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當然不能說,那條項鏈是阿洛送她的。

無論彭婉玉怎麽問,她隻說這項鏈是自己在一次出海時,機緣巧合,跟一個南洋商人買的。

彭婉玉見問不出結果,有些不耐煩。

她道:“橋泱泱,到了我這裏,你還敢嘴硬?來人,把那鉻鐵給我拿過來!”

一名侍衛應聲上前,從燃燒的炭火裏夾了鐵塊給她。

通紅的鉻鐵,燒得滾燙,頂頭印著一個“盜”字,是官府拿來懲罰偷盜罪人的刑具之一。

彭家人是真囂張,不但私設刑堂,連刑具都用的官方的。

彭婉玉把鐵塊杵到了橋泱泱麵前,熱氣撲麵,她不由得側過頭。

空氣中立時浮起一股焦糊味,是她頰邊的碎發被燒焦了。

彭婉玉:“橋掌櫃生得這般花容月貌,若是被烙鐵燙了個字,這張臉就可毀了。我勸你還是乖乖把碧眸交出來,這樣對大家都好~”

蘇婉如見狀,急得在後頭用力搖撼牢房的柵欄:“彭婉玉!你給我住手!你個惡毒的女人,我不準你傷害我泱泱姐!”

彭婉玉眼中閃過一絲陰寒。

她與蘇婉如向來交惡,忍她已經很久了。

“喲,我的好妹妹,你不開口,我都差點忘了這裏還有你了~”

彭婉玉拿著烙鐵,向蘇婉如走去。

“說吧,碧眸到底在哪裏?你和這女掌櫃姐弟倆,是如何串通一氣,盜走我阿祖的寶物的?”

蘇婉如恍然大悟:“你抓我們過來,就為了找一顆死人的眼珠子?”

“東西在你家丟的,當時隻有你們幾個人碰過,不是你們偷的誰偷的?”彭婉玉眼中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快點把碧眸交出來,否則我要你們的命!”

蘇婉如:“東西明明當時就還你了,是你自已後來弄丟的吧?”

彭婉玉神色一怔,那珠子的確是回到彭家以後才丟的,但彭家沒人敢偷她的東西,所以這珠子肯定還是蘇婉如這幫人搞的鬼。

“少廢話!趕緊把珠子還我!”

蘇婉如:“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誰偷你東西了!你有什麽證據就敢胡亂抓人?還有,誰稀罕你那破死人眼珠子了?你給我我還嫌惡心呢!

我警告你,你快點把我們都放了,不然等我奶奶和二哥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去告官的!到時候事情鬧大了捅到鎮長麵前去,你也討不著好!””

彭婉玉聽了這話,臉皮又跳了跳。

她倒不怕這個鎮的鎮長,隻是阿祖說過,這鎮長跟他上峰的關係好,因此要給對方留點幾分麵子,否則她早就無所顧忌,將人統統抓回京城去審了,還用得著這麽偷偷摸摸的搞偷襲?

然而,顧忌歸顧忌,彭婉玉可從來聽不得別人威脅。

現在,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把蘇婉如和橋泱泱三人抓到這地牢裏了,本沒打算活著放他們出去。

死人是不會去告狀的。

“嫌惡心是吧?那我現在就給你臉上燙個‘盜’字,讓世人以後看到你就惡心!”

說罷,彭婉玉喊人按住蘇婉如,拿著鉻鐵猛地朝她臉上戳去!

“啊——”

蘇婉如嚇得閉上眼,慘叫一聲!

牢房裏隨即湧起一股皮肉燒焦的氣味,但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咦,怎麽回事?”

蘇婉如睜開眼睛,卻看到沈雁白徒手抓住了烙鐵,鐵塊在他掌心印下烙印!

“沈公子!”她呆了一呆。

沈雁白卻趁勢一把奪過鐵夾,咬牙切齒:“彭氏惡婦,我跟你拚了!”

說罷,他拿鐵夾猛地朝彭婉玉擊去!

“啊,來人!”彭婉玉嚇得趕緊躲避,侍衛們一湧而上,紛紛去抓沈雁白。

沈雁白悍不畏死,勇猛反抗,屋子裏一時混亂。

橋泱泱趁機跑去牆邊抽了一把剔骨刀,箭步上前,一把扼住了彭婉玉的咽喉!

“都不許動!否則我就殺了她!”她氣勢洶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