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公忽然發力,打了一道火光到前方的洞裏!
那火光不強,距離也很遠,不足以對橋泱泱他們構成威脅,然而卻足照亮了洞中的空間!
阿奴被火光猛地嚇了一跳,停止撕咬,朝後躥去。
接著,它又看清了藏在附近的橋泱泱和阿洛!
它猛地定住了。
靠,這死太監卑鄙無恥——
橋泱泱在心裏暗罵,隨即後退,與阿洛一起緊緊貼在牆上。
因為阿奴已經拋下了楊真的屍體,朝他們這邊緩緩逼近。
這狗的眼裏閃著紅光,嘴裏也噴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它齜牙咧嘴,作出了攻擊的姿勢。
“姐姐你先走!”
阿洛低聲喝道,並護到她身前,豈圖引冰淩對付阿奴。
可他的手指在空中張了張,又頹然收緊。
不行,空氣中水份太少了,僅有的一些水珠,也在剛才肖公公的烈焰中燒光了。
並且,他還感覺到身體明顯的氣力不濟。
這是怎麽回事?
這下怎麽辦才好?
阿洛渾身緊繃,頭一次感覺事態超出了控製。
但橋泱泱並沒有跑,因為她的手裏還有楊真的那把刀。
“阿洛,水太少了是不是?”她在身後問。
阿洛頹然點頭。
橋泱泱立刻衝到他前頭:“那你先跑,我來拖住它!”
她沒受傷,也有點武功,自問還是可以博一博的。
拿刀逼到狗鼻子前,她的眼神堅毅。
這條狗性子暴烈,又吃多了藥,這會兒發了瘋,沒理智,不是很好對付。
但阿洛受了傷,又無法用法力,她必須保護他!
想到這,她忽然渾身棄滿了力量。
而阿奴也感受到她的敵意,齜了齜牙,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咆哮。
死狗,我跟你拚了!
橋泱泱正要大力劈刀向前!可阿洛忽然又拉住了她。
“姐姐,還有別的法子,讓我試一試~”
說著,他不由分說把橋泱泱拉到身後,忽然以手按住了阿奴的頭。
就在阿奴暴怒,張嘴要咬他之際,可洛忽然放鬆表情,朝它千嬌百媚的一笑!
那一笑,如花初綻,如雪初晴!
總之,旁邊橋泱泱一下子被閃得頭昏眼花,差點扶不住牆。
而狗呢,也被驚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像傻子一般直愣愣地不動了!
隨即,阿洛取過橋泱泱手裏的刀,出手如電,刀唰的掠過阿奴的咽喉!
蓬的一聲,狗的喉嚨被開了瓢,通紅的血,一下子狂噴出來,濺了阿洛一身!
阿洛麵不改色,用力在狗腦袋上補了幾刀,確保它死透了,這才雲淡風輕地把沾了血的刀,在狗肚子上揩幹淨。
之後,他擦了一把臉,又恢複了一慣溫柔的模樣,朝橋泱泱笑。
橋泱泱:……
這是什麽妖術??
“姐?咱們走吧。”阿洛溫柔地說道。
橋泱泱終於回過神來了,腦子感覺有點不好使:“你剛才怎麽對付它的?”
動作太快,她沒看清。
他到底是怎麽讓狗發愣的?
是魅術。
阿洛在心裏說,剛才他對一條狗用了魅術。
其實魅術對大部分普通物種有效,而且越是腦子簡單的動物,越容易中招,畢竟動物的思想比人類要簡單,而且它們也更喜歡遵從本能。
當然,阿洛才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她呢,
畢竟,誰會願意承認自已對一條狗用了魅術?也太丟人了!
阿洛故作神秘道:“我用了我們鮫人族的秘術,剛才在瞬間控製了它的思維,接著就殺了它了。”
“鮫人族的秘術?竟還能控製狗的思維?那之前你為何不對阿奴用這一招!?”
橋泱泱覺得很不可思議!
阿洛:“秘術對人體的反噬很大,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使用,我……”
說到這,他忽然顯出一臉的虛弱,並朝牆邊晃了一晃!
橋泱泱趕緊扶住他,忽然就發現,自已的掌心有些粘膩。
是血!
“阿洛——”她慌了!
“不是我的,是狗的。”阿洛立刻道。
橋泱泱這才放下心來,心疼地扶住他:“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阿洛一臉的虛弱:“也沒什麽大事,就是頭還有些暈,休息一下就好,姐姐不用太擔心……”
橋泱泱哪能不擔心?她都心疼壞了好吧!
她二話不說,一把將阿洛背到了背上:“我背你!咱們先離開這裏!”
肖公公還藏在暗處,他們不能在這裏久留。
阿洛立刻拒絕:“姐姐,不用,我自已能走……”
“不行!你被法術反噬了,得好好休息!”橋泱泱不容他拒絕。
“我——”其實沒有被法術反噬。
但這話他說不出口。
而且,他後腰的傷確實很疼,並且不知為何,還有點脫力。
阿洛感覺不太舒服,隻能順從地伏在了橋泱泱的背上。
他的身量比她高大許多,平時看起來身材矯健修長,體重絕對不輕。
但是橋泱泱卻能背著他,穩穩地朝洞裏走。
他伏在她肩上,嗅到她發間的清香,瞬間覺得傷口不疼了,洞裏的焦糊煙味和血腥味也不難聞了,好受了許多。
休息了一小會兒,他就掙紮著下地堅持自已走,並對她說:“姐姐,前麵有風。”
有風,就說明前麵有出口。
橋泱泱大喜,精神振奮,扶著阿洛快步朝前走去。
而這時,後頭忽然,又傳來肖公公的腳步聲!
“把內丹交出來!”
他擋在兩人麵前。
橋泱泱:……
這死太監,還挺貪婪,竟然想搶碧水珠。
不過,此時阿洛受傷,自已更不是他的對手。
於是,她收起碧水珠,做出一副順從的樣子:“原來你想要這個啊?早說嘛,給你就是!”
她說著,就把珠子朝另一側拋去!
肖公公見狀,立刻閃身去接。
橋泱泱趁勢扶著阿洛奪路狂奔,後頭,傳來了一聲悶響,轟!
那是個輕型暗器,裴卿給的,上麵有精巧的機關,一觸即發,肖公公以為是碧水珠,把它給接了。
哈,橋泱泱心裏暗樂,不過,也知道以肖公公的身手,這機關頂多給他製造一點小傷,要不了他的命。
於是,扶著阿洛又是一通狂奔。
他們終於把肖公公甩在身後,有驚無險地走出了黑漆漆的地道,終於來到了風吹來的地方。
隻見那地道的盡頭,有一扇巨大的銅門,橫亙在兩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