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再度醒來,眼前一片漆黑。
鼻子裏傳來泥土的氣味,耳朵裏有滴答滴答的水聲,而背上有個人沉甸甸地壓著她,聞著氣味很熟悉,是阿洛。
“阿洛,醒醒……”
橋泱泱微微掙動了一下。
她記得地牢崩塌前,楊真要殺他,而阿洛撲了過來……不知道他受傷了沒有?
橋泱泱想要爬起來,但她剛一動,背上的人便虛弱地呻吟一聲:“姐姐,先別動……”
橋泱泱心裏立刻一緊:“阿洛,你傷著哪兒了?”
“噝,我沒事,隻是腰那兒有東西硌著了,你先別動,讓我緩緩。”
阿洛說著,試圖挪動身體,
但隨即,一陣溫熱**順流而下,浸濕了橋泱泱的後背!
是血,阿洛的血!他受傷了!
思極至此,橋泱泱再也呆不住,趕緊揪住黑暗中的一根房梁,借力爬了起來。
阿洛被軟趴趴地挪到一邊。
底下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四周的景象,橋泱泱又趕緊掏出碧水珠。
借著碧水珠微弱的光,她看到,阿洛的背上壓著根沉重的房梁,難怪剛才動不了;他的腰側還插著一截尖銳的尖刀,是楊真的!
“阿洛,你受傷了!”
橋泱泱又氣又急,恨不得把楊真碎屍萬斷!
她趕緊挪走房梁,但卻不敢拔刀,怕大出血。
“噝……沒事我可以自已療傷,碧水珠給我……”
“哦,對!”
橋泱泱趕緊把珠子還給阿洛,這是他的內丹,有它在,他可以快速恢複。
阿洛禦起碧水珠,用結界將自已護住,隨後他一咬牙,反手將把刀硬生生拔了出來!
鮮血迸濺,但他眼睛都沒眨一下,撕下一角衣袍止血。
橋泱泱看到刀口有巴掌寬,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她上前幫忙纏好傷口,同時心裏發恨,呆會兒抓到楊真,一定要將他紮成透明窟窿!
很快,阿洛腰側的血止住了,但他臉色仍舊慘白。
“阿洛,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橋泱泱擔憂地問。
阿洛低低喘了兩口氣,搖搖頭:“我沒事。”
但他心裏其實有些隱憂,因為,他發現,碧水珠的療傷力似乎已經下降了!並且,這地底下的黑暗中,還有股奇怪的味道,像硫磺,令他感覺到非常不適。
“姐,這地方不安全,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好的!”
不用多說,橋泱泱也覺得這地牢下透著古怪。
之前,肖公公那邪門的神功就很奇怪了,而地牢的牆壁上塗著的赤紅硝也對鮫人不利。
今天這一場飯局,果然是個鴻門宴,他們必須得立刻離開這裏!
橋泱泱過來攙扶住阿洛,並用碧水珠點亮四周。
碧幽幽的光,照在雜亂的地底,四周一片狼藉。
這時她才看清,他們似乎掉到了一個洞裏。
這洞顯然是人工開鑿的,地麵、兩側以及天花板,都是用結實的石頭砌成,有一間屋子來寬、一人多高;洞的前方黑漆漆的,不知通往何處,前方似乎還有些小岔路;而洞的終點,則在他們的身後,也就是他們剛才掉下來的地方。
那處原本應該是一個入口,也就是肖府地牢所在的位置,但這會兒地牢已經坍塌了,所以入口被堵死,他們現在隻能選擇往洞的深處走,尋找另一個出口。
同時,這洞裏還有一股奇怪的腥味,順著風一陣陣飄過來,令人極為不適。
“阿洛,你還能走麽?傷口疼不疼?”
“我沒事,姐不用擔心……”
阿洛的聲音很冷定,強撐著往前走。
“好!”
橋泱泱扶住他,加快了步伐。
可他們剛走過一個拐角,忽然,前方湧來一陣熱浪!
是肖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