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棉線點燃了油井,像枚巨型炸彈,把整個山洞都給炸飛了!
橋泱泱剛爬到洞口,整個人就被一股氣浪一掀,猛地朝前跌去!
好在林皓文在前頭接應,一下子將她摟住,兩人翻滾著掉下了山坡。
待滾到平緩的地方,橋泱泱起身回望,隻見整座山頭烈火熊熊,無數樹木被點著,再被山風一吹,一下子就成了一片火海。
林皓文趴在旁邊,震驚地看著一幕:“好,好厲害的火油……”
橋泱泱抿唇:“當然。若不是那油井不深,說不定能把莫日落他們炸成齏粉。”
她摸著下巴,計算剛才洞中的距離:“也不知道莫日落被炸死了沒有?”
林皓文神色一怔,隨即垂下頭,有些難過。
橋泱泱知道他肯定在為索朗德貢的死自責。
這也是剛才她堅持自已動手的原因。
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馬兒之前就拴在路邊,此時受了驚,正奮力嘶鳴。
兩人很快共乘一騎,朝南跑去。
而山頂的洞窟外
莫日落被氣浪掀得摔下山崖,被半山腰一棵鬆樹掛住。
他昏迷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渾身哪兒都疼,像被人痛打了一頓似的,嗓子腥甜,吐出一口血來。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爬上坡去,卻見原來的山洞被炸得一片狼藉。
幾名忠心的侍衛和大漠兩名高手全都死得極慘,估計想要分開安葬,還得拚上個三天三夜。
而洞頂被掀開了一個大豁口,此時,有天光照進來,那慘白的月光和黯淡的星子籠罩著頭頂,更顯淒涼。
莫日落的心口一窒,咬牙切齒:“裴、泱、泱!”
聞到洞中刺鼻的硝煙味和燒焦的血腥味,他又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隨後,他轉身走到洞口,點燃狼煙。
頓時,濃黑的煙柱衝天而起。
正打馬奔馳的橋泱泱和林皓文,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隆隆的馬蹄聲。
兩人一怔,連忙回頭。
看到天際那濃黑的狼煙,林皓文變了臉色:“是常息人的狼煙!他們派追兵來了!”
橋泱泱:“看來莫日落沒有被炸死。”
她的話音剛落,忽又聽到剛才的山頭傳來一陣尖嘯,
那聲音忽長忽短,顯得極有規律,
應該是常息人作戰時傳遞的某種訊號。
兩人不由得抬頭望向山頂,隻見月如圓盤,照在漆黑陡峭的山崖上,莫日落模糊的身影忽隱忽現,王袍在烈風中飄搖。
他俯視著兩人逃跑的方向,目光中透露出狠絕。
雖隔著極遠的距離,但那殺氣仍令人後背生寒。
橋泱泱忙道:“快走!我們的方向被暴露了!”
兩人打馬奮力向前,一騎絕塵,然而此處離邊城仍有不短的距離。
兩人吃虧就虧在馬匹,馬兒跑了半夜,又馱著兩人,始終跑不快。
眼看著一大隊追兵從後頭追過來,林皓文用力夾馬腹:“駕!”
嗖嗖,已有箭矢從後頭射來!
橋泱泱架起弓箭,不時返身回擊,但對方人太多,很快箭筒就空了。
“還能再快點嗎?他們要追上來了!”
她的語氣不由得有些焦急。
林皓文百忙之中回頭看了一眼,忽然把韁繩交到她的手裏:“泱泱,你先走!這馬帶著我們兩人,跑不快!”
橋泱泱一愣,隨即心口窒悶,林皓文竟準備跳馬,讓她獨自逃生!
她狠狠將他勒住:“不行!要走一起走!你娘還在家鄉等你,你忘了嗎?”
林皓文呐呐無言:“可是……”
“沒有可是!你若跳馬,我就跟著跳,不信你大可試試!”
林皓文知她信誌堅決,往常便是這樣的性子,遂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頭又是一陣拚命催奔,終於,遙遙可見邊城雄關的影子!
可是,後頭的追兵更近了,甚至有常息人放開弓箭,朝橋泱泱他們擲出套馬索,想要活捉他們。
忽然,橋泱泱忽然身上一緊,隨即被一股繩子勒住,被猛地朝後拉去。
“皓文,你先走吧!去找阿洛救我!”
隻來得及說出這句話,她就被追兵拖下馬去。