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重華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蠍魔酒,有些年輕大臣可能不知道是啥,但宮裏的老人,還有在場的幾位老臣,那可都是從當年那一場宮亂裏走過來的,他們對內情多少知道一點,此時聽了這話,就忍不住齊刷刷朝太後望去!

連辛衍都驚呆了,為之側目。

然而,太後卻老神在在,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抓人要講證據啊,你們看本宮做什麽?

橋泱泱見她這個模樣,心裏暗氣,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蠍魔酒?竟然是蠍魔酒?那可是曾經害死蘺妃娘娘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秦王府裏!”

這時,有個年輕臣子就問:“郡主殿下,這蠍魔酒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沒辦法,他入朝的時間短,皇室前些年裏又對當年的事諱莫如深,所以他不懂啊。

橋泱泱於是抓住機會給他一通科普,

畫重點,用東北的蠍子,和南海的蜥蜴,製成鮫人族的克星;當年蘺妃就因此殞命,而且前段時間肖公公的後院山洞裏,養的也是這玩意兒。

可是,這玩意兒自肖公公死後,就被皇帝拿水給清理了,按說應該處理得很幹淨的,為何如今又有蠍魔酒出世?

難道這世上還有人持有這個配方?

還有人能製作蠍魔酒?

又是誰,把這毒下到了王爺的藥裏?

年輕臣子聽了橋泱泱的解釋,頓時也義憤填膺:“實在太可惡了,一定要把這凶手揪出來!否則也太危險了!”

橋泱泱大為讚同,同時,一臉悲憤地看向秋茗:“就是這個侍女,在藥裏下了毒!”

秋茗又搖頭:“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是被冤枉的!”

橋泱泱:“不是你是誰?那藥熬好之後,除了太醫院的小醫官,就隻有你接觸過!而且剛才小廚房裏的一應物品,本殿下已經找人去驗過了,都沒有毒,小醫官是清白的!現在,就隻有你這個接觸者的嫌疑最大了,定是你是在半路上給王爺下了毒!”

“我……”

秋茗還想狡辯,但橋泱泱並不給她機會。

她一鼓作氣說道:“秋茗,你可是太後賜來的人!王爺敬重你,你卻如此待他,你為何如此歹毒?!”

這話說得十分尖刻,秋茗一愣,太後的臉皮也為之一顫。

接著,太後朝身邊的李嬤嬤使了個眼色,

那老嬤嬤會意,立刻冷聲道:

“裴郡主慎言!秋茗雖是太後賜下,但到了王府後一直受你們的指派,現在你無憑無據就冤枉秋茗,更當著皇上的麵指桑罵槐,你以為我們的娘娘是誰?是你這種丫頭能冒犯的嗎?還請勿要把你那粗俗無禮的習性,帶到宮裏來才好!”

這話說得極重,等於直接罵橋泱泱是個鄉下人上不得台麵了。

這若換了別的世家貴女,隻怕當場就要羞愧得尋死,但橋泱泱不會,她以更直接的方式杠了回去:“太後恕罪,但這個婢女確實是你賜到王府裏來的,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太後難道還不讓臣女說兩句嗎?”

“你……”

太後沒想到橋泱泱竟敢當眾指責自已,一時竟無法反駁。

她有些心虛地朝四周的朝臣看去,隻見大部分人眼中也存有同樣的懷疑。

頓時,她心裏暗恨,這橋泱泱也太潑辣了,留她不得!

太後沉聲道:“你這賤婢,竟敢汙蔑本宮?來人,給她掌嘴!”

那李嬤嬤領命,立刻擼著袖子上前去抓橋泱泱。

橋泱泱被她抓了個正著,頓時氣得臉色大變,跟李嬤嬤撕了起來:“王爺剛咽氣,你就敢在王府裏欺負我!我跟你們拚了!”

她拿出在村裏跟人撕逼打臉的架式,言語潑辣,倒也十分令人意外。

眾朝臣和侍衛都看傻了眼,完全沒料到堂堂郡主會跟宮女撕逼。

還是辛衍很快反應過來,立刻打斷了她們:“都給朕住手!”

李嬤嬤見皇帝發怒,隻好收手,退回太後身邊。

辛衍頭疼地看看自已的親娘,再看看橋泱泱,安撫道:“好了好了,現在毒是誰下的,還未有定論,母後,郡主,你們都稍安勿躁!”

“來人,去把那名小醫官還有所有涉事人員都帶到堂上來,朕要親自詢問!還有,立刻派出侍衛,徹查整個王府,既然那人下毒,就會留有蛛絲馬跡,所以嫌犯的住所,還有王爺用過的所有東西,你們給朕好好的查查,不可放過任何角落!”

很快,大內侍衛們就分散開來,控製住了全場。

太後與橋泱泱也被分別隔到較遠的地方。

侍衛們把王府裏外翻了個底朝天。

沒多久,有人在排水的青磚之下找出了幾片碎瓷,小心地拿托盤裝好,送到了皇帝麵前:“陛下,在半路上發現這些碎片,感覺有些可疑!這些瓷片被人丟進了排水的井裏,瓷片斷裂麵嶄新,像是新近打碎的,而且上麵沾有可疑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