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劍作為秦王府的侍衛首領,被抓進昭獄後,是被刑訊得最厲害的那個。

此時,他還躺在**起不了身。

阿洛進屋,正有兩名大夫給鄭劍換藥,見了王爺連忙行禮。

阿洛示意他們退下,鄭劍扭頭看到,激動萬分:“王爺!您還活著!你真的回來了!”

他掙紮著要起身行禮,阿洛疾步上前將他按住:“別動,當心繃了傷口!”

鄭劍躺回去,兩眼激動得直流淚。

阿洛有些歉疚:“之前詐死,是為了不泄露消息,抱歉,沒有提前告訴你們……”

鄭劍猛地搖頭:“不,王爺您做得對,不用抱歉真的,隻要您還活著就好……”

阿洛點點頭,揭開紗布看了一下,隻見鞭痕密布,傷口血淋淋的。

他皺眉:“昭獄裏誰傷的你?告訴本王,去給你討個公道!”

鄭劍忙道:“隻是皮外傷,養養就會好的,陸大人幫講過情,沒動真家夥。”

“陸知州幫你講過情?”

“嗯,您走後,知州大人來獄裏看過我們,當時錦衣衛正要對屬下用重刑,是陸大人阻止了他們,又去跟陛下求了情。所以我的傷看著嚇人,其實沒傷到根本,沒事的,王爺請放心!”

阿洛不以為然,又仔細檢查了他的傷,發現確實沒傷筋動骨,這才放下心來。

他掏出幾顆鮫珠,以內力碾成粉,敷到鄭劍的傷口上。

鮫珠清涼止痛,是療傷的奇藥,鄭劍頓時感覺火辣辣的傷口舒服多了,趕緊道謝。

阿洛又親自拿來紗布,給他細心包紮。

鄭劍受寵若驚,想要阻止,但阿洛不許他動,隻得生受著。

他睜著兩眼,忐忑地問:“王爺,這次回來,您和王妃……還走麽?”

鄭劍很擔心,

這兩天他躺在屋裏養傷,雖也聽說了一些消息,知道皇帝暫時赦免了王爺的罪,轉而由閆侍郎一家頂罪,但那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幌子,是為了堵天下人之口的東西,但太後之死,畢竟是橫亙在皇帝與王爺之間的梁子,皇帝真的會這麽輕易放過王爺麽?

而王爺此次回來,還會離開麽?

阿洛手巧,很快給鄭劍包紮完畢,末了還給他紗布細心打上結。

他道:“你認為我該留該走?”

鄭劍喃喃:“屬下……屬下都聽王爺的。不過,屬下最近聽說京城進了常息的奸細,是真的麽?”

阿洛點點頭。

鄭劍神色頓時變得凝重:“看來大梁又要起戰亂了!”

阿洛:“戰亂何時停過?”

鄭劍不由得歎息。

是啊,大梁建國數百年,曾經也是威名遠播的中原大國,但到了先帝晚年,卻聽信宦官奸臣,導致大權旁落;

最近的十幾年,朝政更是被一群太監玩弄股掌之間,導致皇室後裔也如豬狗一般,任打任殺。

國政潰亂,國主無權,偌大的國家就成了一塊肥肉,被四境強敵虎視眈眈,誰都想過來咬上一口。

所以這些年來,大梁邊境的戰亂就沒消停過,東海海寇,西北常息,南方龜寧,北方戎狄,或多或少都與大梁起過紛爭。

現如今常息已經把手伸到了京城之中,看似繁華的大梁,還能堅持多久呢?

鄭劍:“屬下誓死追隨王爺。可是王爺,您真的打算和王妃回鄉下嗎?”

阿洛沉吟,沒有回答,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王爺,陸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