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醒後,身體仍非常虛弱,應該是那日中的迷藥未解的緣故。
監視她的宮人見她醒了,立刻向辛衍作了匯報,但並沒有人前來理會,也沒有人給她解毒。
橋泱泱隻好硬扛著,這其間,她一直躺在**,起不來。
到了第八天,她才能勉強下地。
“婉如,扶我起來走走吧。”
她躺一星期了,感覺身體都要生鏽了。
蘇婉如忙點頭,從櫃子裏拿來一套精致的紫色繡薔薇花的衣服,要幫她穿戴。
她倆自王府被捉進宮,當然什麽也沒帶,這衣服還是後來嬤嬤送來的。
那是一水的郡主品級禮服,用料與花色都是一流的。
橋泱泱在京城呆久了,自然知道這禮服代表著什麽,不由得心裏納悶。
畢竟她現在頂著刺殺太後的惡名,但辛衍似乎並沒有褥奪她的封號?甚至還給她準備了郡主品級的衣服?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不過這屋子裏也沒別的衣服可穿,蘇婉如幫她穿戴好,兩人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就走到了門口。
隻見一名老嬤嬤守在門前,將兩人給攔住了:
“裴郡主,皇上吩咐了,您的身子不好,得在屋裏養病,暫時不能出這內殿。”
老嬤嬤的語氣冷冰冰的,但還算客氣。
橋泱泱沒有多說,退回了屋裏。
這下更確定了,辛衍並沒有追究她的罪行。
這是為什麽呢?
她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直喘氣,很快感覺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具身體原本壯得像頭牛,力氣比一般的男人還大,但現在卻弱不禁風,走幾步都帶喘。
那迷藥確實厲害,過了七天仍未解,不知道阿洛怎麽樣了?
橋泱泱有點擔心,感覺這麽拖下去不行,得想辦法趕快拿到解藥才行,不然沒法子跑路。
不過,辛衍現在估計正恨著她呢,不來找她麻煩就不錯了。
“皇上那邊怎麽樣了?”她低聲問。
蘇婉如看了看外麵,待那老嬤沒注意這邊了,才在她耳邊小聲低語:“這幾天一直沒人來管咱們,但昨天是太後薨沒的第七天,我見宮人都披麻戴孝,太廟的方向哀樂齊鳴,估計太後已經下葬了。”
橋泱泱點點頭,前幾天辛衍可能忙於太後的葬禮,騰不出空來收拾她,現在太後葬禮既已辦完了,他估計很快就會來找她的麻煩。
她得好好養著,不然應付不了。
橋泱泱想得很清楚,以她現在這副身子骨,想逃是逃不了的,就隻能等阿洛和沈雁白來救了。
但阿洛也中了毒,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好,所以在那之前,她和蘇婉如一定處處小心,務求保住小命。
就這樣,在忐忑不安中,橋泱泱躺著躺著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有多久,朦朧中,她忽然聽到一陣爭執聲,於是趕緊睜開眼睛。
結果,就看到門口的那名老嬤,正拖了蘇婉如往外走!
“婉如!”橋泱泱騰地坐起來。
蘇婉如也是害怕得不行:“泱泱姐,救我!他們要帶我走——”
“你們放開她!”
橋泱泱連滾帶爬下了地麵,但很快就站立不穩,朝前撲去。
眼看腦袋就要磕到桌角,忽然有一道明黃身影一閃,將她堪堪扶住。
一陣龍涎香的氣息傳來,橋泱泱抬頭,發現自已被辛衍摟在懷裏。
他穿著皇帝特製的龍袍,雙眼赤紅,正瞪著她。
“辛,辛衍……你們要把婉如帶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