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蒙著麵的黑衣人出現在衙門四周。
他們個個拿著刀劍,身手靈活,像一股黑水,悄無聲息朝衙門圍過來。
“這是……”
“劫法場!”
“不好,要打起來了,快跑!”
老百姓們都驚呆了,轟的一下四周,給黑衣人讓出道來。
不一會兒,黑衣人把整個台子都圍住了!
朱夷昌傻了,而彭婉玉的侍衛,也放棄了捉人,紛紛退回主子的身邊。
彭婉玉被重重保護著,也大驚失色:“橋泱泱!你想謀反嗎?!”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橋泱泱冷硬喝道,隨即,與為首的黑衣人對視了一眼:“有勞了!”
那人點點頭,揮起大刀,朝著台子無聲地比劃了一下!
“來人!保護主子!”侍衛首領警惕地喝道。
“大人,怎麽辦?他們人好多,這下可怎麽辦?”捕頭舉著刀,圍在朱夷昌身邊,腿有點哆嗦。
他們衙門總共就三十來人,現在對方的人數比他們還多,而彭婉玉身邊的人,又隻顧著護著他們的主子,他們這些人,不會成為暴民的刀下亡魂吧?
朱夷昌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給本官取一把刀來!”
“啊?大人,你要親自動手?”
捕頭吃了一驚,但還是解下自已的一把佩刀,遞給朱夷昌。
朱夷昌橫刀於胸前,對橋泱泱說道:“橋掌櫃,這些人是你帶來的吧?與官府作對,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你們,看在咱們往日交情的份上,我勸你還是放下武器,迷途知返吧!”
橋泱泱:“朱大人,我無意與你作對,但彭婉玉今日要殺我全家老小,你說我怎麽辦?”
朱夷昌:“隻要你們放下刀,我保證她不會動你的家人!”
橋泱泱搖了搖頭:“比起官府的承諾,我還是比較相信自已手裏的刀~”
她不再廢話:“弟兄們,給我上!”
“注意別傷著了朱大人。”
兩邊眼看就要短兵相接!
而彭婉玉身邊的人,見對方實在人多,竟有撤退之勢。
朱夷昌無奈,隻得挺身而出。
在一觸即發的當頭,忽然,遠處傳來隱隱的馬蹄聲!
“住手!”
“刀下留人!”
一聲暴喝傳來,接著,一隊騎兵轟隆而至!
鐵騎錚錚,濺起塵沙,一時之間整個衙門口塵土飛揚!
黑衣人與衙役都被這陣勢給驚住了,齊齊怔了片刻。
緊接著,一行人策馬至台前。
“姐姐!”
“朱大人!”
兩人翻身下馬,一個風神俊秀,正是阿洛,另一個則是一身官服的陸知州。
“阿洛!”橋泱泱飛身撲進他的懷裏!
“阿洛,你終於回來了!”
她剛才差點就要帶人劫法場了!
“姐姐,對不起,我來晚了……”阿洛緊緊抱著她。
嗅到她發絲間的清香,他心裏有深深的不舍。
這時,陸知州喊人控製了全場,又命人把橋家的人都放了。
彭婉玉在一旁幹瞪眼:“你又是誰?憑什麽放人?”
朱夷昌連忙過來介紹:“彭小姐,這位陸大人,是本州的知州大人!”
一州之長官,跟省長也差不多了,是個挺大的官,但彭婉玉並不放在眼裏。
她道:“陸知州,你來得正好!橋家的人涉嫌包庇鮫妖,我要將他們全部押解到京城裏,請我阿祖裁決!至於那個橋阿洛,更是一名鮫妖,請你們立刻幫我把他拿下,倘若反抗,殺無赦!還有那個橋泱泱,她發動暴民企圖劫法場……”
陸知州打斷了她:“抱歉,彭小姐,橋阿洛的身份特殊,本官留下他另有打算;至於橋家其他人,本官也會依法進行處理,彭小姐就不必操勞了。”
這是要直接跟自已搶人了?
彭婉玉氣得哼了一聲,鼻孔朝天:“陸知州!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陸知州不軟不硬地回答:“當然知道了。彭小姐您是蘇府的孫女,同時也是彭公公的孫女嘛!”
這是諷她一女兩姓了,彭婉玉當即翻臉:“你這是在跟我阿祖作對!”
陸知州:“彭小姐言重了!大家同朝為官,我是二品的知州,你阿祖是四品的內監,當然了,本官不是想與彭公公比官職的大小,畢竟大家都是侍奉皇上的人,隻不過分工不同而已,目的是一致的,又何來與你阿祖作對一說!”
陸知州說得溫文爾雅,句句在理,但在彭婉玉聽來,卻是比直接罵她還要難受。
這是在諷她阿祖的官比他小了?
這是在諷刺她不自量力了?
彭婉玉心下著惱,氣道:“陸知州!就算你的官比我阿祖大,可你別忘了,我阿祖的手裏有皇帝親頒的皇令!是皇上命我**元鎮捉妖的,你敢跟皇上作對?你也跟這群刁民一樣,反了嗎?”
叛逆是最大的罪,即便是一品大臣,也擔不起這個罪名。
陸知州當即一拱手,說道:“下官不敢。不過,既然彭小姐說您有皇上的皇令,那麻煩您出示一下,讓本官過過目,也好進行交接。”
“這……”
彭婉玉傻眼了,她的皇令,上次已經被橋泱泱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