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洛定定看著他:“那姝兒呢?”
辛衍:“朕已經派人去接姝兒了!”
“哦,當真?”
阿洛有點意外,這時,夏丞相在一旁說道:“是啊,秦王殿下,其實陛下早就派出了使臣前去龜寧國迎公主回國了!要不了月餘,公主便可歸國,想必殿下從邊城回來時,就能兄妹團聚了!”
夏丞相待辛洛向來親厚,他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辛洛又問:“你們派人去接,龜寧國就真的會放人嗎?”
夏丞相:“殿下請放心,其實那龜寧國主向來貪財好色,一直覬覦的是咱們大梁的物資和美人。所以陛下這次派出的使臣,不但攜帶了三十萬兩金銀,還另外贈送二十位絕色美人,想必那國主得了實惠,就不會再阻撓你們兄妹團圓了!”
辛洛聽了這話,心裏很不屑。
要依他的意思,非得跑去龜寧殺了那老不要臉的龜寧國主,再將姝兒搶回來才是正道!
不過既然辛衍已經這麽安排了,再糾結也沒有意義。
隻要姝兒能平安回來,莫說花三十萬兩金銀,就是三百、三千萬也是值得的。
隻是可惜是那二十位無辜的少女。
至於去邊城之事,阿洛知道,辛衍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明知道虎符在自已的手裏,也不問自已取,而是讓自已去監軍。
他手握虎符,見邊城之危,又怎麽可能真的置身事外?
可若讓他交出虎符,那卻是不可能的,畢竟阿洛想要自保,這軍權是必須握一部分在自已手裏的。
即便不爭這江山,但至少要讓辛衍有所忌憚,自已與橋家人方能安枕無憂。
更何況,阿洛心裏對瑤姬之事頗為在意,瑤姬身世可疑,既有鮫族的法寶,又能教會蠍女用鮫族的結界,很可能是他的族人之一。他必須得去邊城調查清楚。
最後,阿洛應承了邊城之事。
兩人回了王府,橋泱泱吩咐下去,立刻整裝,準備即日啟程前往邊城。
林風等人聽此事,都激動得不能自已,他們都是征戰沙場的好兒郎,雖說之前說過願隨阿洛歸隱的話,但現在年紀輕輕的,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又怎麽可能真的願意就此卸甲歸田呢?
“王爺,咱們真的能上出征了?太好了!我見邊城一直膠著,那可惡的常息皇帝打不過咱們,就想著用陰謀詭計害咱們,太可惡了!咱們趕緊去幫忙,把他們打回老家去!”
“就是,這勞什子京城咱也不用呆了,太好了,這京城裏全是當官的,紈絝子弟多如牛毛,咱們天天被困王府,可把我憋壞了!”
趙小四幾個心直口快,都忍不住地嚷嚷。
“行,行,明兒起咱們就走!我看你們是野慣了,在這京城受不是拘束吧!”橋泱泱笑道。
趙小四:“嘿嘿,讓王妃見笑了!”
林風也道:“我們是不想見王爺也憋屈嘛!”
王爺與皇上有血仇,這次王爺回來,林風他們其實手心都捏了一把汗,總怕皇帝一個不爽,又要找王爺的麻煩。
倘若去了邊城,日子當然要爽得多,即便是去沙場拚殺,也強過在京城勾心鬥角吧?
眾人笑鬧一陣,都去睡了。
夜裏寂靜無人,阿洛卻有些失眠。
“既然無眠,不如陪我去屋頂賞月,可好?”橋泱泱笑眯眯地說。
阿洛欣然應允,帶一壺好酒,攜著橋泱泱翩然飛至屋頂。
兩人來到了秦王府的塔樓頂上,這裏的位置極高,淩空幾可俯瞰全城,與不遠處璀璨的皇宮遙遙相對。
月上中天,灑滿清輝,照得青石瓦片亦閃著冷輝。
阿洛在瓦片鋪開軟墊,將橋泱泱攬在身前,兩人對月而酌。
“來,鎮東將軍,幹了這杯壯行酒,明天起就要奔赴戰場了!”橋泱泱笑眯眯地說。
阿洛薄唇一抿,舉起白玉小杯,與她用力一碰。
兩人一飲而盡,阿洛纖白手指摩挲在杯沿,在月色下更顯豐神俊秀。
“阿洛,你似乎有心事?”她問。
阿洛將杯子放下,遙望著天邊的月色:“我來京城,本隻是為了鏟除彭氏一黨,為爹娘、瀅瀅他們解決後顧之憂,卻沒想到卻讓姐姐卷入這麽多的紛爭。如今我更是要前往邊城為家國拚命……戰場波譎雲詭,刀槍無眼,姐姐要不你別去了吧?”
“什麽?”
橋泱泱驀地一愣。
阿洛:“保家衛國,本是男兒的責任,姐姐其實不必跟著我上戰場。我知姐姐巾幗不讓須眉,可也記得,姐姐你曾在碧水村裏跟我說過,你這一生,隻願家人平安、家境小富即可。如今彭氏的禍患已除,我觀辛衍也不是反複無常之人,咱們橋氏一族,應當是後顧無憂了。我想明日就送你回村裏,你跟大姐、瀅瀅他們一起在村裏等我歸來吧,如何?”
橋泱泱聽了這話,倒是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