽啊……”那人壓低了聲音。

另一人答:“你懂什麽!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讀書人寒窗苦讀那麽多年,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金榜題名,光宗耀祖!攀附一個彭公公算什麽呀,若不是咱沒那本事,咱也早就去抱大腿了好吧……”

議論聲漸漸遠去,橋泱泱立在堂中,若有所思。

原來,林皓文今日過來,是要跟她辭行的嗎?

他要去京城了?

京城裏的事,她不大懂,但對於彭仁德此人,多少聽說過一些傳言。

傳聞此人起於寒微,最早侍奉於太子的東宮,後得到太子信任,勢力逐漸龐大。

先皇駕崩後,太子即位,彭公公的權勢更加煊天。

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升任為四品的秉筆太監後,負責為皇帝起草各類文書,甚至還掌管著皇帝最重要的印信——玉璽。

然而,他為人卻陰狠毒辣,嗜血暴虐,擁有權勢後,更是不加收斂。

他雖為太監,卻貪戀美色,且男女不忌,宮裏的秀女和侍衛常有被他糟蹋的;

他也極為貪財,利用權勢買官賣官,大肆斂財,底層官員若不向他進貢的,就被進讒言,被坑得苦不堪言。

眾人怨聲載道,有那剛正不阿的大臣看不慣他,曾向皇帝進諫,卻被皇帝整飭,甚至被殺了頭。

沒辦法,皇帝太信任他了,已經達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也難怪彭婉玉在蘇家,能如此的囂張了。

世人都懂趨利避害,對彭公公是敢怒不敢言。

就連蘇家那樣的世家,也不敢觸怒彭公公。

但橋泱泱卻不這麽想。

攀附彭公公這樣的人,無異於與虎謀皮,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不知道林皓文出於什麽目的,選擇答應跟彭家捆綁在一起,但大家到底是同鄉一場,她得去勸勸他。

“沛沛,你看著鋪子,我去找找林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